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之後,我有一種困的快脫力的感覺,上了二樓直接癱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動不想動,就連動下手指頭都會覺得累。


    房間裏沒有開燈,窗簾也被拉上了。在這片黑暗中漸漸出現了燈光,那是被掛在床頭的白燈籠透出來的光。


    “江黎辰,別鬧,我累了。”


    可是他還是出現了,就從我的身體裏慢慢分離出來。這種感覺之前會讓我害怕會讓我緊張,但是這一次確隱約中帶著一種興奮。他就在我的身體裏和我合二為一了。


    他離我很近,甚至下半身還在我的身體中,卻已經親吻上我的唇。


    一開始的輕柔動作在一分鍾就後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的攻城略地。他就像是想要撕裂我一般,花藤甚至卷住了我的脖子。


    那種要窒息的感覺,讓我驚慌。江黎辰還沒有從殺人的狀態上轉變過來嗎?他是想要殺了我嗎?


    在我的身體被他翻轉過來之後,我的雙手得到了活動的空間。在慌亂中我伸手抓住了前天晚上放在床頭櫃上的小剪刀,對著纏繞在我脖子上的花藤就戳去。


    花藤瞬間消失了,在我身後的江黎辰也稍微離開了一些距離。


    我心裏慌了一下,他不會被我傷到了吧。我急著轉過身來,他正看著自己的手,手指上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傷痕,血已經從傷痕裏流出來。我著急著想要他的手,他卻捏住了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來。


    “找死嗎?拿剪刀戳自己脖子。想死我陪你一塊死。”他的吻洶湧的壓下來。


    我什麽也想不了了。


    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之後,江黎辰總算平靜下來了。躺在床上,看我逃一樣的去了浴室。


    我的腦袋在熱水下漸漸冷靜下來,這場不為進食而進行的運動,感覺不錯呢。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就好像之前跟他的那些都隻是進食行為,跟愛不愛沒關係。而這次,才是真真的心理上的融合。特別是他那句“想死我陪你一塊死。”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反正他那句話我是挺受用的。本來挺累的,這麽一折騰,整個人都清醒了。我的手摸在平坦的小腹上,也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有個什麽東西。他們總說種子種子的,難道還能真的從我肚臍眼長出個苗開個花不成?


    額頭上的十字傷,還是那副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樣才能好起來。整天戴著個帽子出門有時候也很不方便。


    我又想到了朱意龍,如果說要吃東西的感覺,並不是因為這個傷痕引起的,那會不會是我肚子裏的那棵種子引起的。


    我從浴室裏衝出來,去找江黎辰把這個想法說了一遍。


    她還趴在床上,閉著眼睛迷糊著說:“別胡思亂想了,趕緊休息吧。你的手機剛才響過,你媽讓你明天迴去吃飯。”


    他就這麽一句話,成功的轉移了我對這個問題得注意。現在讓我迴家吃飯,我就緊張。


    第二天迴家吃飯,江黎辰當然不可能跟我一起過去。我媽問到的時候我隻能跟我媽說他的工作性質很特殊,人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這次就連我爸都想強烈要求說我把我男朋友帶迴家來吃頓飯。我那未來姐夫就更加不要說了,整個人對我都特別好,好的都能讓我起雞皮疙瘩。


    等到我快要離開的時候,才知道了,今天叫我出來吃飯的真實目的。姐夫他們單位,現在正在做輪流下鄉掛職的工作。基本上下去掛職兩年再迴到市區裏都會升上一兩級。我那未來姐夫是想趁著現在年輕,馬上到下麵鄉村裏去了曆練,迴來升職他年紀也還不算大,以後還有往上升的機會了。要是再晚幾年出去逛街的話,就算往上升級了,年齡也太大了。


    我還是很老實的跟我爸我媽說這件事我搭不上話。再說一說有下鄉的機會好多人都是不幹,我姐夫這還搶著要下鄉呢。


    等我迴到碧水園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江黎辰已經做好了迴村裏的準備。車子開在沒有人的山路上,他問我:“如果真人兩個我出現在你麵前,你能夠分辨出來嗎?”


