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不應該跟我說,你更應該去找上官一族的人,我想他們會更感興趣的。”


    魔宗宗主偃月反應有些冷淡,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任何附和洛靂期待的模樣。


    洛靂眉頭狠狠一皺,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牢牢地鎖定偃月,洛靂想要從偃月身上看出些許端倪來,但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偃月,從始至終偃月都沒有表露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洛靂表情越發狐疑,他目光幽幽地掃了偃月一眼,而後嗓音清冷道,“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上官琳琅嗎?”


    洛靂還是有些不甘心,再度試探起偃月來,一聽洛靂這話,偃月隻是四兩撥千斤道,“就算我擔心也沒用吧,北海的事情從來都不是我們這些人說了算,更何況泯哲也不是那麽容易拿捏的人,泯哲作為北海之主,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有著相應的目的,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想我在這些人裏麵,充其量也稚嫩算是外人。”


    偃月用這番話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了,反正偃月是不會輕易讓自己中洛靂圈套。


    洛靂一聽偃月這話,臉色越發難看,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明顯對偃月的‘敷衍’不滿意,但洛靂心裏也很清楚,倘若偃月不願意跟他坦誠,那麽不管他怎麽試探,偃月依舊不會讓他‘如願以償’就對了。


    有了這樣的心裏覺悟,洛靂也就不打算再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了。


    “看來我想多了,既然你對北海眼下的情況沒興趣,那我就不打攪你了。”


    撂下這句話,洛靂就直接轉身,顯然是打算離開了,偃月眸光微微閃爍地看著洛靂,眉頭輕皺,誰也不知道此刻魔宗宗主內心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麽。


    很快,洛靂就從偃月的視線範圍內消失了,偃月眸光出神地注視著洛靂離開的方向,表情顯得有些凝重,跟在洛靂麵前的淡漠不一樣的是,此刻偃月心裏也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他怎麽可能不擔心上官琳琅,可偃月知道,洛靂就是想要試探他的反應,偃月越發不能表現出任何端倪來。


    偃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他伸手按捺著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輕歎一聲,最終偃月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偃月徑直來到酒櫃前,直接抽了一支威士忌,打開瓶蓋後,就仰脖子喝了一口,偃月眉頭狠狠地皺起,眉眼之間的憂色更是呈現得淋漓盡致。


    偃月腦海裏時不時地迴想起先前洛靂離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洛靂說,泯哲之所以選擇封印北海就是想要將上官琳琅困住,而如今上官琳琅元神跟元靈都分離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上官琳琳到底還能不能支撐得住,這都是偃月擔心的問題。


    偃月甚至都不敢繼續深想,他生怕上官琳琅一個頂不住,就直接讓自己交代在北海了。


    這樣的念頭讓偃月整個人都顯得很是壓抑,除了借酒澆愁,他似乎也想不到別的法子了。


    偃月拿著威士忌,麵無表情地朝著露天陽台走去,偃月靠著欄杆,極目遠眺,此刻的蒼穹很是徇爛奪目,可偃月卻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偃月表情頹廢地喝了一口酒,低咒了一句什麽,無人聽清,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片刻之後,偃月聽到了一陣細微的響動,他黑眸一厲,當即就迴過頭,看向了身後。


    “玉思昂,你怎麽來了?”


    看到玉思昂的時候,偃月眉頭也快打成死結了,原本的那一絲醉意也跟著消失了,偃月將威士忌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而後一臉戒備地追問起玉思昂來。


    玉思昂此刻也有些狼狽,衣服更是皺皺巴巴,甚至還有不少的泥漬跟汙垢,仿佛n多天沒換過衣服,也沒洗過澡似的,偃月甚至可以從玉思昂身上聞到一股讓人很不適的酸臭味。


    偃月壓根沒料到玉思昂會出現在自己的家中,而且是以這種詭異的狀態,偃月眸光微微閃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眸光如炬地盯著玉思昂,顯然還在等玉思昂迴答自己的問題。


    玉思昂看到偃月的時候,也有些詫異,畢竟若是依照他所計算的降落點,他應該降落在紫竹林那附近才對,而不是跟紫竹林南轅北轍的偃月的住處。


    計算出現了偏差,這也打了玉思昂一個措手不及,玉思昂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他眸光幽幽地看著偃月,而後四兩撥千斤道,“恰好途徑你這裏,所以進來跟你打個招唿,你最近可好?”


