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士上,我別著臉,一句話不肯說,我媽也沒敢說話。她今天這事做得真叫丟臉。車子迴到了我爸媽家的小區,我也跟著迴了家。我爸又出差去了,我姐也不在家。我媽終於忍不住了厲聲問道:“你上次說的那些,都不是開玩笑的?”


    關於江家老爺爺的事情,我之前也說過,隻是當個玩笑來說的。我媽也沒當真。我坐在沙發上,抱著枕頭說著:“反正不是江毅東,你以後不要這樣了,真的很丟臉!”


    “等你嫁給他爺爺的時候,不是更丟臉嗎?”


    “媽。這些事情,你別管了。”


    “當初你姐說,看到一個年輕人送你不迴來。這是怎麽迴事?那個人不是江毅東?”


    “媽,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說清楚。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想先迴去了。”我的話一說話來,我馬上閉嘴了。因為這句話這麽說絕對有錯。


    我媽也敏感地察覺到了,問道:“你要迴去哪?這是你家,你還要迴去哪?這幾天你在哪裏住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扯個慌呢,她就朝著我伸出手來,說道:“手機給我。”


    “媽,你還查崗呢?”


    “給我!”


    對我媽,我真沒辦法強硬起來,丟出了手機,氣唿唿的不理她。心裏忐忑著,江黎辰的事情要的太多人知道的話,也不好。


    我媽實在是太精明了,直接給小顏打去了電話。她還是和顏悅色的說道:“小顏啊,你知道我們家銀湘婷,這兩天都是跟誰在一起嗎?你看她手機還落在家裏呢,我也聯係不上她。”


    我急著撲過去就要搶手機,她卻馬上捂住了話筒,狠狠瞪著我,另一隻手,指著沙發讓我坐下。


    我在心裏祈禱著,小顏,一定要聰明點。要不,我就真的完蛋了。


    小顏那邊也不知道是跟我媽說了什麽,她一邊應著好,然後就掛了電話,把手機丟給了我:“還沒我家湘婷漂亮呢。去吧,去吧。愛去哪就去哪。不過銀湘婷!下周周末,你要把你現在的男朋友帶迴來讓我看看,我給你把把關。如果真是的一個老頭的話,別管他們家多有錢,你也不用當那什麽山村老師了。直接迴來,有文憑還怕找不到工作嗎?隨便什麽工作,錢再少,也比你當那什麽山村老師錢多吧。”


    老天啊!我媽竟然鬆口了。隻要對方是江家老爺爺,她就同意讓我不當這個老師。以前我哭著說我不當老師了,我要迴來的時候,她是怎麽說的?現在怎麽就讓我迴來了?


    離開我家,我趕緊給小顏打電話,問問她剛才是怎麽跟我媽說的。那妞竟然說:“我跟你媽媽說,你這幾天都跟我住在一起。我們一起住在我男朋友的別墅裏。當然了,我男朋友並不住在這裏。這房子他買了給我先住著的,以後是我們的婚房。”


    我媽估計是被小顏買房子送女友的男朋友刺激到了。想著我男朋友有可能真的是一個老頭子,她幹脆叫我迴來,說不定還能遇到小顏男友那樣的人呢。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不過卻讓下周我們的行動,出了很大的難題。


    我迴到碧水園的別墅的時候,房子的窗簾已經全拉上了。我知道,江黎辰迴來了。果然,江黎辰就坐在吧台後麵的射燈下,看著那封信,一看就知道他也是剛迴來了。


    “江黎辰,你是不是一揮手窗簾就能拉上了呢?”我走近了他。


    他放下手中的信,看著我:“沒發燒?我還以為,昨晚那種程度的驚嚇,你會嚇出一身冷汗,然後再生病呢。”


    “我沒這麽弱。”


    “那以後,就不要主動伸手去碰那些東西。你的身體也有我的結界,隻要不是你主動接觸的,那些東西根本就碰不到你。隻要身體直接接觸,就不會感覺到你身上有花種子。”


    我得意的笑著,坐在吧台另一邊:“吔,終於說實話了!花種子?!我肚子裏的是你種下的花種子!而這花種已經在我的肚子裏生長,跟我長在一起了。那我算是什麽?花盆?”


