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他一直不曾放手,為何這次卻透露了某些傾向的信息出去,特別是讓你知道的這麽清楚?!”


    雲起沉默,眉頭緊鎖,她對著竟緣道:“小哥哥,不要緊張,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說不得我知道的事情,對你的主子幫助很大呢!”


    雲舒遞了個眼色給竟緣,竟緣便不再阻攔,她伏在雲舒耳邊道:“事情是這樣的……”


    阮宛宛出去這麽長時間,不但沒有一個人進來,外麵那層大門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關上了。雲舒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門,頓時萬丈光芒,似照得神殿內所有的障都煙消雲散,隻餘空玄罵罵咧咧的聲音和淒厲的喊著:“師兄!師兄!你在哪兒?”


    陽光下每個人的臉上汗水岑岑,卻沒有疲累,反倒精神奕奕甚至有些興奮,特別是見到雲舒等人出來,沉默了一瞬,謾罵聲接踵而至。


    “禍國的妖女!”


    “不要臉!哼,還厚顏腆居後位!”


    “傷風敗俗!”


    “我要是她,早一根繩子吊死了!”


    人群中什麽人都有,唯獨沒有雲氏的人。


    “我能請教各位一個問題嗎?”雲舒道。


    人群中一度啞聲,她又問了一次,才出來一個老頭子道:“你想問什麽?”


    這個老頭眼熟,聲音也熟,雲舒一時想不起來了,不過有人搭腔就行,“不知各位這般不辭辛苦,口誅筆伐的是為何事?”


    那老頭沒料到她居然是問這個問題,眾人亦是沒料到,俱是愣了;偶有迴過味來的,也隻覺得她是故意的,故而看她的眼神愈發不友善。


    可她確實不知道,並不是惡作劇,問了雲起很多次,奈何他都守口如瓶。


    “咳咳,你這妖女!明知故問,哼!即便如此你也休想逃過!”


    “對!一定要將她絞殺於三軍陣前,誓師!”


    “對!”


    “岀征前殺了她,軍心才穩!”


    雲舒往後頭雲起站的地方微微側頭,如實說道:“不是自謙,我確實不知!”


    她原本學做飯學得好好的,哪能料到外麵發生了什麽大事。


    阮宛宛杵在人群中若有所思,幾番掙紮,最終還是動了動嘴皮子:“先等等,王……快來了。”


    “……”雲舒其實很想說來不來的都可以先說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這一個二個悶頭的樣子,似乎這一場大戲,除了她,還必須要楚慕到場才能唱起來!


    等吧!


    想想也確實是,少了他,這場戲她也不知道怎麽唱完。就這幾個人七嘴八舌和那個女子的話中,她也猜了個大概。不過這王宮裏熱鬧成這樣,楚慕不可能不知道,等了這許久倒不知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


    雲舒站得有些累,索性坐在神殿門前的石階上,屁股剛落地對麵便又是竊竊私語。


    “嘖嘖~雲氏家教不過如此,嫡出的繼人且教得如此粗鄙!”


    “可不是嗎?若教得好,怎麽會從小勾搭南……又吊著王,你看看王對她死心塌地的,像中了邪一樣!”


    “堂堂國母,怎麽的就不能注意點兒儀態!”


    大談特淡的是文臣居多,堵她的人雖多,但多是各家族的年輕一輩,除了家中獨子便是繼人的情況,基本上都是旁支或者次子,隻有阮宛宛一個家主擔任主力。雖然元阮宛宛從那天以後待她便別別扭扭的,但有幾分真心想為難她,她是門兒清的。


    今天這個事情看似兇險,實則生路暗藏,化險為夷不難。這一局不知道應該是誰押籌碼,雲舒望了眼旁邊的雲起,他黑著臉皺著眉,握著雙拳將自己的下擺捏得皺巴巴的不說,還時不時的砸腿,雲舒不由得也跟著有些焦慮了。


    竟緣跟個無事人一般,左看看又看看,看似隨意,戒備的伏在雲舒旁邊,隻要誰對雲舒有一絲異動他便能六親不認。


    雲舒忽然感覺頭頂涼快了一些,日光沒有那麽烈了,緊接著手臂就被人帶著連人拉了起來,“地上硬,你身體沒有恢複,若是覺得累,這麽多人,隨便找人拿張凳子也好!”聲音溫潤特別有磁性,較之少年之時多了些許的穩沉。


    雲舒抬眼匆匆掃了一眼,快速的別開了臉,他的這點沉穩可是曆盡千帆才得來的,人之初性本善,得是經曆過了才明白的,與年齡無關。有些人即便年到九十高齡一生在保護中度過,不曾經曆過什麽,他這輩子都活著天真中;可若幾歲孩童乃至十四五的少年,年紀不大卻也可能飽經滄桑,且知這世上本沒有容易二字。


    果真有人抬了凳子過來,並加了一個軟墊。噗嗤一聲雲舒笑了,“狗仗人勢,此時我是那狗,你就是那人!方才……”她纖手一指對麵那些衣冠禽獸,“他們是那狗,你,依舊是那人!”


    楚幕臉上有些精彩,也僅僅是短短一瞬,一如既往的歎氣,將她按到那軟墊上坐下,“我想過許多次,等你的氣消了,也肯同我好好的。沒想到第一句話便是這麽傷人,舒妹,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消氣?”


    消氣?如何消氣?雲舒無語,“從什麽時候你肯收手罷!”


    他笑著,道:“我可以當做今天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和竟緣迴去罷!”


    雲舒莫名覺得一陣寒意,他又道,“我知道你今日可能聽了些不該聽得事情,不過,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楚幕站直了,對著圍剿的文臣道:“孤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們的鐵骨錚錚孤不希望是見了血光才能改!”


    說完話轉頭望了眼雲舒的方向,起初雲舒以為是在做給她看,表明他的誠意,但心中始終覺得有什麽事掛著,思來想去,才想到一個人,轉頭看了一眼,那女子煞白了臉,站的僵直。


    忽然明白了,若她妥協今日能保的也隻是自己和竟緣,雲起和那個小丫頭就不一定了。可是雲起的命她不想輕易交出去,就連那個丫頭的她也不想丟,畢竟那些事情她還想親自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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