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寶湯的介紹,蕭偉覺得情況有些複雜了,要想把宋紅軍在這的爛賬捋清楚,看樣子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易青問張寶湯:“除了你們公司以外,宋紅軍還和其他人有什麽經濟上或者其他方麵的糾紛和個人恩怨嗎?”


    張寶湯想了一下答道:“這個我倒是沒有聽宋紅軍說起過,不過根據我這幾年和宋紅軍打交道的情況來看,他倒不像是個故意賴賬的人,做生意一直還是比較講誠信的,要不我們也不會合作好幾年,可能是遇到什麽事了,資金上才會如此緊張吧。”


    “那你知道會是什麽事嗎?”


    張寶湯搖搖頭,一臉茫然的答道:“這我確實不知道。”


    看著張寶湯也說不出來更有價值的情況了,易青和蕭偉起身告辭。


    臨走時,張寶湯小心翼翼的問道:“兩位警官,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個宋紅軍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易青看著張寶湯反問道:“你覺得他會出什麽事?”


    張寶湯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看,您二位不遠千裏來到這裏,如果單純就為了宋紅軍這個欠款官司,這不大可能,是不是他攤上什麽案子了?”


    由於那邊的dna鑒定還沒有鑒定結論,現在易青也不方便把真實情況告訴張寶湯,隻能籠統的答道:


    “你說的沒錯,確實宋紅軍和一起重要案件有關,隻不過現在案子還處於偵查中,具體情況請恕無可奉告。”


    張寶湯畢竟混跡商場也是有年頭了,知道刑警辦案的規矩,也就沒有再過多糾纏,很客氣的把易青和蕭偉送走。


    出了寶祥公司,易青問蕭偉:


    “你覺得這個張寶湯說的話可信度如何?”


    蕭偉沉吟了一下答道:“剛才我觀察了一下他,沒發現什麽明顯的破綻,我覺得還是可信的。


    就是我擔心他不一定把所有的實情都會如實相告的,畢竟現在他和宋紅軍在打官司,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對立麵不是?”


    “這個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現在又不知道我們來找他的真實目的。要是他知道了宋紅軍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知該作何感想?不過,我估計那十五萬的欠款估計是泡湯了。”


    易青邊下樓邊說道。


    來到街上,蕭偉問道:


    “易大哥,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是不是該去找那個信用社了?”


    易青打趣的用手點了一下蕭偉的腦袋笑道:


    “就你是個小精人。不過這次你猜錯了,我們現在還不能去信用社。”


    “為什麽?”蕭偉一臉的詫異。


    易青抬起手腕伸到蕭偉的麵前說道:


    “你也不看看時間,現在都十一點多了,就是找到那人家也下班了。所以我們現在要去的是吃午飯,等下午人家上班了再去信用社。”


    蕭偉這才意識到已經是臨近中午時分,一說到吃飯蕭偉肚子頓時“咕咕”叫了起來。


    他湊到易青的身邊狡黠的笑著說道:


    “那兄弟跟著大哥出來了,中午咱們吃點什麽好吃的呢?”


    易青哼了一聲說道:“放心,虧待不了你,就知道吃。廣東人講究喝早茶。走,咱們也嚐嚐去,看看人家的早茶都是喝的什麽?”


    蕭偉說道:“我大概知道點,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在書上看過,廣東的夜生活豐富,所以廣東的早茶可是一般是到上午甚至是到中午才開始的。


    說是早茶,其實就是當地的小吃,還是早餐加午餐,我知道豐盛的很。早想飽飽口福了,既然說了,那就麻利趕緊的。”


    說著兩人走到了路邊的一間“大鴻富”酒樓,看著進出的人絡繹不絕。


    易青駐足看了看說道:“看架勢這規模不小,應該不錯,那就這吃吧。”


    蕭偉一步當先,幾步就上了樓。


    這下蕭偉開了眼了,上麵的麵點小吃有幾十種,看的蕭偉都有些眼花了。


    易青看著蕭偉有些發傻的樣子,暗自偷笑,但表麵上還是故作鎮定。


    等服務員過來,易青故作很內行的樣子說道:


    “勞駕,來兩籠叉燒包,兩籠蝦餃,一個糯米雞,再來兩個蛋撻嚐嚐,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最後再上一壺烏龍茶。好了就這些。”


    服務員應聲而去,易青笑著看著蕭偉:


    “知道你餓了,多點了點。南方以甜食居多,嚐嚐看?”


