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天,他一死,我就過來報信了。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們還不要用電話,過來找了兩次,老板都不再。今天就下葬了。要是今天再找不到你們,我們可不管直接下葬了。”


    我們三個人相互看看,那意思就是說,我們可以過去看一眼?這過去是不是埋伏就不知道了。但是不過去的話,說不定就要漏掉很重要的事情了。


    江黎辰做主,起身說:“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我和江毅東也沒有打鬧。我們的車子跟著那男人的車子開出了市區,上了高速路。在車子上,我才小心翼翼地問:“他跟四號之前是怎麽約定的,那個死人有什麽特別的嗎?”


    “不管這麽樣,我們家砸了這麽多錢,買下那破店,總算攔截成功了一次情報。哼,蠻爺爺,我發覺我也挺有當特務的潛能。要是我生活在你們那年代,說不定,我也能當個……”


    “你就適合做個敗家的二世祖。”


    我噗嗤就笑了:“喂,敗家的二世祖,是不是都會捧個戲子,然後睡了戲子。那年代的很多戲子都是男的。江毅東,你……”


    “我是直的!換個話題,他要去哪?”


    “別問這個。江黎辰四號很可能已經跟他去見過那個人。要是我們再問就會露餡了。一會到了地方,你們兩能不說話,就別說話。有什麽不明白的,也不準問。”


    終於到了地方,已經臨近中午了。那是一個村子,看著挺有錢的村子。有水泥裏通道每一戶的家門口。房子也都是農村常見的那種二層小樓。


    我們去到的那家,正在辦喪事呢。不過沒有掛白布,也沒有人哭。好幾個人笑眯眯的招唿著來上香的人。一旁也有幾個大男人在那問著,什麽時候能出山。估計是請了他們抬八轎的。


    看到我們幾個走進來,家裏老人家迎了上來,沒有握手,而是傳統的作輯。江黎辰迴了禮,還是等著對方先開口。


    老人說:“太爺爺走了,平平安安的睡過去的。”


    我們都沒說話,老人就把我們往棺材那邊帶去,我們走了屋子,老人直接指揮幾個晚輩開棺。也有人問,怎麽還開,這都要出山了。


    老人交涉了幾句,江黎辰一直低氣壓的這麽站著不說話,就算我心裏很不安,看看他,也隻能有樣學樣的立正站好。


    終於開棺了。我不是那麽喜歡去看死人。但是江黎辰和江毅東都湊過去了,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往裏看。


    棺材裏,一個老人穿著黑色的壽衣,帶著黑色的帽子,身上蓋著一張紅色的被子。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老人的臉!老人看上去很老,老得全身皮都皺著的。他壓在被子上麵的手,也是,就跟枯樹枝一樣。還有一個重點,就是在棺材打開的時候,棺材裏並沒有飄出死人身上應該有的臭味,而是一種清香,這種香味我很熟悉,那是江黎辰身上的那種植物的香味。


    我心裏激動地看向江黎辰,卻不敢問,也不敢說話。這個老人應該是我們的同類,是花妖。就算跟我們並不是一模一樣的狀態,至少也搭上了點邊。


    江黎辰伸手進入棺材中,輕輕壓在紅色的被子上。一旁的老人解釋說,棺材裏的太爺爺是大前天早上,孫子進去叫起床的時候,發現沒氣了。是好好是睡過去沒醒來。屍體檢查也沒什麽傷,加上身上也不臭,感覺就跟還在睡的時候一樣。


    江黎辰收迴了手,說:“下葬吧。”


    江黎辰轉到棺材前,給老人上了香,一直就沒有多說話。


    老人重新封棺之後,就招唿著抬八轎的上手了。一群人跟著棺材去送葬。這期間,我去看了在家門貼出的對聯。


    “百四十六駕鶴去”我低聲念出來,心裏驚了一下,那就是一百四十六歲了那棺材裏的老頭。中國長壽之鄉的老人,很多都是一百二十多的,也有一百四十多的,那都是極品中的極品的。這個老頭在這種村裏,也能活到這年紀。旁邊的簽名台上,我還看到了人家備注的,什麽秦鄉長,什麽李局長,那種當地的官員也都來上過香了。看來這個老人長壽在當地還是出名的。


    那老人年紀大,按照送葬的風俗,他的晚輩都要去。這麽一來,基本上一家子全是他的晚輩,去的人很多。隻留下幾個在廚房幫忙的人。


    坐在簽名台後麵的男人,說廚房已經給我們準備了飯菜,既然來了,上了香,就吃個飯再走。喜喪,很多人都樂意留下來吃飯的。隻是別人早就來了,又迴去了。隻有我們三個是最後到的。


    真是午飯的時候,大家都餓了,沒等江黎辰說話,江毅東就先應著說:“好啊,在哪吃?”


