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看到宋建國夫婦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於是趁機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說宋建國,按照法律程序,我們需要對你的住處進行一下檢查,希望你們能配合。”


    宋建國夫婦一聽易青這麽說,頓時停止了抽噎,有些支吾的說道:“這不太方便吧,何況我們這裏有什麽好看的?”


    易青擺擺手說道:“沒事的,就是例行公事,走個程序而已,你們不必擔心,隻是這麽晚了打攪你們,實在抱歉。”


    易青說完,不等宋建國答複就迴頭對蕭偉和王濤下命令道:“你們立刻展開勘查,王濤負責屋裏,蕭偉負責院子,行動要迅速,不耽誤人家休息。但是活兒要幹的仔細,聽到了嗎?”


    蕭偉和王濤齊聲答“是”,兩人分頭開始工作。


    易青則和宋建國夫婦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老宋,宋紅軍平時對你們老兩口怎麽樣?”


    宋建國遲疑了一下,然後看著易青答道:“紅軍對我們很好,也很孝順。雖然他平時總是在外麵忙,迴來的少,但隻要一迴來就總是對我們噓寒問暖的,家裏麵也都照顧的很好。


    易隊長,您問這個是什麽意思,人都已經不在了,還問這些有什麽用?”


    易青笑道:“沒什麽您別多心,我就是隨便問問。那宋紅軍這次走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紅軍到底是哪天走的,隻是他走了以後我們還是聽兒媳婦金蘭花說的,才知道紅軍走了。”


    “宋紅軍走的時候,就沒跟你們打聲招唿?”


    宋建國夫婦搖搖頭。


    易青問道:“你們說紅軍這麽孝順,那他走的時候怎麽連聲招唿都不打就走了,這不符合情理吧。”


    宋建國連忙說道:“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按理說紅軍也應該來說一聲的,是不是他有什麽急事,來不及打招唿呢?要不就是我那個兒媳婦從中作梗。”


    易青似笑非笑得點點頭說道:“嗯,也許還真是有急事,急著要離開呢。”


    說到這,易青停頓了一下又問道:“那那個南方人是和紅軍一起走的嗎?”


    宋建國連忙說道:“沒有沒有。”


    易青追問道:“是沒有一起走呢?還是你不知道?”


    宋建國答道:“是我們不知道。紅軍什麽時候走的我們都不知道,那個南方人我們就更不知道了。我說過,就紅軍迴來的那天見過那個南方人一麵,後來再沒有見過了。”


    說到這,王濤進到屋裏說道:“易隊長,又發現。”


    “哦?”易青揚起眉毛。


    “是這樣,我剛才在院子裏麵的鴨棚裏的桌子上發現了大量的幹血跡。”王濤說道。


    本來一聽說有發現,宋建國夫婦立馬是一驚,等聽到是這麽個情況,神情又緩和了下來。


    宋建國解釋道:“是這樣易隊長,那個地方本來就是平時宰殺雞鴨的地方,肯定有血跡的,都是雞鴨的血。下裏窯村幾乎家家都是這樣的。”


    王濤冷笑了一聲看著宋建國夫婦說道:“是,雞鴨的血沒什麽奇怪的,但如果是人血就不一樣了。”


    “什麽?人血?怎麽會有人血,不可能,不可能。”宋建國一邊使勁搖頭,一邊用手去擦額頭上的汗水。


    易青倒是顯得很平靜,說道:“既然是人血,那咱們看看去。”


    說著,易青來到院中,宋建國也跟了出來。


    隻見王濤已經將強光燈拉了起來,把鴨棚那照的雪亮。


    隻見在鴨棚邊上的一張簡易的桌子上麵,雖然上麵已經布滿了顏色不一的黑乎乎的血跡,不過在這些血跡當中,有幾處卻是顯現出一種淡藍色,在強光燈下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


    王濤指著那淡藍色說道:“易隊長,你看,這是人血顯色抗體顯現出的不同顏色,這說明這些血跡裏麵確實是人血。但要確定是誰的血,還要做進一步的dna鑒定。”


    易青點點頭,迴頭一聲不響看著宋建國。


    宋建國顯然是有些慌亂,嘴裏喃喃道:“怎麽會有人血呢?不可能,肯定是你們搞錯了。”


    雖然極力否認,但語氣明顯小了許多。


    易青沒有追問,而是微笑著返迴屋裏。


    一進門,蕭偉就說道:“易隊長,這裏也有發現。”


    易青對蕭偉的話倒是很感興趣,問道:“這兒有什麽發現?”


    蕭偉拉著易青進了另外一間裏屋,進屋蕭偉把裏屋的燈給關上了。


    黑暗中,屋裏的地麵上還有牆麵上都顯示有藍瑩瑩的微光。


    蕭偉走到跟前指著這些藍光說道:“雖然這個地麵經過了清洗,但還是能看出上麵有汙跡,牆麵上也重新刷過白漿。但經過熒光劑檢驗,地麵上還有牆麵上肯定是有血跡,這裏很可能就是......”


