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這裏輩分最高的江黎辰也迴來了,供桌也準備好了,就拿出了香,讓江黎辰先上香。


    還是有人陰陽怪氣地說:“誰知道是哪來的騙子,到底是不是我們江家的人。”


    江黎辰沒理會,他走在最前麵,朝著江家的祖宗牌位手中執香,說:“我就是江家的人,江家的江黎辰。”他說完,插上香。沒理會那些人。


    大家上了香,點了炮,接著重頭戲就來了。吃年夜飯!


    那麽多人,擺了整整兩桌。一桌全是男人,一桌是男女參半。江毅東媽媽坐在我身旁,也笑眯眯的給我布菜。就是笑眯眯的,笑得我心裏發毛。


    她要做什麽?我心裏警惕了起來。半個小時後,我就看明白了。他們是想把我和江黎辰灌醉了,好問話吧。


    不過我的酒量就是半杯酒下肚。半個小時後就能倒了。所以我很不幸的,在麵對江毅東媽媽問話的時候,就直接昏倒了。


    我是撐著最後一點理智,迴到房間裏,直接倒在床上,根本就沒有去想,江毅東到底是怎麽分男女房間的。也不知道我走進的這個房間,是男的還是女的。反正就是倒頭就昏了。


    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少時間,清醒過來,口渴得隻想著要喝水,看看隔壁的床上已經躺著的江毅東的媽媽。有錢人的太太就是不一樣,明明都是行軍床,她要非要蓋著自己帶來的那種長毛的被子,看著都貴得要命的那種。


    我下了床,走出房間。外麵堂屋的燈還亮著呢。有氣無力的靠在門框上,看著堂屋裏的人。那些人,基本上都已經迴到房間沒睡去了。隻有三四個男人已經趴在桌邊上,都醉倒了。有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已經睡在地上了,也不嫌冷的。


    在桌子邊,唯一一個還坐著的人,就是江黎辰。他手裏拿著空酒杯看著我,問道:“要喝水嗎?”


    我點點頭,他起身走向廚房。我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過去了。走出屋子,被院子裏的冷風這麽一吹,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從他手中接過盛開水的碗,我說:“他們都喝醉了?”在山村裏,杯子並不富裕,今天家裏這麽多人,杯子早就用完了。相比之下,碗還是比較幹淨,比較多的。


    “就想著接著過大年,好好敬一下我這個祖宗。把我灌醉了,好問問,那值錢還關係國家安危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還在不在我身上。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那麽多人灌不醉我一個。你呢?頭很昏?頭痛嗎?”


    我敲敲腦袋:“還有點,反正感覺不舒服。睡一覺明天應該就沒事了。你怎麽一點事也沒有。”


    “前幾天我在碧水園的時候,電視裏放了一個電影。叫《加勒比海盜》。你看過嗎?”


    “嗯,很久的電影了。有什麽關係嗎?”


    “我喝酒就跟那些海盜一樣!”


    我看著他,喝在嘴裏的開水都快要噴出來了。《加勒比海盜》裏的那個畫麵我還記得。那些不是人的海盜,在月光下,喝下酒,酒就從空空如也的腹腔裏流下來。


    他靠近了我,身上的酒氣也很濃:“不過也不是那麽徹底。我現在……”


    他突然吻上我,讓我手中還拿著喝水的碗都打翻了,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他的唇離開我,說:“嗯,能洗個澡就更好了。”


    “喂,不要!他們都還在客廳!”


    “你沒發覺嗎?在你進入廚房之後,這裏已經完全被屏蔽掉了。沒有人看得到我們,聽得到我們。讓你出點汗,把酒氣都散出來。要不然明天,你隻會更難受。”


    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裏。他能那麽肆無忌憚地做,我卻不行。我看著廚房門外,院子裏的燈都還亮著,昏黃昏黃的。老天啊,他真的,就這麽進來了。


    等結束之後,我溜會房間,拿了一套衣服,去浴室洗澡去了。在我踏進浴室的時候,看看院子裏,在看看廚房,看看那邊屋子裏。不對!剛才那個廚房根本就不是什麽封閉的空間,要不然的話,我不可能在江黎辰還抱著我,爽得不願動的時候,推開他,就這麽直接跑出來了。


    江黎辰這時候,才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拿著一碗開水,看著我。我狠狠瞪著他,朝著他揮拳:“去吃!你剛才根本就沒有弄出結界空間!”


    他點點頭:“一屋子人都醉成那樣了,你怕什麽?”


    果然!果然!我想踹死他!


    就這樣,大年和江家的第一場戰役,江黎辰完勝!


    大年初一,一大早,所有人都還在宿醉中沒有醒來的時候,江黎辰已經拉著我在門口放鞭炮了。我是真睡不著。睡不慣!


