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建東找到了嗎？他是怎麽說的？”蕭偉緊跟著問道。
易青看著一提到案子就兩眼放光的小兄弟，不由得笑了，說道：“莫著急，聽我慢慢說。這個李建東找到是找到了，可是他說不清楚賣到飯店的鴨子具體是從哪收來的。”
蕭偉問道：“怎麽能說不清楚？是不是這個李建東態度不老實。要不然就和他有關。”
易青皺皺眉說道：“現在還不好下結論。有個情況你可能還不清楚，這個李建東是個職業的鴨販子，每天的工作就是下到鄉下收購鴨子，然後再賣給彭城的各個大小飯店。
而現在我們在的這個後井鄉就是彭城鴨子的主要產地，所以這個李建東幾乎是每天都來這裏收購鴨子。後井鄉22個行政村，基本上村村都有養鴨子的農戶，所以他記不清楚具體是從哪個村收的也是在情理之中。”
蕭偉點點頭：“原來如此。隻是如果這個鴨販子說不清楚鴨子的來源，那這個案子就沒法往下查啊。”
易青吸了口氣說道：“說的是。不過，不好查也得查。你想，人的手指出現在鴨肚子裏麵，而且還是一個男人的指骨，這說明什麽？一般情況下，如果一個男人意外掉了一節手指怎麽會輕易扔到鴨棚裏喂了鴨子，所以局裏麵分析極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如果是後者，那問題就嚴重了，這很可能是一起惡性的案件，性質雖然還無法確定。所以局裏麵非常重視，而且因為涉及後井鄉所有的村子，範圍太大，這才讓重案隊悉數出動，還從巡警隊抽調警力的原因。我也就順水推舟把你抽調過來了。”
蕭偉聽完易青說完，也明白了調自己來的原因：“盡管如此，這個李建東還是不能輕易放過，畢竟他是線索的主要來源。”
易青“嗯”了一聲說道：“那是自然。李建東我們已經控製住了，並且已經帶到了這裏，現在正在一點一點迴憶收鴨子的過程呢。”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弄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蕭偉問道。
“在李建東能說出精確的地點之前，我們也隻能采取最笨的人海戰術，大麵積撒網，後井鄉所有的22個村子展開拉網式排查了，要查出送到飯店的這十隻鴨子究竟是李建東從哪個村子收購的。”易青答道。
“易隊長，你就安排吧，你說怎麽幹就怎麽幹。我一切行動聽指揮。我說過的，我是一員福將，說不定很快就能查清楚了。”蕭偉說道。
“但願如此。”易青笑道：“走，咱們到院子去說，我給分配一下，你們兩個人一組下村裏開始走訪。隻是，現在重案隊裏的偵查員都派出去了，就剩下技術和法醫了。”
易青把人都叫了出來，蕭偉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法醫費龍。
很自然，蕭偉主動要求和費龍一組，他們分到需要走訪的村子是下裏窯村。
下裏窯村？
蕭偉腦海裏閃過一下，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仔細迴憶了一下，蕭偉終於想起來，自己來過這個村子一次，而那一次來是為了吳顏。
吳顏就在這個村子的小學當老師。
想到吳顏，蕭偉心裏不由得泛起了陣陣漣漪，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下裏窯村裏派出所有十來華裏，蕭偉從派出所借了溫所長的摩托車帶著費龍出來了。
蕭偉和費龍也有日子沒有見麵了，又見麵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路是土路，很崎嶇，摩托車走的很慢，兩人正好可以聊聊天。
聊著聊著，就轉到案子上來了，畢竟現在兩人最關心的就是眼前的案子。
蕭偉好奇的問道：“龍哥，你說說看，怎麽就憑一節骨頭就能斷定是人的指骨，還是個男人的指骨？”
費龍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把頭湊到蕭偉的耳邊說道：“這個當然有科學依據的，簡單的說吧：判斷是人手指指骨這個簡單，根據形狀就可以看出來。那麽是男是女就稍微複雜點了。
