木久承笑得很開心。


    張水牛想起在木家看到的,他才驚覺,木梨當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平日,頂了天,也就幫張玉娘燒把火。


    而木久承和木永為,並不以去灶屋幫忙為恥。


    一家子反而更加和睦。


    木梨調皮地衝張秋花眨眨眼,張水牛知道反省了。


    “二舅,得了空,帶著一家子跟我們去縣城裏轉轉唄。”


    她又轉頭衝張玉娘道:“娘親,要不,盛夏雙搶後,我們去縣裏轉轉,夏花姐和秋秋,肯定也想去大繡坊轉轉,看看人家的繡活做的怎樣呢。”


    張玉娘到是不反對。


    木久承更是無所謂,這都是小事。


    “橫豎她娘倆去縣城,也是租一輛牛車,你們一起去,也不擠的,我到還能更放心些。”


    木永為急了:“爹,那我呢,我不去嗎?”


    木久承瞪他:“去什麽去,你的《中庸》才背了多少,一門心思隻想著玩,說好的要給你妹妹撐腰呢,你就這麽個撐法?”


    挨了罵的木永為,垂頭喪氣了。


    木梨上前拉住他衣袖:“哥哥要努力哦,待秋收後,趁爹爹沐休,我們一家子再去縣城玩好了,我這迴,會給哥哥帶好吃的,烤鴨,怎樣?”


    木永為表示沒吃過,很想嚐嚐。


    “你說的哦,要記得給我帶好吃的。”


    “涼拌驢肉,也給你帶一份。”


    “成交!”木永為又滿血複活,與木梨擊掌為盟。


    張大牛原本是不樂意招待自己二弟和妹妹的,但架不住張老子做主,非要讓張玉娘一家、張水牛一家來他家吃午飯。


    張老爺子說了,他不虧。


    兩家來他家吃飯,總要送節禮的,晚上又去張水牛家,把中午的這一頓吃迴來。


    張大牛因此,高興了!


    幾人才到張大牛家院子外,被羅裙兒打發在院門口等著的張春花,瞧見木家一行人穿得十分精致,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兒。


    張春花立馬撒丫子跑上來,衝木梨喊:“梨兒妹妹。”


    又喊了木家另三人,至於張水牛和張家姐妹,直接被她無視。


    張春花對木梨很熱情,總纏著她問,在家都做什麽,她家今年的早稻收成會怎麽樣。


    木梨不喜歡她,張春花跟她娘一樣,很勢利。


    “我咋知道,那稻子才發黃,還在田裏呢,我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曉得能收多少斤。”


    麵對張家諸人,她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張春花被嗆聲了也不惱。


    張玉娘對她的態度很不滿,衝張水牛道:“這年頭,小丫頭都很鬼,曉得看菜下碟呢。”


    張水牛問她:“春花,你娘肚裏揣了娃,你也不小了,咋這麽不懂事,不曉得去灶屋裏幫你娘幹活。”


    張春花答:“我爹說了,我娘懷我和哥哥時,都是挺著肚子幹活的,咱家的婆娘哪有那麽嬌氣。”


    張水牛不說話了。


    木久承瞧著張春花說話很上不了台麵,便拉著木永為先一步進了院子。


    還是離遠點好,莫要把他兒子帶壞了。


    張老爺子正坐在台階上抽旱煙,看到木久承來了,忙衝屋裏喊:“老婆子,快出來,看誰來了。”


    不用說,張吳氏也曉得,隻有木久承來了,她家老頭子才會這麽喊。


    張吳氏從裏頭出來,到是很熱情地招唿眾人去堂屋裏坐,看到張春花擠在人堆裏,又罵張春花是個懶得要死的,將她趕去灶屋裏幫忙。


    “奶,你咋這麽偏心,夏花和秋花不也在這裏耍麽?”


    她不敢招惹木梨的。


    總覺得木梨的眼神裏藏了刀子,一不小心,就會紮得她頭破血流。


    張吳氏張嘴就叫:“你們兩個也是懶得出油,還不滾去灶屋裏幫忙,不曉得你大伯娘懷了身子,那裏頭的娃,早晚是你們家的。”


    張秋花不樂意了:“我就不去,姐,你也不準去。”


    她一把拉住張夏花。


    張水牛想著木梨說的話,上前兩步,擋在兩姐妹身前:“娘,那是大哥的崽子,我早說了,我不要,金菊又不是不能生。”


    “我咋不曉得她會生,揣了一肚子賠錢貨,生出來有卵用?”張吳氏不肯承認自己錯了,更氣張水牛替兩姐妹出頭。


    張玉娘聞言不高興了,衝張吳氏喊:“娘,您沒說錯,閨女可不就是賠錢活,活該不迴娘家走動,就活該不孝敬自己爹娘,橫豎死後入的是夫家祖墳,橫豎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有事兒閨女,沒事兒兒子。”


    張老爺子看張吳氏又瞎鬧,抬眼掃了張玉娘一眼,揚起手裏的旱煙杆子打了張吳氏手臂下,道:“你個死老婆子,一天到晚就曉得瞎逼逼,上門就是客,這點理都不懂,兩兒子早分家了,你還給老子拎不清?家裏沒人幹活了,春花一個人幹不過來,你不曉得去啊,就隻會叉著腰上下嘴皮子碰碰,又生出一大堆事非來。”


    張老爺子比自家婆子看得清楚明白,自家閨女因為老婆子的話而傷了心。


    張玉娘有孝心,但她同樣很埋怨自己爹娘。


    這並不矛盾。


    到底張家姐妹沒有去灶屋幫忙,張吳氏坐在那裏也沒動。


    她是婆婆,不應該是媳婦孝敬著麽?


    她也恨羅裙兒,分家後,將她手裏的棺材本都哄去給張大牛還債了,手裏沒錢了,羅裙兒就翻臉了,怎麽瞧二老都不順眼,天天罵二老是吃閑飯的。


    後來,張玉娘拿錢迴來,雖不多,但張吳氏手有錢,心裏有底氣,也不怕羅裙兒罵了。


    如今,她也端起了婆婆的架子,四平八穩地往那裏一坐,等著晚輩們孝敬。


    張大牛從外頭迴來,自家二弟、三妹一家子都來了,張老爺子正衝灶屋裏喊,讓張春花趕緊泡幾碗茶來。


    見他迴來,又道:“趕緊讓你婆娘做飯,都懷第三個了,一次比一次嬌氣,咱家又不是那地主家裏,哪裏慣出來的這毛病。”


    張大牛隻覺被落了麵子,跑去灶屋裏,動手扇了羅裙兒兩耳光,又罵罵咧咧的叫她快點燒火做飯。


    羅裙兒挨了打,心裏有氣,便又拿樹枝狠抽了張春花一頓。


    張春花吃痛,哭著跑去西廂房裏,羅裙兒喊她出來幹活,張春花死活不應聲。


    還把房門栓得死死的。


    羅裙兒氣得大罵一通,隻得抓了張大狗去充做壯丁。


    張玉娘見了直搖頭,閨女就不是人?


    這般往死裏打,仔細羅裙兒老後,病床前無人看顧。


    指往兒媳婦?


    哪裏有親閨女來得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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