    “如果兩個都是真正的你那怎麽分辨?”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另一個我,而且他調查這些事情的進展比我快。如果能夠找到他,我們可以省下很多事情。”


    “世界著名哲學家,沃奧茲基索德,曾經說過,也就不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馬上說:“開車呢。”


    “就想鼓勵一下你,這個世界上你就是你。”


    “那個什麽哲學家肯定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我這樣的人存在。或者是說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我這樣不是人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他,說不定真的有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江黎辰。要不那個鬼怎麽就能這麽確定是一個拿著跟他一模一樣尖刀的人殺的。兇器,手法等信息都指向江黎辰。


    迴到那小山村,日子還是一天天過著。山村的那種清淡也是一種難得的舒適,在這裏,可以什麽也不管,每天對著那些小朋友笑就行。隻是有時候放學,我會看向去石頭路的那方向,總覺得那條小路還會吞下幾個孩子的。


    這種平靜的日子,在江黎辰時不時消失,出去查事情的情況下結束了。這次的不平靜並不是來自江黎辰,而是來自學校五年級的一個男生。


    十一月中,鄉裏要舉辦小學生籃球比賽,各個完小都要參加。完小,就是一到六年級都有的學校叫完小。這鄉下也太落後了,有些地方,連個完小都沒有,隻有一到三年級,四年級就要到我們學校來讀書。下麵不是完小的學校叫做教學點。


    我對籃球並不了解,組織這次活動的是廖老。聽說廖老年輕的時候,還是鄉裏籃球隊的優秀隊員,打過縣裏的比賽呢。兩個星期的時間,廖老帶著五六年級高高大大的男生打球。校長也講話了:“我們學校,成績上不去,沒辦法。但是打球絕對不能輸!看你們一個個長得多結實,別打球還輸給人家。以前學校裏沒個像樣的球,現在有了。場地也有了,你們要是還不拿獎迴來,你們就白吃飯,浪費米了。”


    很俗的激勵詞!說得好像是去打架一樣!


    高年級的同學練球的時候,我就帶著一年級的小朋友在旁邊看著。有時候,江黎辰也過來看看,天氣允許的話,他也跟那些孩子們打個半場。不過他的技術,一下就壓倒了所有人。讓那些高年級的男生看他的目光都是羨慕追求,就跟看到偶像一樣。


    那次我還聽到一個五年級的女生來跟我說:“銀老師,江叔叔說,隻要學校裏那些練球的男生不欺負你,他就來跟他們打球。”


    我就笑了,江黎辰跟孩子較勁什麽?至於嗎?但是心裏卻暖暖的。江黎辰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不會給我買什麽貴重的禮物,甚至約會都沒幾次像樣的。但是他總能有那麽幾次,讓我默默感動的時候,心裏感覺特別的暖。


    事情是發生在男生們要去比賽的前一天。校長去鄉裏中心校開會,還帶迴來了球員的球服。孩子們可高興了。隻是他們有球服,沒有鞋子。就有人說,到時候打赤腳去打球也行。反正就算沒有鞋子,他們也很高興了。


    山村裏的孩子啊,天熱就是穿著拖鞋,永遠不變。天冷就穿著解放鞋,多是比較長的。家長都會買長的,一雙鞋子穿兩年。


    真出事是下午放學的時候,聽著一個家長說,有個球員男生,中午在家裏翻東西,說曾經見過一雙球鞋的。還真給他翻了出來,那是一雙半舊的球鞋,但是看著也很不錯呢。他在翻出那雙鞋子的時候,還翻出了一副畫!聽說,是江家祖宗的畫像,畫像上的人,穿著民國的軍裝,國民黨製式的。這個山村裏,沾點邊的也隻有江黎辰他們家。就這樣,這件事就說道了我這裏來了。那男生家長的意思就是,畫怎麽會在他們家的,他們也不知道,現在江黎辰要是想要迴去,就花點錢補償給他們家。要不,他們家裏就打算把這畫拿到縣裏去給人看看,值多少錢。


    一放學,我就急著迴去跟江黎辰說了這件事。他也是很不理解,還是在天黑之後,跟我一起去了那男生的家裏。


    真不巧,那男生就是剛開學那會,跟我說過髒話的那家人。現在他們可沒那麽囂張了。


    江黎辰坐在他們家客廳裏,對給他遞著煙的男人擺擺手,問道:“畫呢?”


    “江少,先說說,你打算出多少錢?”


    “先看看是不是我們家的吧。”


    “這畫要是真拿出來了,真是你們家的,你把我們告成小偷的話,那還不如,我把那畫直接丟河裏去。”


    “我保證,這畫的來曆不追究。拿出來吧。”江黎辰說著,他們才叫孩子的媽媽去拿畫。我用普通話問著那男生,畫到底是怎麽來的。孩子應該不會撒謊。就算孩子撒謊,也可以用表情,語氣上去判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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