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驚得小下巴都快掉了。


    她側頭打趣李翠花:“翠花,你以後可得好好跟我玩,照你娘這麽說,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份像樣的嫁妝呢,嫁人了,也不許不跟我玩了。”


    李翠花哪裏有不明白的,一把摟住木梨,說道:“你娘總說,你要是能有個親姐妹就好了,這樣你也能人個伴,以後,我李翠花就是你親姐妹,嗯,最好的那種,我可以將我的短褲衩同你共用的那種。”


    木梨瞬間黑臉:“我才不要同你共穿。”


    她才不要穿別人穿過的內褲呢。


    李嬸子在一旁捂嘴輕笑。


    下晌太陽沒那麽毒的時候,她扛著鋤頭跑去木家菜地後的那塊荒地,吭哧吭哧的刨了好大一塊地兒。


    張玉娘迴來後瞧見了,問她,幹啥要刨荒地,是李家菜地不夠用麽?盡管拿去用好了,反正她家是用不上這麽多的。


    張玉娘覺得,自己又不會弄這個,木久承如今當了教書匠,更沒空了,木永為隻讓他打打豬草、喂喂豬,再幫著做點家務就行了,如此累的活,她是不肯讓木永為去幹的。


    木梨嘛,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李嬸笑嘻嘻地告訴她:“你不是學著弄了點紅薯秧子麽,我前幾日忙著自己地裏的,一直沒空幫你。”


    “你這是要刨了種紅薯?為什麽?我家菜地其實有多的,還得多謝你幫我多開了那許多菜地。”張玉娘著實很驚訝。


    李嬸子笑道:“我瞧你今年養了豬,聽梨兒說,你打算讓他明年去書塾?”


    “嗯,孩子大了,總要讓他去試試,念不念得好,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張玉娘對此很想的開。


    而且,她私心裏認為,木永為同她閨女最近越發關係好了,若以後再親近些,木永為長大有出息了,她兩眼一閉,雙腳一蹬,木永為多多少少都會念著點小時候的情份。


    她要求不多,隻希望將來自己不在了,木永為能以兄長的身份,多多護著點自己這閨女。


    李嬸子笑了,道:“難怪木秀才當初死活要娶你呢,不得不說,他的眼光十分毒辣,看人還真一看一個準。”


    張玉娘聞言輕笑,答:“孩子小,就跟一張白布一樣,大人們想怎麽塗塗畫畫都行,我隻盼著他能學好,旁的到沒什麽要求他的。”


    李嬸子迴頭四下張望了一下,小聲道:“可惜啊,他的娘是個品性不好的,你不知,木久承在書塾給孩子們上課時,楊金嬋那會兒,就已經背著他偷漢子了,其實吧,村裏人早幾年就曉得,木久承長期住在縣城,隻有沐休時,方才村裏,他哪裏管得住楊金嬋。”


    說到這兒,她略遲疑了一下,想著木梨那般肯幫自家閨女,一咬牙,又說出一事。


    驚得張玉娘差點兒跌倒在荒地上。


    “你,你,你這話,當真不是哄我的?”


    她一臉驚恐地望著李嬸子。


    李嬸子忙伸手一把扶住她,道:“木家娘子,你膽兒也太小了,嫂子我哄你幹啥,要不是咱倆關係很好,我才懶得說呢,這話,我連木秀才都沒說過,你千萬不能告訴他,說是我傳出來的,楊家那老婆子的嘴有多不饒人,你是曉得的。”


    “可,可是,楊李氏怎能昧著良心幹出這樣的事?楊金嬸紅杏出牆已經是給木久承戴綠帽子了,她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還幹起了幫自己閨女把風的事?她就那般盼著自己的女兒跟人鬼混麽?”


    李嬸子唉了口氣,道:“楊老婆子年輕時也幹過這事,楊金嬋的爹是個老木匠,常年有人請去打家具,一打就是好幾個月,這屋子裏空著,楊老婆子那會子同她婆婆不和,背著楊老木匠,盡勾搭旁人,隻是,她是個精的,做的隱僻,木老秀才和他娘子都不知情,這才讓木秀才討了她家閨女。”


    這就不難解釋為何楊金嬋如此膽大。


    “我不曾問過我當家的,以前那些事,我是真的不知情,隻曉得他前頭那個,是跟人私奔了,他一氣之下一紙休書送去了楊家。”


    李嬸子又道:“你是個好的,木秀才也常背著你同村裏人說,你是個知書達理的。”


    張玉娘笑的有點心虛,她哪是知書達理,她是人敬她一尺,她就還人家一丈,但凡有人欺了她的,她一定會想法子給咬迴來。


    “可是,我當家的著實不錯,我就想不明白了,楊金嬋圖人家什麽啊?”


    李嬸子想都不想,答道:“這個我曉得,楊金嬋是圖人家長得好看,楊老婆子麽,哼,是圖人家的錢唄。”


    張玉娘疑惑了:“這麽說,對方是個有錢人了?地主嗎,沒聽說楊金嬋嫁去附近了,以楊李氏的性子,還不得敲鑼打鼓,宣揚的十裏八鄉都曉得?”


    李嬸子聞言不由嗤笑,為她解惑:“楊老婆子那人啊,嘿,你曉得楊金嬋是跟什麽人私奔了麽?”


    “什麽人?”張玉娘追問,她還真的挺好奇。


    李嬸子答道:“你以為是啥好人,是戲子,好像說是花旦,白白嫩嫩,嬌嬌媚媚的,那眼角一挑,蘭花指一翹,哎呀,我娘呀,我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若木梨在此,一定會驚訝,楊金嬋的想法超越了幾千年啊。


    這要在後世,必會換來一句:“偽娘。”


    張玉娘卻是驚呆了:“可是,戲班子一般都到處跑,沒個定處,外人又送綽號‘跑江湖’,這也能說明,戲班子不但沒個安穩的時候,而且,很多時候,人命不保的。”


    李嬸子不知這情況,驚問:“會出人命?”


    張玉娘在青樓待過,懂得比她多,又隱晦的提了提:“說起來,同離方那孩子以前的遭遇有點像,有錢的貴人們喜好,多少與咱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我曾聽說,許多貴人家裏養了長得好看的稚童。”


    她這麽一提,李嬸子不再追問了,啐了一口,道:“呸,沒想到是個邋裏邋遢的,楊老婆子就是圖那人的錢,聽說,總共從那人身上哄了五兩白銀呢,原本零散得了兩吊錢,後來,她閨女跟那人跑的時候,給她送去了三兩,說起來,那個花旦也是咱鄉的,隻不知是哪個村,所以,兩人才粘粘乎乎了好幾年。”


    張玉娘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很憋屈,看看人家楊金嬋活得多恣意,再看看自己......


    她不想再提楊金嬋的事,開口將話題岔開。


    “對了,你剛還沒說呢,為啥我家的菜地不能種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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