    鞭炮聲一響,家裏的人都醒來了。大家陸續刷牙洗臉,一個個用的都是自己的東西。供奉,吃早餐。等大家能坐下來的時候,江毅東和我已經在村裏逛了一圈迴來了。我們主要就是去水庫邊去看看水箱裏的魚。大年初一不殺生,吃的都是昨天的剩菜。那些魚倒的拉迴來了一隻水箱。不過沒有直接殺魚,而是分下去。


    江毅東臉上的笑特別得意。他的那家小公司在家裏人麵前,根本就不算什麽。就算是真的賺錢了,他們老一輩也會認為,不是個正經工作。什麽是正經工作?在政府當領導的。在軍隊當軍官的。他們家就這個思想,改不了的。


    江毅東樂嗬嗬的分魚,說讓大家帶迴去,初二的時候就能殺魚吃新鮮的了。可是一個個都沒怎麽動。那個“六叔”直接說道:“毅東,我們又沒迴去。你急著分什麽魚。在你那水箱裏養著吧。再不行,你拉迴你水庫去。我們走了再去拿。”


    別說江毅東,我都懵了!江毅東剛才跟我去拉魚迴來的時候,都說了。往年來的那些長輩,也都是燒過大年初一一大早的人丁炮之後,就都迴城裏去了。現在這十幾個人沒一個說要迴去的。這用的還好,還能繼續。但是吃的,江毅東好像沒準備。


    大年初一,江家和江黎辰的第二場戰爭開始了。六叔說,要給這房子整理一下。江毅東沒聽明白,說過年前,都已經讓人整理了。裏裏外外的。甚至廚房的瓦都是重新撿過的。現在大年初一的,說要整理,這和風俗不對付,就是甩了江毅東的臉。


    不過這件事根本就沒人顧及江毅東這種晚輩的臉麵。中午一點過後,大家開始動手了。裏裏外外,前前後後。就連他們自己家的香爐子孫堂都被整個放下來了。說是掃掃後麵根本就不存在的蜘蛛網。


    他們是在搜屋子呢!


    我站在院子中,看著那些人搬這搬那的,甚至就是我藏在床頭小暗盒裏的,當初不知道情況去買了的那盒避孕藥都給丟出來了。


    我還不能說什麽?我沒立場說什麽?我在這個家裏,算個特殊存在。是不是他們家的人,都是看他們的心情來決定的。他們這些正宗的家裏人,有權利這麽翻自己的家。


    江黎辰也沒有阻止,拉著我跟他一起,在家門口放鞭炮。我充分體會到了江黎辰那種古董的放鞭炮方式。點了個炮,丟出來,啪一聲響。有什麽好玩的。後來還是我去了村裏的小商店,買了五毛一盒的火柴炮,摔炮,還有市裏早就見不到的跳貓,跟他在那玩到了天黑。第一次看到,我們的江參謀啊,竟然也會笑著看著跳貓跳過去,才叫著躲開。


    我也玩高興了,跳到他身上抱著他哇哇叫著。他借機在我耳邊說道:“他們不會想到,東西在你肚子裏呢。”


    江毅東從屋子裏走出來,說:“我都快要累死了,你們兩還玩呢?”


    “找到你媽他們想找的東西了嗎?”


    “找什麽啊?要找到,我早迴來住了那麽多天,早就找到了。蠻爺爺,你要是真有什麽值大錢的東西,拿出來吧。反正你已經死了,這種東西不就應該是當遺產給晚輩的嗎?你看我跟你這麽好。要不我叫你幹爸吧,你給我。省得三天兩頭的來這麽一迴,我也累。”


    “爺爺都變幹爸了。那你叫你媽什麽?”我撞撞他打趣著說。他狠狠瞪著我一眼:“銀老師,你別這麽嘚瑟。你肚子裏的種,再怎麽排,也肯定也是被我打屁股的那個!”


    我聽著這話,愣了一會,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知道我懷孕了?其實也不是懷孕!“我沒懷!你別瞎說?”


    “喲,沒懷?打了吧?我上次可是見到你……”


    “你見見見什麽啊?”我也是急了直接伸手推了他一把。他後退了一步,跟我杠上了:“喂,你幹嘛?這種事,現在有幾個女人沒有過。”


    “你再瞎說什麽?”我更急了,朝著他就踢過來。這次,我踢落空了,也不知道怎麽,我就衝到了一旁鄰居家的柴火堆上去了。


    為了穩下腳步,手掌壓在了柴火上,手掌就火辣辣的痛,被劃破皮了!


    我趕緊捂著手掌吸著氣,看著傷口上。不對!粉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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