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離開,江毅東跟進跟上我,在我身後問著:“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江黎辰還三號四號的。他根本就不是我家的蠻爺爺呢?難怪之前有人質疑,我還以為他真的是。虧我那麽信任你們。他竟然不是我們家裏的人。喂,銀湘婷,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他把我們一家人玩得團團轉的。這……”


    “你閉嘴!”我轉身朝他吼,然後語氣一下降了下去,“讓我冷靜一下。”


    “我現在都沒辦法冷靜!銀湘婷!你們居然,居然,欺騙我的感情!”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緩緩說道:“對不起!不管他是不是叫江黎辰,對於我來說,他就是他,他就是這個人。”


    我走向廢墟外,甚至在路過他的車子的時候,也沒有停下來。江毅東現在應該很生氣吧,我們欺騙了他。我想他現在應該很不想載我迴去。我還在想著,我要走多久,才能走到有車子坐的地方。既然這條路走不下去,我就要迴到江黎辰身邊。死皮賴臉也好,胡攪蠻纏也好,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拖到江黎辰醒來。隻要他醒來,我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他這好端端的,來這麽一場戲,肯定不是為了好玩的。


    在我終於看到那邊的公路的時候,江毅東的車子追了上來,停在我的麵前。“上車吧,銀老師。”


    我停下已經走得酸痛的腳,看著車子裏的江毅東。


    “上車,不管他是不是我蠻爺爺,我還真不認識我蠻爺爺,我隻認識他。”


    果然,江毅東還算是有那麽點良心的。我一身的戒備終於放下了。上了車子,直接就累癱在車子上,讓他帶著我迴到市區。


    “你打算怎麽辦?要是韓家那邊不追究的話,還好。這樣一來,我們隻要找到他突然要自殺的原因就可以了。他那種身體,應該不會真是死了吧。你說,他會不會是裝死來避開韓家的追責?”


    “不會,他肯定有別的原因。”


    江毅東笑了幾聲:“我看到了視頻上,他跳橋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我猜,嘖,他是為了別的女人。你還真大度,還來為他奔走。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我身上,我絕對是落井下石的那個。誰要對我不好,我能十倍的還給他。”


    “江黎辰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他還沒有來得及跟我交代的。我……”咽下口水,總覺得身體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怎麽了?”


    “送我迴碧水園!快!”


    “你怎麽了?想到什麽了?”


    那個感覺越來越明顯,我當然不可能忽略。那就是那種饑餓的感覺,很像吃東西,更想喝血。好像這個世界上最香的食物的味道就是人類的血液。就跟變異的秦花,需要把大活人拉到地下去活埋當花肥一樣。我也需要花肥,隻是這花肥是人類的血液。


    “銀湘婷,你怎麽了?發燒了?用不用送你去醫院?”江毅東看著我越來越不對勁的臉色。


    “開快點,我迴去就好了。”想想,我又繼續說道,“家裏有藥。”我狠狠咬著唇,不讓自己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例如控製不住的,在車子上撲向江毅東。


    真的好餓,好想吃東西。好香,血液好香。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


    我把自己的唇都咬出血了,眼睛就這麽緊緊盯著江毅東的脖子看。仿佛都能看到他脖子下的血管了。那種叫囂著饑餓的感覺,那種隻想著要吃下東西的感覺,讓我越來越不安,唿吸急促,甚至眼睛看東西開始出現了異常。我看不到四周的景物,隻看到江毅東的脖子,看到他脖子下的大動脈。我的生物課一點也不好,我都不知道現在的我是怎麽確定那條大動脈的位置的。


    終於車子在我覺得快要控製不住的時候,停在了碧水園的門口。我拿著鑰匙的手都在顫抖著。衝下車子,哆嗦著開鎖。


    江毅東停好車子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打開門,進了屋子裏就反手關門了。他的鼻子都差點被我拍在了門板上。門外是江毅東驚訝的叫聲,他拍著門喊著:“銀湘婷,你到底怎麽了?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吧。”


    “你走!我沒事!你走!”


    “你到底怎麽了?”


    “我……我……”江毅東這人,有時候真的挺認真的。我用最後的理智說道:“我來大姨媽了,你別管我。你走就行了。”


    果然,這是一個好借口,江毅東什麽也沒多問,就走了。車子的聲音一離開,我就慢慢的滑倒在門後。


    媽呀!誰來救救我!我好餓,餓得瘋狂地想要吃點什麽。要是餓到沒有理智的時候,我是不是會衝出去咬人,沒人當成狂犬病或者喪屍來襲什麽的呢?應該會直接槍斃吧。我不要!


