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方不吭聲了。


    瘦猴又說:“二哥說要來給木家送節禮,咋還沒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二哥家過年。”


    他嘴裏的二哥,就是李百戶,三人是拜把子兄弟,李百戶最大,但離方最利害。


    另兩人都喚他一聲老大。


    “不了!”離方搖頭。


    瘦猴對此無所謂:“行了,曉得你舍不得你家小美人。”


    離方瞥他一眼,轉身進了屋。


    “哎,我就說說,你幹啥生氣呢!”瘦猴在後頭嚷嚷著。


    瘦猴沒有等多久,這日的傍晚,木永為又被打發來找離方了,說是李百戶來了,想請了離方去他家吃酒坐陪。


    離方看了屋裏一眼,很爽快的應下。


    待兩人走後,氣得瘦猴在屋裏跳腳,大罵離方有了異性沒人性,將他就這麽丟下,然後,拍拍小屁屁走人了?!


    木家來了貴客,這消息像是長了翅膀,再一次快速的飛出岔口村。


    張大牛夫婦聽說後,尋了個借口,帶著張大狗,拿了五個雞蛋上門了。


    說是給木久承當謝禮的,教了張大狗這麽久,兩口子感激不盡。


    木梨瞧不上,撇撇小嘴,躲一邊和李翠花說話去了。


    張玉娘摸了些銅板子出來,讓木久承帶了木永為去鎮上買些葷菜迴來,家裏有熏好的臘魚、臘肉,讓他再看著買些。


    李百戶是帶著家丁一起來的,來客頗多,張玉娘一個人不可能張羅出兩大桌飯菜。


    木久承索性去請了李家一家子過來吃飯,並且在路過村長家時,又請了村長兩口子,去鎮上時,又請了趙捕快,鍾捕快去自家吃酒。


    李家人來得最快。


    張玉娘也不客氣,請李嬸子幫忙殺了一隻老母雞燉著,李屠戶最近忙的不可開交,家裏豬雜碎越發見多。


    李嬸子還送了些給張玉娘做臘味,今日拎了兩根大筒子骨來,讓張玉娘做個筒子骨清燉籮卜湯。


    李大刀和李小刀幫忙切菜,洗菜,李嬸子幫忙打下手,張玉娘掌勺。


    她對於燒菜,的確很有一手。


    李嬸子對張玉娘佩服的緊,每每幫忙,總要多多同她請教一番如何燒菜。


    張玉娘也樂得教她。


    木梨見張大牛一家子不肯走,翻了個白眼,自己一瘸一拐的去灶屋尋了張玉娘。


    “娘,要不要喊了二舅一家子來吃飯?”


    張玉娘哪裏不曉得她話裏有話。


    眉頭微微一皺,又細耳傾聽,發現張大牛一家果然沒有離去。


    “罷了,要不,讓翠花幫忙跑一趟,你腳傷還沒好,莫要傷上加傷。”


    木梨不反對這個決定,叫了李翠花,請她去河邊村跑一趟。


    張玉娘看了看家裏來的人,不免頗為頭疼,張大牛一家來了,不請張水牛一家,便很說不過去,更何況,她同自己二哥一家走的很近,如此一來,兩個哥哥都帶家人來吃飯了,不給自己的爹娘捎點好菜,轉過身迴了娘家,少不得,她又要挨一頓訓。


    李嬸子瞧見了,小聲道:“我瞧著那筒子骨燉蘿卜,裏頭的蘿卜有點少,水也再多擱半瓢吧,等會燉雞也要多擱點水,味道好著呢。”


    於是,留菜的事,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張玉娘為了圖輕鬆,還給弄了一大木盆子的臘味合蒸,擱在米上蒸著,飯熟了,臘味合蒸也熟了。


    木久承買了一隻大鵝迴來,鵝肉滋補,他惦記著自家娘子和養女的身子骨都很弱,該多吃點這個。


    菜的花樣不多,但分量很足,開了三大桌,李屠戶特意去自家,將那張最大的大八仙桌給扛來了。


    木家人雖很不待見來蹭飯的張大牛一家,可顧及著張玉娘的臉麵,沒有誰真的當場甩臉子。


    好歹隻是來蹭一頓飯,吃了就散去。


    木梨留了個心眼,悄悄讓張秋花同張水牛說一聲,請他拉住張大牛,莫讓張大牛湊到另一桌去。


    張水牛除了孝心重點之外,如今已學好了許多。


    張秋花才開口,他便心裏有數了。


    早早喚了張大牛坐自己身邊說話,說的,無非就是來年的一些個打算啥的。


    又說想找張大牛借點銀錢,好早點蓋個院子,供自家人遮風避雨。


    張大牛一口迴拒了:“老二,你又不是不曉得,我當初同老三合夥做那生意,賠了不少,手裏銀子早就散出去了,如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你是不曉得啊,我的褲腰帶都鬆了許多,原本隻繞兩圈的,現如今都能繞三圈了,家裏都快揭不開窩了。”


    說到這兒,他又道:“對了,老二,你是不是該將爹娘的口糧送過來了?”


    張水牛心裏很氣,當日分家,雖不曉得老大家私藏了多少銀錢,但肯定不少,羅裙兒張口就說丟了十兩,都夠他家嚼用幾年了。


    他不過是想借些銅板子買泥磚,張水牛認為張大牛能拿出來,隻不過,是不願意借給他,怕他還不起。


    聽到張大牛催要口糧。


    張水牛心裏不爽了:“大哥,我記得爹娘手裏也有一畝田的,這才收了糧食不到兩月,咋就沒口糧了呢,年初一我去給爹娘拜年,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東西呢,該給爹娘的,一個銅板子都不會少。”


    這事兒,嚴金菊同他商量過了,若送吃食,最終肯定會落到張大牛兩口子手裏,她主張給張家二老各縫一雙軟和點的棉鞋。


    棉花是她自己栽種的,給家裏做了三床蓋棉,還剩了點。


    嚴金菊其實挺恨張老爺子和張吳氏的。


    可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為了閨女們,她隻能忍下這口氣。


    張水牛對於送棉鞋還是很高興的,另外,又叫嚴金菊多準備了十個軟香的雞蛋糕。


    這個,是張吳氏最愛吃的。


    張大牛不知情,暗中埋怨張水牛分家後,變得摳門了。


    他認為是嚴金菊吹了枕邊風,教壞了老二。


    “老二啊,都說床前教子,枕邊教妻,這婆娘不打不聽話,你是一家之主,要拿出當家人的氣勢來。”


    一側的張秋花聞言,氣得雙眼冒火。


    木梨悄悄扯了她一下,示意她朝羅裙兒看去。


    羅裙兒正怨恨地盯著張大牛,想來,她沒少挨張大牛的揍。


    “大舅,哇,你好威風呢!”


    木梨突然笑眯眯地開口了。


    張秋花也跟著道:“大伯,你在家中肯定是說一不二的,咋就不讓爺、奶能鬆快點呢。”


    張大牛瞬間變了臉色,揮手趕開兩人:“你倆曉得什麽,小屁孩,一邊待著去,大人說話,哪裏有你們小輩插嘴的道理。”


    被兩個晚輩給擠兌了,又反駁不了,張大牛隻能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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