    易青舉手製止住蕭偉繼續說話,而是扭過頭看著跟在身後的宋建國說道:“宋建國,看來今天晚上你們兩口子在家是睡不成了,那就麻煩你們到隊裏跟我好好解釋解釋了。”


    聽到易青的話,宋建國像泄了氣的皮球,身子一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嘴裏嘟囔著:“作孽呀,這都是作孽呀。”


    帶著宋建國夫婦迴到隊裏,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看來又得熬一個通宵了。


    宋建國夫婦兩人被分別帶到兩個審訊室裏麵,同時開始訊問。


    宋建國老兩口哪見過這個陣勢,很快就交代了整個過程。


    原來陳友三看到宋紅軍掙錢了,有些眼紅,也想從宋紅軍身上弄筆錢花花。


    於是他就和陳麗串通好,利用陳麗的美色對宋紅軍進行勾引。


    宋紅軍也是在他鄉寂寞難耐,兩人一拍即合,很快就混到了床上。


    這正中陳友三的圈套,於是就在兩人苟合的時候,自己帶人去抓奸,結果抓了個正著。


    到這個時候,宋紅軍才知道自己是上當了。可無奈自己的把柄被陳友三抓到,隻得乖乖就範。


    誰料到,陳友三獅子大張口,向宋紅軍勒索二十萬,可當時宋紅軍隻有信用社給付的十伍萬元,還差五萬。宋紅軍沒辦法隻好帶陳友三迴老家拿錢。


    結果迴到彭城,陳友三見到宋紅軍的老婆金蘭花色心又起,一眼看中,於是提出隻要是宋紅軍答應讓他玩玩金蘭花,那欠的那五萬元的帳就一筆勾銷,而且還答應宋紅軍退給他五萬塊。


    宋紅軍對金蘭花也是極為不滿,本來就不珍惜,自然滿口答應。可結果陳友三得到金蘭花之後,又後悔了隻是答應抹掉那五萬元的欠賬,但退還五萬元的事,陳友三出爾反爾不認賬了。


    宋紅軍現在是身無分文,還指著那五萬元錢繼續把信用社的工程做完,可這麽一來自己在雲白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一怒之下兩人就在宋建國家的裏屋發生了爭執,繼而發生了爭鬥。


    等宋建國過去看的時候,宋紅軍已經用刀把陳友三捅了,陳友三渾身是血倒在地上,不過隻是受傷,人還活著。


    宋紅軍逼問陳友三照片和錢的下落,在得知都在雲白陳友三的家中保險櫃裏的時候,就搶了阿三保險櫃的鑰匙準備到雲白把東西和錢都取迴來。


    然而陳友三還受傷在家,宋紅軍一不做二不休。狠下一條心就把把陳友三給勒死。


    宋紅軍做這一切宋建國走看在眼裏,雖然他極力勸說自己的兒子,但紅了眼的宋紅軍根本聽不進去。


    等做完了這一切,宋紅軍才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紅軍夫婦。雖然老兩口嚇得不輕,可眼看已成事實,隻得商量著幫助宋紅軍將陳友三的屍體剁碎煮熟,肉喂了鴨子,剩餘的屍骨宋紅軍連夜埋到了後山上。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宋紅軍做完這一切準備返迴雲白拿錢和照片的時候,偏偏遇到偏偏。自己卻又死在了自己的老婆金蘭花的手上,同樣的事情又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審訊完宋建國夫婦,易青走出審訊室的門,來到走廊上。


    此時天已放亮,東方欲曉。


    易青揉了揉有些發木的太陽穴,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個案中案,連環案到今天才算是終於真相大白了。


    蕭偉、王濤也都從審訊室走了出來,來到易青的身後。易青迴過頭看了看這兩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兩人也看著帥氣的易青,心中充滿了勝利的自豪。


    一周之後,費龍又一次從天州返迴來,這次他帶迴了最新的dna鑒定報告。


    這次沒有再讓易青失望。


    鑒定報告顯示,從下裏窯後山上發現的第一具白骨還有在宋建國家院子和屋裏提取的血跡都和易青從雲白帶迴的陳友三父母的血樣有從屬關係,也就是說確認是陳友三的無疑。


    宋建國夫婦也因涉嫌包庇和毀滅證據罪將被追究刑事責任。


    蕭偉撫摸著這兩起殺人碎屍案件厚厚的案卷,想起這些天度過的日日夜夜,心中充滿了感慨。


    作為刑警是真的不易!


    然而追求公平正義的道路也是充滿了艱難曲折,但這也彰顯了為了人民的利益而百折不撓的刑警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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