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辰看著我,反問:“你答應他什麽了?”


    “他手還幫著那孩子腫著呢,我能答應他什麽?”


    “對,他的手還幫那孩子腫著呢,我也沒答應它什麽?”


    “他沒有跟你說話,沒有給你誘惑。比如,你不是在找殺你的人嗎?它沒有給你點提示?”


    “大概他也不知道吧。銀湘婷,過來!”他坐在床上對我勾勾手指。江黎辰那表情很誘惑,那動作也很誘惑,我也就順著他的意思丟下那幅畫走了過去,直接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攀上他的脖子。


    他扶著我的腰:“你很厲害。”


    “是嗎?我也這麽覺得。”


    “少臭美了。我去查過這幅畫裏的人。他的軍裝說明,他是一名少將。這要查到他的真實身份就很容易了。國共合作的那幾年,有幾次很艱難的戰役,當這名少將都能出乎預料的完成任務。最後,他是不明不白死掉的。我還記得,那時候組織裏,還專門讓兩個人去查了他的死因,隻是還沒有找到結果,你兩個人就死了。我估計著,他是在那些戰役中,就已經出賣了自己,至於賣給了誰,承諾了什麽,這個具體的就不知道了。不過能不受心魔的影響的人,多半是心裏很純潔,很透明的人。這麽美好的人,我真不能跟你聯係到一起去。”


    純潔?透明?我嗎?“我也不能把這些詞跟我聯係到一起去。隻是覺得,它快要被我氣瘋了。還少將呢?然後呢?他是不是進了英雄紀念碑裏住著了?都是犧牲,他是少將,你是特務,他能光榮點,你也就你們家裏人記得而已。”


    “沒有,他的屍體成了那個組織的研究對象。後來怎麽樣,就不知道了。估計是被泡在福爾馬林裏,這麽多年還放在哪裏被人遺忘了,或者是被人參觀吧。”


    “你說,他既然能贏得那些戰爭,卻在死後傷害別人,他算是好人還是壞人?”他能在戰爭的情況下,找到這樣的辦法來跟魔鬼做交易,那時候他肯定也存在很強大的心魔。他一定很希望能戰勝侵略者,能贏得戰爭。


    江黎辰對著我笑笑,啄啄我的唇,加深了這個吻。這個世界上,好人和壞人哪分得那麽清楚呢?江黎辰不也是一個好人和壞人的矛盾結合體嗎?他的吻越來越深,漸漸下滑。就我們兩現在這姿勢,太tm方便了。


    晚上,我們還是分床睡。以防萬一!江黎辰的心魔很強大,一個不小心,就不知道是他整了那畫裏的少將,還是那少將拖他去墊背了。


    白天的事情,我們都有點上頭了,都沒有注意到那畫被我直接丟在地上,麵朝上,讓畫裏的少將看了個現場。好在白天的姿勢原因,江黎辰並沒有把我脫光光,而是直接的拉下褲子,冬天的外套比較長,全蓋住了。他也就連皮帶都沒解開,硬邦邦的壓過來,這一切都在衣服的遮掩下進行著,那少將也看不到什麽實際性的東西。


    不過晚上我一個人迷糊中又聽到江黎辰的聲音。那根本就不是江黎辰在說話,隻是那畫中的少將,覺得用江黎辰的聲音對我來說更具有誘惑力吧。


    “銀湘婷,你好美。想不想讓我進入你?”


    “滾一邊去!白天還不夠嗎?”我翻個身繼續睡了。


    “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感覺。”


    “想要你自己擼,小妞要睡覺!”世界再次清淨了。當我早上醒來,響起這些對話的時候,都不知道那民少將是怎麽想的。難道他覺得,我這人唯一的心魔就是在那種事情上?我是光榮的山村特崗教師,怎麽可能總想著那種事情呢?


    我最討厭的事情,終於還是來臨了。那就是去江家做客!我想江家人也沒幾個人會真心歡迎我去他們家坐坐的。他們應該巴不得我走在大街上都當不認識他們呢。為了不那麽尷尬,我還是提前給江毅東打電話,讓他帶著我們去,這樣至少跟他算是朋友關係,到時候也不至於幹坐著。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江黎辰還是在我出門的時候,準時在車子上等著我了。跟我姐和姐夫匯合之後,我們就去了江家。應該是江爺爺的家。


    軍區大院!咦!怕怕!


