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她繼續哭訴道:“你一進門,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打死我閨女,嗚嗚,說句難聽的,她是做了你楊家祖宗,還是掘了你楊家祖墳,到底誰才生了副狠毒心腸,都說孩子管教不得當,小時偷針,大時偷筋,這般慣下去,豈不是害了他。”


    “到了你嘴裏,竟反而將口黑鍋往我頭上扣,我縱然有嘴,也說不清了,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張玉娘作勢要衝出去撞院牆,木梨做為神隊友,立馬抱著她大腿大聲幹嚎:“不要啊,木永為,你就不怕半夜鬼敲門嗎?”


    她側低頭,暗中橫眉冷對木永為。


    目光從他的肚子處一路瞄上脖子處,一張小臉笑的陰惻惻。


    木永為嚇得打了個激靈,正想說大家不要再鬧了,折騰到最後,他沒準兒又要吃一頓竹條炒肉。


    楊李氏哪裏肯就此罷休,她要站在道德的至高點,要用輿論將張玉娘的脊梁給打彎了。


    “我呸,你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當老娘不曉得,要不是你欺負我乖外孫太利害,他又怎會恨極了這該死的臭丫頭。”


    一時間,院子裏看熱鬧的分成了兩派,年紀點的小媳婦、大嫂子們站在了張玉娘這一邊,年長點的七大姑,八大姨們,一邊倒的站隊楊李氏。


    “嘖,這後娘難為呢!”


    “呸,要不是她心思太過歹毒,好好的一娃,能被慣得這般無法無天麽?”


    “大娘,您這叫倒打一耙,慣,前頭婆娘生的娃,讓玉娘怎麽管?打,說不該,欺負了他呢,罵?看到了吧,連他外婆家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想對木永為好都難,也要那頭小白眼狼知道好歹。”


    “屁,你們懂啥,你們還年輕著呢,沒做過人家後娘,哪裏曉得這裏頭的彎彎繞繞,更何況張玉娘寶貝她那閨女,看的比自個兒眼珠子還重,一個是前頭生的,還是個拖油瓶,一個是身上掉下來的肉,換著誰,都會隻真心疼自個兒的娃。”


    ......


    兩派都不曾吵出個結果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你們在做什麽。”突然,一道冰冷如千年寒冰的聲音,在這火熱的場麵裏澆上了一盆冷水。


    一院子的人,突然啞了聲!


    院門口,少年身形玉立,膚色古銅,冰眸幽暗,一身漿洗的發白的粗布衣衫,難掩其骨子裏的狂野不羈!


    如同一頭隨時可以反撲,鎖人咽喉的雄獅。


    腳邊蹲著一隻土狗,一隻濕竹簍,簍子時不時的被裏頭的東西撞動。


    木梨不解,為何眾人都啞炮了?


    她側頭看向張玉娘。


    張玉娘早已臉色大變,欲言又止,似有些怕那個少年。


    “戲,很好看?”


    他不過往前一步,院子裏的人已嚇得驚慌失色,忙不迭地往牆角裏縮,恨不得尋個狗洞鑽出去。


    “嗯?”他繼續往前一步。


    有那稍微膽大的,慌裏慌張的翻牆而去,隨著幾聲哎喲聲,院子裏越發靜得可怕。


    木梨輕輕扯了扯張玉娘的衣袖,問:“怎地,瞧著大家夥兒都很......”


    她的話不曾說完,就已被張玉娘捂住嘴了。


    “乖閨女,離方是長得很好看,但咱該明白,好看不能當飯吃,對吧!”


    木梨掙紮著想扒開她的手。


    張玉娘已反手將她拖迴屋裏,往門後一塞:“乖啊,娘明兒去鎮上賣了繡品,給你買糖吃。”


    說完,轉身又出了門。


    院子裏先前看熱鬧的人,早已一言不發地奪門而逃。


    離方再次拎著簍子,帶著土狗子從外頭進來。


    木梨從門後探出小腦袋,衝他揮揮手,笑問:“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離方的眼眸裏泛起一絲笑意,快的如同天邊劃過的流星。


    他點頭。


    木梨又問:“救命之恩,無以迴報,我自該......”


    “閨女!”張玉娘臉色蒼白,猛地叫住她。


    木梨剛準備撩下小哥哥,就被張玉娘給嚇住了。


    張玉娘訕訕地一笑,又道:“離方啊,你莫要怪嬸娘啊,其實,你的確生的相貌堂堂,隻是......”


    離方並不曾說什麽,將手中的濕簍子舉了舉,道:“我下河取了筌子,裝了些泥猛子,用生薑紅燒了給木梨吃,她掉水裏過,吃這個最能散寒暖身。”


    泥猛子是方言,就是泥鰍。


    這時千金係統突然道:“泥鰍滋陰袪濕,補腎健筋骨,更能促進發育,小梨花,胸前兩大砣很重要。”


    木梨笑道:“千金啊,你還真是小老太太靠牆喝稀飯。”


    “啥意思?”千金係統聽不懂。


    木梨陰險一笑,答:“誇你呢!”


    “哎喲,人家知道自己忒優秀啦。”


    木梨假裝不認識它。


    那邊,張玉娘已道了謝,又從懷裏摸出幾文錢,非要離方拿著。


    “嬸子,不過舉手之勞。”


    少年臉色變成銅紫色。


    又悄悄地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木梨眨巴眨巴大眼睛,笑的眉眼彎彎,說道:“離方哥哥,謝謝啦,我會好好吃的。”


    張玉娘背著離方拚命朝她眨眼睛。


    轉身又對離方道:“快拿著這錢,你好拿去添些米糧。”


    不由分說,她將那幾個銅板子又遞過去,離方拒絕後轉身就跑了。


    那樣子,怎麽瞧都有點像是落荒而逃。


    “哦,我就知道,你身上還有銅板子,那你幹啥不分雞蛋羹給我吃?”


    沒人注意到,木永為一直在院子裏。


    張玉娘啐了他一口,又將他罵迴灶屋裏,她也跟著進去了。


    不時,見她洗了手將水倒在院子裏的梨樹下。


    迴頭,見木梨正準備溜出去,張玉娘丟下盆子慌忙朝這邊跑來:“閨女,你幹啥去?”


    “我覺得離方哥哥人挺好的。”


    “好有啥用,娘跟你說過多少迴了,他碰不得!”張玉娘一臉緊張地將她又給拖迴屋裏來。


    木梨直白地道:“可是您剛才給錢時,可不就碰了他麽?”


    “那哪能一樣呢,那孩子也是個命苦的。”


    “命苦,我怎覺得他俊得不行啊。”木梨都快按捺不住自己的那顆少女心了。


    吼吼,她要反撲。


    “都說了,好看不能當飯吃。”張玉娘再次對她耳提命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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