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涯的事依舊讓上官琳琅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盡管從眼下的情形來看,玉思昂的嫌疑最大,但上官琳琅還是提醒般若也要盯緊西方神庭那邊,以免被某些別有用心的心渾水摸魚。


    上官琳琅心中的顧慮,般若自然也心知肚明,般若皺了皺眉,黑眸精光乍現,而後就跟電話那端的上官琳琅說道,“嗯,等子昂迴來後,我會讓他親自跟進此事。”


    得到了般若的肯定答複,上官琳琅那顆高懸在嗓子眼的心也跟著平穩地落進肚子裏,她伸手按捺著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輕吐口中濁氣,而後就再度紅唇輕啟道,“那我們隨時保持聯絡,我再搜索一遍紫竹林。”


    上官琳琅還是不死心,想再度查探一遍紫竹林,找看看侯卿。


    對此,般若並沒有說什麽,很快,般若就直接掛斷了上官琳琅的電話。


    彼時,般若就在侯卿的地擎宗,盡管在跟上官琳琅通話的時候,般若對侯卿失蹤的事情,並沒有表露出太多類似緊張的情緒,但般若心裏清楚,局麵已經失控了。


    般若眉頭深鎖地在議事廳來來迴迴地踱步,神色透著幾分凝重之意,他頻繁地看著雪白牆壁上的圓形掛鍾,似乎對時間很在意,就在般若準備離開地擎宗時,抬腳剛邁出房門,就看到了正衝著他所在的位置,跑來的複萌。


    般若心裏咯噔了一下,一抹不祥的預感,順勢彌漫心間,他站在原地,目光幽幽地看著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複萌,心思微動。


    很快,複萌就跑到般若跟前,揚聲對著般若說道,“師伯,昆侖山那邊來人,正在門口鬧事,他們汙蔑師父,聲稱師父昨夜潛入昆侖山,重傷了昆侖山之主炳坤,還嚷嚷著讓師父出去,昆侖山讓我們地擎宗給他們一個交代。”


    此刻,複萌並不知道,侯卿失蹤的事,但眼下昆侖山的人鬧到他們大門口,而且事情又牽扯到昆侖山之主炳坤,複萌也不敢隨意處置,畢竟此事非同小可,更甚者還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複萌越發不敢隨意給出任何會給他們地擎宗惹來麻煩的答複,所以隻能找般若商量了,就是希望般若可以出麵,幫忙處理下此事,至少可以安撫昆侖山來人的情緒。


    好歹般若代表的是冥煞,料想昆侖山總不至於連冥煞之主的麵子都不給吧。


    複萌一直以為他家師父還在處理跟上官琳琅還有了緣的事,所以才遲遲沒有迴來,如今能夠代表他們地擎宗,說起話來又比較有分量的,也就眼前這位了,他也隻能找般若商議了,但若是讓複萌選擇的話,他其實並不是很想單獨麵對般若,般若表麵上看起來比較好相處,但經過實際接觸後,複萌就知道般若比他家師父侯卿還難……伺候。


    複萌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顯得很是焦急,畢竟昆侖山的人一直在他們地擎宗門口嚷嚷,除了影響不好,還容易滋生別的麻煩,所以複萌隻希望般若可以立刻出麵去……斡旋,去調解。


    跟複萌所表現出來的焦急形成鮮明對比的自然就是般若的淡然了,哪怕眼下昆侖山的人都快要打到門口了,般若也沒有表露出任何類似緊張的神情來。


    他隻是眸光淡淡地瞥了複萌一眼,而後不以為然地聳肩道,“你們地擎宗難道就是吃素的嗎?人家敢上門叫囂,你們就不能將人家打出去?炳坤重傷跟侯卿有什麽關係,總不可能單憑他們一麵之詞,就定了侯卿的罪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侯卿沒本事,你們地擎宗太垃圾呢?”