    蕭偉嘴上沒說,心裏想道:這就是廣東的早茶?這不就是正兒八經的吃飯嘛。


    吃完早茶,看著時間還早,兩人又在茶樓喝茶聊了會天。


    到了下午兩點兩人才趕到信用社。


    拿著證件。兩人直接找到信用社主任的辦公室。


    出示介紹信、證件,易青說明來意。


    信用社主任是個五十來歲的姓王的男子,鋥光瓦亮的腦門和墩圓肥的身材,一看就是標準的廣東老板的體型。


    得知兩人是中北的刑警,來了解宋紅軍的情況,於是就把相關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宋紅軍是通過雲白當地一個叫阿三的人介紹到信用社做裝修工程的,王主任看宋紅軍人挺老實,又在雲白做了好幾年了,價格也公道,再加上阿三的關係,也就把工程放心交給宋紅軍來做了。


    起初還不錯,工程質量和進度都還讓人滿意,可就在工程臨近收尾的時候,宋紅軍突然停工了,說是資金上出了點問題。


    再三催促,但始終沒有複工,後來就聯係不上了,人也找不到。


    又去找阿三,也是找不到。正著急的時候,寶祥的張寶湯又找了過來,說是宋紅軍還欠了他的材料款,問信用社是否壓著宋紅軍的工程款。


    可是工程款可是一直按照合同按進度撥付的,沒有欠一分錢,已經付了百分之八十的工程款了。


    現在是人找不到,工程也不能進行,王主任也正發愁呢。


    聽完王主任的介紹,蕭偉心裏又涼了一大半,心想這個宋紅軍突然返迴彭城,一部分原因是給他老爹看病,不過現在看大部分原因是為了躲債的。


    但究竟宋紅軍那出了什麽事導致他的工程也做不下去了,還欠了一筆債,王主任就不得而知了。


    蕭偉問王主任:“這個阿三是個什麽人,他和宋紅軍又是什麽關係?”


    王主任答道:“兩人說是朋友,關係不錯。阿三大名叫陳友三,起初是雲白的爛仔,後來發了點財,一般在雲白沒人敢惹,屬於在街上混的混混。”


    蕭偉又問道:“那這個阿三現在在哪?”


    王主任答道:“這我也不知道,當初也是看他在雲白有點勢力不想惹他才將工程交給宋紅軍做的,誰想能出這樣的事。


    你們是宋紅軍家裏的,如果知道他的消息,請告訴我一聲。如果他真的不做了,我還得趕緊再找下家呢。”


    易青點點頭和蕭偉起身離開信用社,王主任送到門口。握手告別的時候,王主任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


    “我想起最後一次宋紅軍來的時候,我讓他和阿三一塊來把工程的事說清楚。可聽宋紅軍說他也在找阿三,而且還是很生氣的樣子,好像是和阿三鬧了什麽不愉快。”


    易青問了一句:“他們有什麽不愉快的事?”


    王主任答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沒明說,我也就不好再多問了。”


    這一天跑下來,兩人了解到的都是宋紅軍生意上的往來糾紛,和案子有關聯的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有找到,都有些灰心。


    兩人迴到賓館,邢律師早已迴到賓館等他們。


    三人相互說了工作的情況,邢律師那已經和法院接好了手續,準備代理宋紅軍來應訴這場官司。但宋紅軍在雲白的資產狀況,還有待進一步的調查。


    看易青和蕭偉垂頭喪氣的樣子,邢律師也知道兩人沒什麽收獲。


    正說著,服務台打來電話,說是有彭城的長途電話。讓易青迴來後迴個電話。


    易青一看是局裏的電話,就趕緊到前台打了迴去。


    一問打電話的是齊鵬。


    齊鵬在電話裏麵說:金蘭花點名要和易青見麵,說是有重要情況反映,別人是誰也不說,就是刑警大隊的鄭少君大隊長去了也是不開口。


    所以鄭隊長指示如果他們在雲白沒有什麽進展的話,趕緊迴去看看金蘭花有什麽重要情況反映。


    接完電話,易青和蕭偉、邢律師商量,目前雲白這確實沒什麽好查的了,家裏又催著迴去。


    因此決定讓邢律師自己留在雲白繼續處理宋紅軍的官司,易青和蕭偉連夜返迴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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