有關專家進行過統計測量，成年黃種人的第2、3、4指第一指骨的長、寬及骨密度男女均有明顯的差別，特別是用食指也就是2指第一指骨長度、骨密度和指4第一指骨寬度這幾個條件用於性別判定為最佳，準確率能達到95％。所以地區公安處的法醫就此認定這是一名成年男子的食指第一節指骨，年齡在20到60歲之間。怎麽樣，現在你明白了嗎？”
聽完費龍頗為專業的介紹，蕭偉恍然大悟，什麽叫專業知識，這就叫專業，不服不行。
到了村裏，兩人首先找到村長。
村長叫宋成貴，是個50來歲的農村幹部模樣，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衣，褲腿是一條高一條低。
兩人說明來意，要求配合工作，領著他們進行走訪排查。
宋成貴一聽是城裏公安局的警察連忙讓進屋裏坐下，熱情得說道：“接到鄉裏的通知了，正在等著你們呢。來先抽支煙。”
蕭偉注意到村長拿出的是一包剛拆開的吉慶煙，看來是專門準備招待他們的。
費龍直奔主題，問村長是否認識鴨販子李建東，他最近什麽時候來過？
宋成貴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這個李建東經常來，這四鄉五裏養鴨子的都認識他，最近什麽時候來的，還真的好好想想。”
這時，宋成貴的老婆掂著水壺進來倒水，宋成貴問道：“孩兒他娘，你記不記得那個收鴨子的大東子最近是什麽時候來的？”
宋成貴老婆想了想說道：“那個大東子最近就來過，好像是7月26來過，還從咱們家收走5隻鴨子。”
費龍一聽有門就問道：“你說的是農曆吧，陽曆是幾號？”
宋成貴老婆笑著說道：“農村人都是記得農曆，今天是7月29，這個陽曆是幾號，我還真不知道，我給你看看月份牌吧。”
蕭偉翻了翻掛在牆上的月份牌，上麵赫然寫著8月21日農曆7月26。
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日子嗎？
蕭偉連忙問道：“你確定就是這天嗎？”
宋成貴老婆答道：“確定，26是個好日子，那天正好是我們村常二狗家嫁閨女，我是等這個大東子走了，我才趕緊去幫忙的，還差點誤了時辰。”
這時宋成貴接話道：“你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天我一早就去常二狗家了，咱在村是知客（也就是現在的婚禮總理和主婚人），紅白喜事都請咱幫忙。”
蕭偉心中一喜，沒想到這第一站就有收獲了，連忙問道：“老嫂子，你知道這個大東子從你家收完鴨子，又去哪了？”
宋成貴老婆眨著眼睛撓撓頭說道：“好像聽他說是準備去溝下麵的李萬昌家，我當時急著出門，也就沒在意他去了哪裏，反正肯定是在這個村裏。”
費龍說道：“村長，那現在咱們能不能去那個常二狗家了解一下情況，看看他家嫁閨女是不是7月26？”
宋成貴點點頭答道：“當然可以，咱們現在就走？”
三人出了門，直奔常二狗家。
經過證實，常二狗嫁閨女正是農曆7月26 ，也就是陽曆的8月21日，日子完全對的上。
李萬昌沒有在家，在外打工。他老婆在家，也證實那天李建東確實來下裏窯村收過鴨子。
由此蕭偉和費龍斷定，那個出事鴨子的出處就是這個下裏窯村。
出了李萬昌家，蕭偉和費龍商量趕緊迴派出所給易青匯報這個情況。
這是確定偵查方向的關鍵問題，馬虎不得，也拖延不得，省的大家費時費力再做些無用功。
臨走的時候，蕭偉心裏惦記著吳顏，就順便問了一句：“村長，你們小學有一個姓吳的女老師吧，是我一個同學，她現在怎麽樣了？”
宋成貴一愣，隨即答道：“你說吳老師啊，原來是蕭警官的同學呀，你不知道半年前她已經調走了，調到鄉裏去了，好像是鄉裏的團青年書記。”
這是蕭偉最近第一次聽到吳顏的近況，不禁心裏“砰砰”直跳，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蕭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自從和吳顏訣別後，隻要一想到她就會有這種揪心的感覺。
甚至在林果紅身上，都沒有如此強烈的感覺。也許在蕭偉的潛意識裏，還是非常在意吳顏，終歸還是放不下這個讓自己纏綿悱惻、愛恨交加的女人吧。