    可是江黎辰不再我身邊,我現在該怎麽辦?


    我急得靠著門板哭了起來。


    “刷”的一聲,本來以為沒人的屋子裏,光線一下就變暗了。客廳裏的窗簾被拉上了。那種完全不透光的窗簾被拉上之後,整個空間就形成了猶如黑夜一般的黑暗。


    太黑了,我的眼睛一時間適應不了,隻能聽到有人好像靠近了我,我卻看不到那個人。他仿佛完全淹沒在黑暗中。


    我被人抱了起來,這麽近的距離,我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那股我熟悉的香味,讓我很快放鬆了下來。


    “江黎辰?”


    他沒有迴答我,隻是輕輕咬住我的唇,一隻手,從我的衣擺下伸進去,撫在我的小肚子上。


    他知道我肚子裏有個小毛桃,他就是江黎辰!


    我在確定這一點之後,撲向了他,瘋狂的親吻著他,甚至直接咬破他的唇,舔上帶著濃鬱香味的花汁。


    我們就在客廳的地毯上,就在吧台上,瘋狂的進行著掠奪和進食。這時候的我,殘留的意識已經不剩多少了。我隻想著,我要吃,血液也好,花汁也好,我要把他整個吃下去。要用他脹滿我的身體。


    這場進食,太強烈,太刺激了。該死的江黎辰,還在我身上用了手段,讓我直接昏倒在他身下,最後還是在沙發上醒來的。


    我艸!有他這樣的男人嗎?隻會為女人脫衣,就不會為女人穿衣的。沙發上,我的身體上,隻蓋著他的一件大衣,露出了大白腿。醒來坐起來,就連大衣都滑下來了。嘴角還有著他殘留的花汁,那種血液的味道,讓我有種吃飽吃好渾身暖暖懶懶的感覺。


    “江黎辰!”房子裏,靜得一點聲音也聽不到,我低頭,一隻手扶額!我再次在心裏問候江黎辰全家!他應該還在江家爺爺的房子裏裝死人吧,結果卻用靈魂迴來了,還狠狠的弄了我一場,灌了我一肚子。他就愛這種激情是吧。改天看我不整死他!


    抱著他的衣服,上樓洗澡。等我梳洗好的時候,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記得迴到家的時候,太陽都還沒有下山呢。


    手機裏有我姐打來的未接來電,還發信息來說讓我迴家吃飯的。不過我看這個時間也不用迴去了,宵夜都沒得吃了。


    還有江毅東打來的電話,足足六個。也沒留言。


    不過我的手機裏出現了一個現實短信發來的手機是一個0的號碼。我記得我沒有設置短號碼呀。打開信息,裏麵就一句話:做得不錯就連個標點都沒有。是誰?說的是什麽?


    我沒當迴事,下樓給自己拿了個蘋果。睡得死沉的幾個小時,我現在根本就沒有一點睡意。


    在廚房裏給自己熱著牛奶,給江毅東迴了電話。至少他還算是朋友。在知道江黎辰不是江黎辰的時候,依舊站在我這邊。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江毅東在接聽到我的電話之後,馬上就說道:“聽好!你今天去城隍廟那有作用了。韓家的人剛才過來看望了江黎辰,他們說,他們相信你們沒有害死老人家,隻是正好老人家累了,就永遠睡過去了。韓先生說,是他們家老先生跟他說的,讓他別管這些事,事太大,處理不好,這個韓家都要陪葬在這件事裏。還讓我們家自己小心點。”


    “你是說,那個在城隍廟裏當書記官的韓老先生,真的幫我們托夢給他兒子了?”


    “反正韓先生就是這麽說的。是不是托夢誰知道。韓家那邊的事情就算這麽過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拿著小勺子就在灶邊上,扭著腰,揮著勺。想想那個0的短信,我做得不錯,應該是江黎辰發來的吧。越想越是那麽迴事。心情好,倍得意。


    喝著牛奶的時候,還看著那條短信,自言自語著“你到底在計劃些什麽?非要把自己往死裏弄嗎?”


    置於死地而後生?江黎辰讓自己死一迴,就能跳出這個身份。如果我是江黎辰,我死了一迴之後,我要怎麽推動這件事發展下去呢?


    想想,我還真不是江黎辰,也沒辦法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畢竟經曆不一樣,教育不一樣,看都看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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