    般若這話讓複萌嘴角各種抽搐,他瞠目結舌地看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般若,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給某個膽子比天大的冥煞之主點讚,還是應該梗著脖子,衝著不嫌事大的般若怒吼了,誰讓般若慫恿他去幹這種……蠢事呢?


    一看複萌這樣,般若就知道複萌沒有理解他的用意,甚至還曲解了他的意思,心情有些不爽的般若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了複萌一眼,而後冷哼道,“虧你師父還曾在我麵前誇獎過你,如今看來他還是過譽了,你壓根就是一個榆木腦袋,我讓你跟昆侖山的人起正麵衝突,難道是真的希望你們將昆侖山的人弄出一個好歹來嗎?眼下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處境,你也不是不清楚,後續針對你們地擎宗的狀況,不管是刻意,還是無意,也隻會變多,不會變少,如果第一次你們就‘妥協’了,那後麵的情況隻會越發棘手。”


    般若不得不將利害關係都說清楚,盡管般若平日裏最討厭的就是處理這種……瑣事。


    般若這話一出,複萌這才恍然大悟,很快,複萌就猛地一拍腦門,而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著臉色略顯陰沉的般若說道,“師伯教訓得是,複萌知道該怎麽處理了,複萌就不打攪師伯了。”


    在麵對般若的時候,複萌表現得格外規矩,反正他是絕對不敢在般若麵前造次就對了。


    一聽複萌這話,般若當即就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你能不能別這麽老氣橫秋,師伯,師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年紀大得都快要入土為安了了。”


    般若這話讓複萌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就在複萌看著般若各種尷尬的時候,般若已經徑直越過複萌,而後身法詭異一閃,不過眨眼功夫就從複萌麵前消失了。


    複萌本來還想衝般若喊一嗓子,但愣是沒敢,再加上前院依舊鬧得兇,複萌也沒時間在這裏發呆。


    讓我們再度將視線轉移到般若這邊,般若自打離開地擎宗後,就避開眾人耳目,小心翼翼地去了崆峒派,般若當然不敢大張旗鼓地過去,可他並不是因為害怕誰,隻是單純不想引起旁人關注,再徒增麻煩罷了。


    般若雖然已經很久沒來過崆峒派,但他對此地卻很是熟悉,因他直接進入的崆峒派後山,而且是佇立在前任掌門天機老人的衣冠塚前。


    般若目光幽幽地盯著刻有天機老人名號的墓碑,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了一縷暗芒,轉瞬即逝,誰也不知道此刻般若到底在琢磨什麽。


    般若的出現的確沒有引發任何人的關注,畢竟作為冥煞之主,般若的實力本就不低,但般若此番來崆峒派本就是為了確定一件事情,一件已經發生了很多年的舊事。


    般若擰眉看了一眼四周,而後直接起陣,很快,他的陣法就布置完畢,確定自己的行蹤不會就此泄露,般若這才安心,他薄唇輕輕蠕動,念著咒語,不過眨眼功夫,般若就從原來的位置消失了,而天機老人的衣冠塚又再度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仿佛真的什麽都沒發生。


    般若直接深入崆峒派的謐苑,起初,一切看似很正常,但漸漸地,般若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當下就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看著虛空某處,指尖已經開始凝聚靈力了,顯然是隨時都會出手,可還沒等般若有所動作,一個低笑聲就傳到了般若耳邊,不過眨眼功夫,另一個頎長的藍色身影就出現在般若麵前。


    “符涯,是你。”


    般若目光幽幽地看著距離自己不過三步之遙的符涯,顯然沒料到自己會在崆峒派的謐苑看到這個滿是爭議的家夥。


    般若率先跟符涯打招唿,但符涯卻依舊用一副不屑的表情看著般若,冷哼了一聲,而後就聲線低沉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裏的,果然我還是等到你了。”