易青看著一提到案子就兩眼放光的小兄弟，不由得笑了，說道：“莫著急，聽我慢慢說。這個李建東找到是找到了，可是他說不清楚賣到飯店的鴨子具體是從哪收來的。”
蕭偉問道：“怎麽能說不清楚？是不是這個李建東態度不老實。要不然就和他有關。”
易青皺皺眉說道：“現在還不好下結論。有個情況你可能還不清楚，這個李建東是個職業的鴨販子，每天的工作就是下到鄉下收購鴨子，然後再賣給彭城的各個大小飯店。
而現在我們在的這個後井鄉就是彭城鴨子的主要產地，所以這個李建東幾乎是每天都來這裏收購鴨子。後井鄉22個行政村，基本上村村都有養鴨子的農戶，所以他記不清楚具體是從哪個村收的也是在情理之中。”
蕭偉點點頭：“原來如此。隻是如果這個鴨販子說不清楚鴨子的來源，那這個案子就沒法往下查啊。”
易青吸了口氣說道：“說的是。不過，不好查也得查。你想，人的手指出現在鴨肚子裏麵，而且還是一個男人的指骨，這說明什麽？一般情況下，如果一個男人意外掉了一節手指怎麽會輕易扔到鴨棚裏喂了鴨子，所以局裏麵分析極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如果是後者，那問題就嚴重了，這很可能是一起惡性的案件，性質雖然還無法確定。所以局裏麵非常重視，而且因為涉及後井鄉所有的村子，範圍太大，這才讓重案隊悉數出動，還從巡警隊抽調警力的原因。我也就順水推舟把你抽調過來了。”
蕭偉聽完易青說完，也明白了調自己來的原因：“盡管如此，這個李建東還是不能輕易放過，畢竟他是線索的主要來源。”
易青“嗯”了一聲說道：“那是自然。李建東我們已經控製住了，並且已經帶到了這裏，現在正在一點一點迴憶收鴨子的過程呢。”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弄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蕭偉問道。
“在李建東能說出精確的地點之前，我們也隻能采取最笨的人海戰術，大麵積撒網，後井鄉所有的22個村子展開拉網式排查了，要查出送到飯店的這十隻鴨子究竟是李建東從哪個村子收購的。”易青答道。
“易隊長，你就安排吧，你說怎麽幹就怎麽幹。我一切行動聽指揮。我說過的，我是一員福將，說不定很快就能查清楚了。”蕭偉說道。
“但願如此。”易青笑道：“走，咱們到院子去說，我給分配一下，你們兩個人一組下村裏開始走訪。隻是，現在重案隊裏的偵查員都派出去了，就剩下技術和法醫了。”
易青把人都叫了出來，蕭偉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法醫費龍。
很自然，蕭偉主動要求和費龍一組，他們分到需要走訪的村子是下裏窯村。
下裏窯村？
蕭偉腦海裏閃過一下，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仔細迴憶了一下，蕭偉終於想起來，自己來過這個村子一次，而那一次來是為了吳顏。
吳顏就在這個村子的小學當老師。
想到吳顏，蕭偉心裏不由得泛起了陣陣漣漪，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下裏窯村裏派出所有十來華裏，蕭偉從派出所借了溫所長的摩托車帶著費龍出來了。
蕭偉和費龍也有日子沒有見麵了，又見麵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路是土路，很崎嶇，摩托車走的很慢，兩人正好可以聊聊天。
聊著聊著，就轉到案子上來了，畢竟現在兩人最關心的就是眼前的案子。
蕭偉好奇的問道：“龍哥，你說說看，怎麽就憑一節骨頭就能斷定是人的指骨，還是個男人的指骨？”
費龍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把頭湊到蕭偉的耳邊說道：“這個當然有科學依據的，簡單的說吧：判斷是人手指指骨這個簡單，根據形狀就可以看出來。那麽是男是女就稍微複雜點了。