    玉思昂這話毫無誠意,偃月又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來?偃月黑眸閃爍著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他皺眉看著玉思昂,而後沒好氣道,“你這個恰好未必也太過於刻意了吧?”


    玉思昂一聽偃月這話,隻是輕扯薄唇笑了笑,笑意卻沒有抵達眸底,他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就跟偃月說道,“偃月,如今北海那邊衝突頻發,我想你總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吧?”


    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玉思昂也沒有繼續藏著掖著了,而是當著偃月的麵,提到了北海,先前洛靂來偃月這裏,跟偃月討論的同樣是北海的情況,如今玉思昂也在拿北海說事,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偃月不可能不清楚,偃月眉心狠狠地皺了皺,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兩步之遙的玉思昂,而後再度開門見山地追問道,“玉思昂,北海的事情,本就不是我能解決的,你這個時候,問我不覺得多餘嗎?”


    偃月總覺得玉思昂態度太過於不合乎常理了,偃月這話一出,玉思昂眉頭狠狠地皺了皺,表情有些詭異地看著偃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偃月隻是迎著玉思昂的視線,卻什麽都沒說。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片刻的沉默過後,最終還是玉思昂打破了這越發詭異的沉默,他目光微閃地看著偃月,嗓音清冷道,“偃月,我知道,你一向跟上官琳琅關係不錯,但這次上官琳琅恐怕有些兇多吉少,她元神跟元靈已經分離,而且又被困在迷津渡口,如果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沒人可以找到她,帶著她離開北海的話,我想上官琳琅恐怕隻能就此折戟了。”


    玉思昂想了想,而後直接將他所知道的,關於上官琳琅的情況都事無巨細地說給魔宗宗主偃月聽。


    偃月這一次沒能繃住,他憂心忡忡地看著玉思昂,臉色微微發白道,“冥煞不是去了好幾個人嗎?他們難道就不能救人?”


    偃月想到了冥煞四大老祖之一的侯卿,般若還有銀臨他們,既然冥煞都已經差不多算是集體出動了,按理說,上官琳琅應該不至於會受到如此大的影響啊。


    偃月心裏很是慌亂,畢竟他是真的關心,也是真的在意上官琳琅的生死,當初,上官琳琅要跟地擎宗宗主侯卿成親,其實偃月心裏就不認同,當然偃月並不隻是從感情層麵考慮,也不是因為自己將侯卿當成了情敵,隻是因為偃月覺得上官琳琅不是侯卿的對手,他覺得侯卿城府太深,不是上官琳琅應付得來的人,偃月希望上官琳琅可以三思而行,而不是衝動行事。


    後來,偃月甚至為此去找過上官琳琅,就是希望上官琳琅可以冷靜點,不要再折騰了,但上官琳琅並沒有聽偃月的話,而且還嗬斥了偃月一通,偃月心裏當然也有些難過,可他見上官琳琅態度堅決,所以最後也就沒有再幹涉上官琳琅的決定,隻是默默地關注著事態發展。


    偃月漸漸知道,侯卿跟上官琳琅之間算是達成了某種協議,而且這位地擎宗宗主也算得上一個思想正派的人,偃月後來也就沒有太過於擔心上官琳琅,他知道上官琳琅勢必是為了崩毀的紫闕大陸,想要跟侯卿聯手,再挽迴什麽,但今日玉思昂的抵達,卻讓偃月發現事情遠遠沒有他曾經所設想的那麽簡單。