    他看了我一眼,折好了那信,沒迴答我。


    “別不說話嘛。江長官,你把那女人當花肥的意思是?殺了?養花了?那你的花種子發芽長葉,開花結果的時候,我是不是也會暴斃了。”


    “別瞎想。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把那信封放好,丟到了吧台上的格子裏,把一杯酒推到我麵前,“嚐嚐。”


    “信裏說什麽?”我根本就不管他推到我麵前的那酒杯。


    “嚐嚐!我剛學的。”


    我有點好奇,他一個老爺爺,學習什麽?江黎辰的學習能力真的不錯。就好像手機,電腦這種現代化的東西,他玩了幾天就熟了。現在他學什麽?我看著被杯酒,他解釋道:“把幾種酒,按照一定的比例倒在一起,融合,然後加進食用的氣體,讓酒的刺激味都散發出來。酒很刺激,但是也很不錯。”


    “調酒?”我驚訝得說不出別的話來。一個八九十的老古董,竟然會想著去學習調酒!我拿起酒杯,那酒氣跟著氣體一起衝上來。平時,我也就喝點果酒,甜甜的酸酸的一點點酒味。這麽烈的酒,我還是第一次聞呢。


    小口抿了一口,然後就吐著舌頭,跟小狗一樣,扇著嘴。“好辣,好衝。”


    他笑了,捏著我的下巴,唇舌就吻了過來,掃走我嘴裏的那種辛辣的味道。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吧台上酒杯已經被我打翻了。我一邊急著扯紙巾查桌子一邊數落著他:“你一個老古董,怎麽也學這種手段了。討厭!別沾在衣服上了。”


    “這杯是上百年的老茅台,就算是茅台酒廠都拿不出那年份的酒了。被你直接這麽撒了。估計撒了幾百塊吧。好在,我隻給你倒了一點。”


    “百年茅台?”我驚訝著,有人拿百年茅台來調酒?暴殘天物!“哪來的?”


    “土地公,還給我的。”


    我一頭霧水的時候,他給我解釋著:“清晨的時候,我趁著太陽沒出來,就去拜訪了一下這裏的土地公,他竟然還認識我。而且,還記得,我在很多年前,在他那小破廟前,埋多幾壇當時上好的茅台。現在釀酒,還有過期一說,但是那時候的酒,保存得好,都是越存越香醇。”


    我也是聽著好玩,一時間竟然忘了問那封信的事情。就跟聽他講故事一樣。


    他說,那時候他跟著司令太太去土地廟。司令太太是個老式的女人,穿著絲綢的老式氣盤扣裙子。頭上帶著一個金簪子。去土地廟的時候,她的簪子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她就跪在土地麵前請土地給個提示,她的金簪子很重要。


    江黎辰是收新式教育的,也是正統的軍校畢業出來的。他並不相信這些。他就讓士兵把土地廟附近有可能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可是就是找不到。


    司令太太很失望,就先迴去了。那時候,隻有司令太太是除了司令之外能有機會接觸到司令那些重要文書的人。他必須從她下手,那金簪子必須找到。在司令太太離開之後,江黎辰還是帶著兵把四周都封鎖了,繼續找。


    一個圍觀的老頭說,他這樣永遠也找不到,還擾民了。不如先迴去,準備幾個酒壇子,埋在土地廟的祭壇正中間地上,和土地廟的四麵。然後過一個晚上,再來挖酒壇子,那簪子就會找到了。


    那時候,江黎辰不相信這些。隻是真的找不到,找得人心煩的時候,他還是先收隊了。那時候的茅台,還是民間企業,他買了五壇,也不是現在的天價。讓小兵挖好坑,埋下去。在要離開之前,他一個人站在土地廟中間,看著那土地胖乎乎的神像,說:“這世界上,哪有什麽神佛。要是真的有的話,又怎麽會讓我們華夏的子民受這樣的殺戮。我不信神佛,要說真有神佛的話,我寧願當殺人的惡魔,殺光那些欺負華夏子民的侵略者。你當你的神,我當我的魔!”


    第二天,一大早,江黎辰讓小兵去挖酒壇。第一個挖的就是土地麵大門前的那壇。挖出來,掀開一看,酒壇底真的躺著一支金簪子。


    江黎辰還特別檢查了封條。封條在他們挖出酒壇之前都沒有弄壞,這金簪子是怎麽放進去的?


    江黎辰就站在土地廟大門看著裏麵那土地爺,他不明白,金簪子為什麽會出現在完全密封的酒壇裏。如果說真的是土地爺顯神通的話,就昨天他說的那些大不敬的話,土地怎麽還會把金簪子還給他?


    而他,今天一大早,天都還沒亮的時候,他就去了那土地廟。那土地廟已經荒廢了。裏麵胖乎乎的土地神像已經不見了。就連房子都被扒了。他要離開的時候,隱約中聞到了酒味,而且還有老人家的笑聲。他找到了這些異常的地方,挖出了那幾壇,他讓小兵埋下去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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