有關專家進行過統計測量，成年黃種人的第2、3、4指第一指骨的長、寬及骨密度男女均有明顯的差別，特別是用食指也就是2指第一指骨長度、骨密度和指4第一指骨寬度這幾個條件用於性別判定為最佳，準確率能達到95％。所以地區公安處的法醫就此認定這是一名成年男子的食指第一節指骨，年齡在20到60歲之間。怎麽樣，現在你明白了嗎？”
聽完費龍頗為專業的介紹，蕭偉恍然大悟，什麽叫專業知識，這就叫專業，不服不行。
到了村裏，兩人首先找到村長。
村長叫宋成貴，是個50來歲的農村幹部模樣，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衣，褲腿是一條高一條低。
兩人說明來意，要求配合工作，領著他們進行走訪排查。
宋成貴一聽是城裏公安局的警察連忙讓進屋裏坐下，熱情得說道：“接到鄉裏的通知了，正在等著你們呢。來先抽支煙。”
蕭偉注意到村長拿出的是一包剛拆開的吉慶煙，看來是專門準備招待他們的。
費龍直奔主題，問村長是否認識鴨販子李建東，他最近什麽時候來過？
宋成貴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這個李建東經常來，這四鄉五裏養鴨子的都認識他，最近什麽時候來的，還真的好好想想。”
這時，宋成貴的老婆掂著水壺進來倒水，宋成貴問道：“孩兒他娘，你記不記得那個收鴨子的大東子最近是什麽時候來的？”
宋成貴老婆想了想說道：“那個大東子最近就來過，好像是7月26來過，還從咱們家收走5隻鴨子。”
費龍一聽有門就問道：“你說的是農曆吧，陽曆是幾號？”
宋成貴老婆笑著說道：“農村人都是記得農曆，今天是7月29，這個陽曆是幾號，我還真不知道，我給你看看月份牌吧。”
蕭偉翻了翻掛在牆上的月份牌，上麵赫然寫著8月21日農曆7月26。
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日子嗎？
蕭偉連忙問道：“你確定就是這天嗎？”
宋成貴老婆答道：“確定，26是個好日子，那天正好是我們村常二狗家嫁閨女，我是等這個大東子走了，我才趕緊去幫忙的，還差點誤了時辰。”
這時宋成貴接話道：“你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天我一早就去常二狗家了，咱在村是知客（也就是現在的婚禮總理和主婚人），紅白喜事都請咱幫忙。”
蕭偉心中一喜，沒想到這第一站就有收獲了，連忙問道：“老嫂子，你知道這個大東子從你家收完鴨子，又去哪了？”
宋成貴老婆眨著眼睛撓撓頭說道：“好像聽他說是準備去溝下麵的李萬昌家，我當時急著出門，也就沒在意他去了哪裏，反正肯定是在這個村裏。”
費龍說道：“村長，那現在咱們能不能去那個常二狗家了解一下情況，看看他家嫁閨女是不是7月26？”
宋成貴點點頭答道：“當然可以，咱們現在就走？”
三人出了門，直奔常二狗家。
經過證實，常二狗嫁閨女正是農曆7月26 ，也就是陽曆的8月21日，日子完全對的上。
李萬昌沒有在家，在外打工。他老婆在家，也證實那天李建東確實來下裏窯村收過鴨子。
由此蕭偉和費龍斷定，那個出事鴨子的出處就是這個下裏窯村。
出了李萬昌家，蕭偉和費龍商量趕緊迴派出所給易青匯報這個情況。
這是確定偵查方向的關鍵問題，馬虎不得，也拖延不得，省的大家費時費力再做些無用功。
臨走的時候，蕭偉心裏惦記著吳顏，就順便問了一句：“村長，你們小學有一個姓吳的女老師吧，是我一個同學，她現在怎麽樣了？”
宋成貴一愣，隨即答道：“你說吳老師啊，原來是蕭警官的同學呀，你不知道半年前她已經調走了，調到鄉裏去了，好像是鄉裏的團青年書記。”
這是蕭偉最近第一次聽到吳顏的近況，不禁心裏“砰砰”直跳，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蕭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自從和吳顏訣別後，隻要一想到她就會有這種揪心的感覺。
甚至在林果紅身上，都沒有如此強烈的感覺。也許在蕭偉的潛意識裏，還是非常在意吳顏，終歸還是放不下這個讓自己纏綿悱惻、愛恨交加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