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腿軟,現在直接就跌在地上站不起來了。江黎辰把我抱了起來,穿過圍觀人士,走向車子那邊。


    他把我放上車子之後,就離開了。不一會給我買了一杯熱茶來。我看都不看一眼,說:“喝不下。江黎辰,真的有三生三世的命運這種說法嗎?”


    “你要真想知道的話,我帶你去問城隍那邊。”


    “胡珊珊不是早就是麵具那邊的人了嗎?她上次還變得那麽矛盾。怎麽她會被下手呢?”


    江黎辰沒迴答我,坐迴了駕駛座。江毅東也出來了,一連串的罵,之後給公司裏的另一個領導打電話,讓他來處理,而江毅東給出的理由是,他要迴老家準備過大年的事情。這種事情,他顧不上了,好好滿足家屬條件,配合辦理就好。這事也跟公司沒關係。


    江毅東站在車窗前,說:“快過年了爺爺。我知道過年對於你來說,那都是狗屁事。但是對於我來說,辦不好事情,被我媽罵的滋味一點不好受。現在你弄出這件事來,這個大年弄不好就有人追著我屁股罵了。”


    我也看著江黎辰:“你弄出來的?你殺了胡珊珊?”昨晚,江黎辰有異常舉動,胡珊珊這邊就死了。要說跟江黎辰沒有一點關係,可能性也不大。


    “蠻爺爺!你在有什麽行動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你也知道,我們江家就是給你擦屁股專用的。你也讓我這個孫子有點提前準備。至少,至少今天我不會那麽尷尬的……媽的!我差點在那屍體旁邊嚇尿了!”


    我看著他們兩說道:“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們談談!江黎辰,你瞞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我們沒有辦法跟上你的節奏。”


    江黎辰啟動了車子:“跟你們關係不大。這件事也查不到我頭上。你們該幹嘛幹嘛。”


    “你怎麽不去死?”我對著他吼。胡珊珊的事情,對我是打擊很大,我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捂上了我的肚子。我知道他們在找的就是我肚子裏的種子。要麵對那些事情的明明是我,但是她卻代替了。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我現在還能好好生活,還能想著過年要怎麽過好,這些都是那些人的犧牲換來的。小顏為了我,受著委屈,挨打挨罵。我姐為了我,生活在對死亡的恐懼中。胡珊珊,就算不是為了我,也是因為我,被剖腹了。身體裏糾結著的怒氣在這一瞬間暴發了。我的巴掌朝著他就揮了下去。


    也許是我這麽大的反應,讓江黎辰都沒有預想到,他是結結實實被我扇了一巴掌。我喘著氣,瞪著他:“我就是個花盆。你可以犧牲你身邊所有的人來完成你的任務。我這個花盆還沒有到你有必要犧牲的時候。等時機到了,是不是我也是被犧牲的那個!”


    我慌了,完全慌得不能思考的朝著他吼。他突然倒車,然後朝前飛馳。我不知道他想要帶我去哪裏。沒多久,就看到後麵江毅東的車子也追了上來。


    車子在那條廢棄的工地上停下來。這裏就算是白天也沒幾個人。加上現在的陰天,更沒幾個人會往這裏走了。他停了車子,下車,就直接把我抓下車子,往那邊廢墟裏扯去。那是地下室的入口,上次來的時候,那種恐怖的迴憶,讓我到現在都還會害怕。我本能拒絕往裏走,他拽著我,一點也不放鬆的,往裏麵拖去。


    “江黎辰,你要下去做什麽?現在大白天的,要是被人跟蹤的話……”


    “被人跟蹤就讓江家的人找個借口把這裏全炸了。例如發現什麽二戰時期的啞彈。”


    我是被他拖下地下室的,還好江毅東也跟著過來了。要不就我一個人,麵對這個暴走狀態的江黎辰,我真怕被他誤殺了,難道等著看他清醒過來,對著我的屍體哭嗎?


    地下室裏,江黎辰用手電筒照著一旁的一些設備,打閘之後,這裏的燈亮了起來。都是昏黃的燈泡,一整排照著那深不見頭的走廊。這裏的一切還保持著二戰時間的軍方風格,跟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一樣。


    江黎辰拉著我直接往裏走,他走得很快,快點我跟不上他的腳步,隻能一路小跑著。


    江毅東在我們身後追著我們,說:“來這麽幹什麽?要說什麽,我們迴去再說吧。這裏,這裏……”


    “江黎辰!你停下來!”