    人家把我們帶到了屋子裏,收拾了一張幹淨的桌子,上了菜。屋子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我才急著跟他們說,那老人是一百四十六歲的。


    江黎辰說:“他身上有種子,隻是種子沒有發芽,沒有把他植物化。他算是失敗的試驗品,就跟在村裏我墳裏挖出來的那個一樣。隻是這個,估計是很早之前的試驗品,肯定不是江黎辰四號操作的。說不定他也不知道有這個試驗品。照時間推斷,他應該是組織的試驗品,組織拿到種子的時間,應該是我死亡的時間。組織找到他,把種子種在他體內,留下的了接頭聯係的地址。”


    “沒發芽的都那麽老,那我不是能活個四五百歲的?”


    江毅東問我:“你也吃了什麽種子?”


    “沒有!”江毅東還不知道我和江黎辰關於種子的那些事情呢。我趕緊找個借口,就說雞腿太油了,我要洗手。就這麽溜出來了。


    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出來就沒打算再迴去吃飯。在他們家已經清冷的屋子裏轉了一圈,找到了唯一的水源,廚房門口的一個水龍頭。開水洗手。這種天氣,南風,不冷,水涼爽舒服。


    嘩啦啦的水聲裏,好像夾雜著什麽聲音。我疑惑地關掉水,耳朵湊近水龍頭,怎麽又沒聲音了?


    再擰開水,水管裏的水聲,又聽到了有人唱歌的聲音。這迴聽得挺真切的。那是個女人在唱著那首紅歌,什麽十裏相送的,送兵哥哥的。關掉水龍頭,又沒聲音了。打開,又有聲音了。


    “這麽高級?音樂係統的水龍頭?”好奇心下,讓我又擰開了水龍頭。然後……沒然後了,我的認識裏,就是江黎辰狠狠打了一下,打在我的手上。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被他打了,這麽一打,一股水,直接潑了出去。


    我看看四周,江毅東緊張的看著我,江黎辰站在我麵前,一張臉黑得可怕。我的臉上,手上,都是濕的,就連衣袖都是濕的。“怎麽了?”我有點不明白,好端端的江黎辰幹嘛打我?


    江毅東拉過我,緊張地說:“你要幹嘛?喝生水?”他又指著江黎辰,“不過就算喝生水,這家夥的反應也太離譜了。上前就是一巴掌,我還以為他要甩你臉上呢。”


    “他甩我手上,我也痛呢。你怎麽不拉著他。”


    “我們還吃飯呢,他突然衝出來就是一巴掌,我怎麽拉?”


    江黎辰拉開了江毅東,站在我麵前,一隻手捏著我的後脖子,讓我仰起頭來,另一隻手,直接插進我的嘴裏,在我喉嚨裏扣。


    我慌得想要推開他,直接就咬了下去。


    他皺著眉頭放開我,吼道:“吐出來!”


    “吐出什麽?你幹嘛?江黎辰!”


    他看看我,好一會才說道:“看來是吐不出來了。被喝下去了。”


    “我喝什麽了?我就是在這裏洗洗手而已。”


    “隻是洗手嗎?”


    江毅東拉著我說:“你剛才是在喝水。喝生水。用手直接捧著水來喝。”


    “我沒喝!”


    “你喝了,我們都看到了。”


    我腦袋裏有點亂,我的認識裏,我真沒喝!


    江黎辰站在水龍頭麵前,打開了水龍頭。水聲嘩嘩的衝出來,我趕緊說:“這個水龍頭挺高檔的,一開有水,還會放音樂。就那首送兵哥哥的紅歌。”


    江黎辰用看白癡的目光迴頭看了我一眼。江毅東也說:“那種設備好像隻有大酒店才有吧。而且還是公共場所才會用,這種家裏用,不會很吵嗎?”


    江黎辰推了江毅東一把,說:“去問問,這個水龍頭他們家裏有什麽說法。”


    江毅東暫時走開了,江黎辰站在我麵前,伸手拉過我的手,我的手都他那巴掌給打紅了。他說:“這水有怨氣,很強的怨氣。現在那些怨氣已經進了你的身體裏。”


    “我會死?”我不懷疑江黎辰在這方麵的能力。


    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我明白了,會對果子有影響。


    江毅東是直接帶著人過來的,那個領我們去吃飯的人過來一看,就緊張地說:“這水龍頭你們怎麽打開了?聽他們家人說,這個水龍頭一打開,我們家裏就要死人的。全死的!這個水龍頭原來不是套著個鐵罐子鎖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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