    符涯明顯是話裏有話,而且在麵對般若的時候,他的情緒起伏也不算小,目光之中的陰翳更是未加掩飾,從符涯這話就可以看出,他早就在崆峒派等著般若了。


    般若一聽符涯這話,眉頭也跟著狠狠一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腦海思維更是高速運轉,明顯也在琢磨著解套之法。


    自始至終,符涯的視線一直都落在般若身上,臉色更是陰沉了好幾分,很快,符涯又再度輕啟薄唇道,“般若,你不用心存僥幸,今日我既然敢單槍匹馬地來崆峒派,自然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若做出任何讓我覺得有威脅的舉動,就別怪我‘暴露’你的行蹤了,我們也打過不少的交道,你應該了解我說一不二的脾氣。”


    在麵對般若的時候,符涯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麵前的家夥可是執掌著冥煞,又是冥煞四大老祖裏麵的戰神,本就是武力擔當,如果符涯一個不留神,極有可能會讓局麵變得對自己不利,所以符涯這才再度警告起般若來,就是為了避免事情……再生起變化來。


    符涯這話一出,般若當即就眸光微閃道,“符涯,你怕是想多了,我跟你之間又不存在什麽利益關係,更沒有什麽難以調和的矛盾,我何必跟你正麵杠,放心好了,我不會動手腳,再說了,這才來崆峒派,我本就打算隱秘行事,自然不希望再聲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我相信,在這一方麵,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其實就算今日沒在這裏遇到你,我也會找你,早些時間,你是不是去過紫竹林,而且還在上官琳琅麵前帶走了冥川魂**颯?”


    先前上官琳琅在電話裏就曾提醒過般若,讓他留意符涯的行蹤,既然如今他都跟符涯麵對麵了,索性就直接跟符涯打探下此事,一來算是分散符涯的注意力,二來就是為了借此了解陰颯的情況。


    隻不過,這會兒符涯到底會不會正麵迴應,其實般若心裏也沒有什麽底,畢竟眼前的符涯早就不是之前那個能夠克製自己的‘正常人’。


    就在般若思緒百轉千迴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符涯就冷哼道,“原來你也有忌憚的時候,對,沒錯,我的確去過紫竹林,而且陰颯是我帶走的,可那又如何?我的所有行為都是被你們這些‘包藏禍心’的人逼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的‘步步緊逼’,如果不是你們非要讓我無路可走,我也不至於劍走偏鋒了,所以般若,你沒資格指責我什麽,因為從本質上來說,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說這話的時候,符涯表情也顯得很是兇狠,眉眼之間的厲色更是讓人有些不敢與之對視,當般若根本就沒有在意符涯對他的不滿,他隻是眸光淡淡地迎著符涯的視線,而後再度跟符涯說道,“符涯,我承認早些年對你,我們冥煞的確也有做得不厚道的地方,但你應該明白那時候我們也別無選擇,為了大局隻能選擇犧牲你了,但我們不是沒有給予過你補償,至於這次的事情就真的跟我們沒關係了,我跟侯卿一直都在暗中為你的事情奔走,但你卻沒有耐心,也沒有跟我們商量,就選擇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一萬的方式,符涯,你如果真的相信我們,就不應該繼續執迷不悟,更加不應該來崆峒派,其實你應該知道,你已經讓自己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了。”


    盡管理智告訴般若不要再對符涯心存奢望,也別試圖說服他,但般若還是想嚐試一下,如果能夠就此讓符涯迴頭是岸,就再好不過了。


    但般若終究還是沒忍住,所以就再度多了一嘴。


    果不其然,般若話音剛落,符涯就表情滿是憤恨地瞪著般若,連帶著說話的語調都跟著拔高了好幾度,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握緊了鬆開,鬆開了又握緊,整個人看上去都格外陰沉。


    一看符涯這幅表情,般若心裏就咯噔了一下,暗叫了一句糟糕,盡管般若還想要找補,可符涯壓根就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而是直接衝著般若咆哮道,“你們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所遇到的麻煩在很大程度上都來源於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冥煞非要介入魔城爭端,我也不至於會淪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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