    好在江毅東的車子就在院門口等著我們呢。去到那軍區大院,才發現那地方根本就不像小說或者電視裏寫的那麽恐怖。門口是站著警衛了,但是看著江毅東跟他說幾句話,我們就順利的開車進去了。


    裏麵是綠樹成蔭的一棟棟老房子,紅磚的結構,看著就是六十年代城建的那種老樓。這種樓要是在市區裏,那早就要被噴上“拆”的大紅大白字體了。


    江毅東停好車子,下了車,指揮我們倒好車,我跟著下車看著這大院,跟一般的老小區沒什麽差別。江毅東說:“早就想就爺爺換房子了。看看,給你們買房子,一出手就是碧水園,他自己住在這公家的房子裏,都好幾十年了。”


    走在狹窄的樓梯道上,姐姐還挽著我的手臂說:“你跟江毅東關係這麽好,另一個江什麽的,話都不多說兩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江毅東是你男朋友呢。”


    “姐,別亂說話。”江黎辰絕對不愛聽這個。


    三樓,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保姆,讓我們趕緊進來坐吧。家裏已經聽說我們要過來,早就準備好飯菜了。一會就能上桌。那保姆看著也就三十多歲,家裏很多東西都是老舊樣式的。唯一新一點的就是牆上的液晶電視了。


    爺爺坐在客廳的躺椅上,手裏還拿著報紙,帶著眼鏡,看到我們進來了,才摘下眼鏡。


    江毅東蹲在爺爺身旁說:“爺爺,我蠻爺爺帶他媳婦來看你了。你別激動啊,別跟上次一樣,直接進醫院了,我們還要去照顧你的。”


    爺爺推推他:“去廚房幫忙去。”


    江黎辰站在電視櫃前,也不說話,不跟自己哥哥打招唿,就在那看著什麽。反倒是我姐夫特別的勤快,上前打招唿,還深深鞠躬,送上水果。


    爺爺的目光看著我,我才怯怯地叫道:“爺爺好。”


    他迴了我一句:“委屈你了。”


    我站到江黎辰身旁,看著他一直盯著的那張相片,相片上一張大合影,黑白的相片,很古老了。整齊的站著人,各個都是軍裝。他取下了那個相框,塞到我的手裏,說道:“我穿軍裝的樣子。”


    我驚訝著,看著那相片上的人,三四十個軍裝帥男,黑白的相片,這麽多年了,相片褪色得一個個臉都是慘白的,哪還看得出誰是誰啊?“哪個是你?”


    “自己找找看!”他轉身就去看別的相片了。我隻能先用手機把這張珍貴的相片拍下來。


    江爺爺緩緩走過來,說道:“家裏也就保留著這麽一張相片了。我退休之後,就經常在想,如果那時候,沒有讓江黎辰去讀軍校,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


    原來這張是他讀軍校時候的相片。好像之後,他是從軍校裏直接被選出來做了特務。江爺爺繼續說道:“爸在臨死前,還記著你呢。隻是那時候,你已經死了。他卻相信,你一定還在那個地方,做著革命必須的情報工作。你的死,隻是掩蓋消息。唉~清明的時候,讓毅東帶你去給我們爸媽上柱香吧。我這身子是爬不上去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另一個江家人過來了。江毅東叫他五叔,說是叔房的叔叔,是爺爺兄弟那邊的叔叔。


    那五叔我還有印象,上次說話就不好聽,這次就更加不好聽了。他坐在飯桌上,說道:“江黎辰是吧。別以為姓江的就一定是我們家的人。阿伯老了,眼睛不好了,我們可不是傻子,讓你來騙錢的。你要說你是江家人,明天跟我去做個dna檢查,你要是真是江家人,還是阿伯那輩分的,我們這些小輩就把你供著養。你要是來騙錢的騙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江黎辰隻是坐在桌麵,並不動筷,手裏拿著一杯酒,聞聞味道而已。他看著那五叔,完全忽略了江毅東在桌子下不停踢著五叔的腳,給他使眼色的小動作,說道:“我是誰,用不著跟你證明。我想要的東西,也不是你們能給的。不想見我,以後就躲著我走,反正你不是我親兒子,我要教訓你,你爸也不敢有意見。”


    “好大口氣啊!阿伯,你也聽到了,這人囂張著呢。那個小保姆,去打電話給警衛的人,就說我們這裏進了個阿貓阿狗的。”


    爺爺一拍桌子:“這是我家,小五,你要逞能去你家去!”爺爺這麽一吼,人又咳嗽了起來,還摸著心髒的位置。保姆趕緊給他灌了藥,大家一陣手忙腳亂的。


    我姐也拉著我說找個借口趕緊迴去吧。這老人家要是在我們在的時候,有點什麽事,都跟我們脫不了幹係,弄不好反而弄巧成拙了。


    看著爺爺穩定下來之後,我們就告辭了。爺爺急著喊著我:“銀老師!”


    我站在門口等著他,看著他走過來遞給我一個紅布包著的小東西,說:“我是他哥,算是這個家現在唯一的長輩了。當初你們結婚的時候,也沒好好下聘。這個是我母親的遺物,當是家裏長輩給你的吧。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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