    “你們昨晚不是跟蹤我嗎?很好奇我為什麽要帶著胡珊珊去兜風。而兜風迴來之後,她就死了?”


    “那你告訴我們為什麽?”江毅東跑上前擋住了他的路。他直接推開了江毅東,繼續往前麵走。


    一邊走,他一邊說:“因為上次我們去鬼差中轉站那的時候,已經有黑影鬼差盯上了。他們知道我這裏有花種子,也想拿到花種子。這幾天,他們在我身邊多次出現,我知道他們是在找機會下手。銀湘婷!你是我的女人,他們都知道。你的肚子有我的結界,他們要碰不了你。隻能另外找路走。這幾天很多事情已經說明,他們著急了,他們想要下手了。我不能看著你在什麽時候被拖走,然後開膛破肚吧。他們需要一個擋箭牌。我隻要讓他們知道我大半夜去找胡珊珊,他們肯定會認為我會被花種子交給胡珊珊。秦花的研究,我們現在知道的信息,還遠遠沒有當初組織裏知道得多。當初組織為什麽選胡珊珊作為花盆,肯定有他的目的。胡珊珊有某個方麵很合適當花盆。我大半夜接觸她,讓跟蹤的黑影懷疑她是花盆。才會急著對她動手。”


    他狠狠拽了我一把,把我丟在了一排靠牆放的檔案櫃前,我的後背砸在了那檔案櫃上,好痛!


    他的手砸在了我的耳朵旁:“要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裏對我扇巴掌?銀湘婷!”


    我瞪著眼睛,仰著頭看著他。果然!胡珊珊被江黎辰用手段來代替我成了開膛破肚的對象。“你還是這樣!在山村裏,我們班那孩子也是這麽被你利用的。村裏被你吸引的那些鬼,還有胡珊珊,江家,不管是誰,對於你來說,都是被利用來完成任務的棋子。”


    “對!就連你也是!胡珊珊是我活著的時候,選定的花盆。是我跟組織提議用她的。你是我這次選的花盆,你們都一樣!”


    “江黎辰!”我噴著口水罵,“你他m不是人!我也不是聖母婊,但是請你連最基本的對生命的尊重都拋棄了吧!如果這個世界上真要靠犧牲誰來換取對秦花的永遠封存,為什麽不是你去犧牲!”


    他舉起手來,我以為他要揍我,我心裏還想著,他要是真的揍下來,隻要我能活著離開這裏,我tm絕對!絕對!要去醫院,做個人流手術。哪怕最後把子宮全切了我也不要帶著他的任何東西!


    但是他沒有揍我,隻是抽走了我頭上的一個文件夾。文件夾被抽走之後,旁邊的一個抽屜板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轉盤。他轉了幾下,再一拉,抽屜就拉出來了。他從裏麵拿出一份蓋著“絕密”字樣,旁邊還有“永遠”字樣的文件,打在我胸前,說道:“為什麽不犧牲我一個人!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我就是被組織犧牲的那個!”


    他轉身離開了。我接著從我胸口落下來的檔案袋。有那麽幾天的時間,他經常不在家,我也聯係不到他,他竟然在這裏麵找到了這麽重要的東西?而他卻沒有跟我們任何人提過。


    江毅東扯走那文件,急忙打開,抽出裏麵接近一本雜誌那麽厚的紙。泛黃的紙張,上麵的字跡有些模糊了。這根本就不符合江黎辰的作風。他以往看完的檔案都是直接燒光,根本不會留下來。因為要保證文件裏的內容不泄漏,就隻有用自己的腦子來記。


    文件中有著好幾張相片。江毅東驚訝得問:“這幾個字是,特殊技術人員?怎麽穿著……道袍?”


    “給我!”這些資料不是同一時期的,最後麵的幾張,明顯比較新,而且還有一份帶著一個大頭釘。我直接抽出了那份大頭釘的文件。全是鏽的大頭釘別著的是一份油印的文件。這種油印,就跟我們在師範裏學習的,那種八十年代印試卷的那種油印機印出來的。上麵寫著的是1979年,中央絕密。裏麵是1979年中越靈異高手鬥法,引起自然災害的事情。其中,在犧牲的高手裏,就有最前麵那幾頁裏出現過的那個帶著相片的特殊技術人員。原來這些特殊技術人員是這個身份!


    我們的唯物主義,曆史書上寫的破四舊,誰來告訴我,這份資料是江黎辰仿古做出來的吧!這些跟曆史上說的根本就不一樣!


    江毅東翻著前麵的部分,然後突然就不動了把文件都塞到我手裏說:“你自己看吧,我出去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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