    這個念頭一出,偃月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壓抑,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他眸光微閃地看著玉思昂,還在等玉思昂正麵迴應。


    玉思昂一聽偃月這話,心裏也不免有些憋屈,他冷哼了一聲,而後皺眉道,“侯卿跟般若都去了北海之巔,他們兩個都在為上官琳琅的事情奔波,侯卿眼下的實力更是突飛猛進,不知道究竟是在北海獲得了什麽契機,他跟般若聯手,原本對上官琳琅來說算是好事情,但軒轅清傲後來也進入了北海之巔,軒轅清傲這個時候跟著瞎摻和,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事,當不利的因素增加,而泯哲又沒有改變主意的時候,你覺得以上官琳琅如今的情況,她又可能成功渡過眼下的難關嗎?”


    玉思昂想了想,而後又再度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事無巨細地說給魔宗宗主偃月聽,偃月聽了玉思昂的話,臉色越發難看。


    好半晌,偃月都沒有開口,隻是眉頭深鎖地看著虛空某處,誰也不知道這會兒偃月到底在琢磨什麽,就在偃月思緒百轉千迴的時候,玉思昂突然轉過身去,一邊朝著正西方走,一邊跟身後的偃月說道,“北海之事也許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但這個結果到底是對誰有利,此刻誰也說不準,軒轅清傲如今在北海,冥煞的幾大老祖也在,眼下就差上官一族的人了,上官擎天跟上官浩天亦或是上官輕塵到底會不會去北海救人,誰也說不準,大家就拭目以待吧……”


    撂下了這番意有所指的話之後,玉思昂就身法詭異一閃,不過眨眼功夫就從偃月麵前消失了,偃月伸手按捺著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輕歎了一聲。


    “琳琅,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此刻,偃月也提供不了任何幫助,他隻能是祈禱上官琳琅可以逢兇化吉了。


    讓我們再度將視線轉移到玉思昂這邊,玉思昂在離開魔宗宗主偃月的住處後,就直接奔著魔宮紫竹林的方向而去,等玉思昂趕到玉思昂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老熟人。


    玉思昂黑眸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他站在原地,目光幽幽地盯著那個身穿銀灰色西裝的男子,而後語調清冷道,“玉天塹,這會兒你不坐鎮東方神庭,居然有心情來這裏閑逛,你這心倒是挺大的……”


    原來玉思昂看到的不是旁人,正是天塹帝玉天塹,隻不過玉思昂並沒有給玉天塹任何好臉色,反倒是用一種類似於尖酸刻薄的語氣,再跟玉天塹說話。


    對此,玉天塹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沒有流露出太多類似慍怒的神色,他眸光微微閃爍道,“定魂珠不見了。”


    玉天塹也沒有說任何廢話,他目光如炬地盯著玉思昂的眼睛,而後就當著玉思昂的麵說到了定魂珠三字,當玉思昂從玉天塹口中聽到定魂珠遺失的消息時,臉上的笑容也當場凝結了,他眉頭深鎖地看著玉天塹,語調不善道,“定魂珠不是一直都在藏寶閣內鎖著的嗎?而且裏麵的結界不是一般人可以破除的,又怎麽會莫名其妙地不見……”


    玉思昂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定魂珠不見的事,他想了想,而後再度追問起玉天塹來。


    玉思昂話音一落,玉天塹隻是輕歎道,“這件事情已經被證實過了,先前盤古去過我們東方神庭,也跟著我進入了藏寶閣,裏麵的確沒有了定魂珠,但奇怪的是,原本的陣法並沒有被破壞,我始終都琢磨不透,那個盜取定魂珠的人究竟是怎麽將定魂珠偷走的……”


    玉天塹並沒有刻意隱瞞玉思昂,他直接將此事的情況都說給玉思昂聽,在聽了玉天塹的話後,好半晌,玉思昂都沒有吭聲,隻是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紫竹林,兩人之間更是湧動著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壓抑感,可見定魂珠失蹤的事也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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