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容羽看到偃月的時候,他的表情還有些奇怪,似乎有些驚訝偃月怎會出現在這裏,不過很快,容羽就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他快步朝著偃月走去,在距離偃月兩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表情禮貌而疏離道,“你怎麽來了?”


    容羽這話讓魔宗宗主當即就翻了一個白眼,他沒好氣道,“不是你將我弄到這裏來的嗎?”


    偃月話音一落,容羽立刻就搖頭否認了,語調有些疑惑道,“我可沒有約你。”


    容羽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撒謊,這下偃月也跟著有些雲裏霧裏了。


    偃月捋了捋自己的頭緒,而後如此跟容羽說道,“半個小時之前,嵇樾出現在這裏,是嵇樾讓我在這裏等你,而且嵇樾還跟我說,你有事情要找我商議,我本來是在津南渡口的,莫名其妙地遇到了一股很是濃鬱的魔氣,而後就來到了你的子虛穀。”


    雖然此刻偃月腦海裏也充斥了n多問題,但他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容羽聽,希望容羽可以替自己解惑。


    偃月話音一落,容羽眉頭都快要達成死結了,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很顯然,偃月的話給容羽帶來了不小的震蕩。


    容羽深唿吸了兩三次,而後如此跟偃月說道,“我本來也還在尋找嵇樾,倒是不知道原來人家早就來到我的地盤,我根本就沒有找你,而且將你從津南渡口弄到這裏的更不是我。”


    說這話的時候,容羽表情很是篤定,目光也格外嚴肅,一看就不像是在說假話忽悠偃月。


    偃月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嵇樾騙了,他很是鬱悶道,“嵇樾到底想幹什麽?無緣無故將我弄到這裏來,還編瞎話欺騙我。”


    偃月真的是服了嵇樾。


    偃月的問題,容羽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畢竟此刻子虛穀穀主也是一臉懵逼。


    既然容羽也解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偃月也不打算將自己的時間繼續浪費在子虛穀了,他皺了皺眉頭,如此跟若有所思的容羽說道,“那你先送我離開此地吧,這個地方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出去。”


    說這話的時候,偃月目光很是幽深,似笑非笑地看著容羽,顯然是話裏有話。


    容羽也不是傻子,自然聽懂了偃月的話外音,不過容羽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麽,隻是對著偃月微微點了點頭。


    有了容羽的指路,很快偃月就走出了子虛穀,就在兩人即將分別的時候,容羽突然喚道偃月,“偃月,如果下一次你再遇到嵇樾,幫我轉告他,讓他來子虛穀一趟。”


    雖然容羽不明白,嵇樾到底為什麽非要搞這麽一出,但既然偃月能夠遇到嵇樾,容羽也;隻能暫且寄希望於偃月了。


    聞言,偃月倒是沒有拒絕容羽,當即就點頭接應道,“好,如果我還能遇到他的話,我一定會幫你轉達,那我就先走了。”


    撂下這話之後,偃月就身法詭異一閃,而後就從容羽麵前消失了。


    容羽站在原地,目光很是高深地看著偃月離開的方向,無人知道此刻容羽究竟在想什麽。


    偃月離開沒多久,容羽也再一次離開了子虛穀,嵇樾突然將偃月帶到自己的子虛穀,而且還讓偃月發現子虛穀的異樣,容羽可不覺得這一切隻是‘巧合’,為了應對接下來的‘變數’,容羽不得不重新做第二手準備。


    從子虛穀離開之後,偃月沒有再急著前往津南渡口,畢竟今日發生的事情在偃月看來太不尋常了,為了避免其他的麻煩,偃月決定還是先迴自己的隱蔽住處。


    因之前洛靂將偃月收藏了多年的中世紀油畫偷走了,害偃月不得不重新尋找另一個地方,畢竟油畫被盜的事情肯定還會給偃月惹來不小的麻煩,為了避免仇家找上門,偃月隻好重新找另一個安全的住處。


    等偃月迴到新住處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了玉思昂的身影。


    偃月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真的搞不懂自己究竟走了什麽‘黴運’,不然為毛屢次三番遇到這樣的窘境呢?


    雖然偃月內心各種吐槽,但他麵上還是沒有流露出任何端倪來,偃月表情淡漠地朝著坐在秋千上的美男子走去,在距離玉思昂兩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


    偃月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玉思昂,而後微微蹙眉道,“究竟是什麽風讓天帝光臨寒舍?”


    說這話的時候,偃月就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偃月話音一落,玉思昂當即就從秋千上起身,他伸手輕輕彈了彈衣袖上那不甚明顯的灰塵,而後語調清冷道,“我等了你四十分鍾了,你難道都不請我進去嗎?”


    玉思昂的話讓偃月眉頭越發深鎖了,偃月倒是想拒絕玉思昂,不過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他對著玉思昂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後者對著偃月笑了笑,很快兩人就朝著身後的別墅走去。


    “你想喝點什麽?咖啡還是紅酒,亦或是威士忌?”


    偃月走到酒櫃邊,扭頭問了坐在客廳沙發的玉思昂一句。


    偃月話音一落,玉思昂當即就接話道,“給我一杯咖啡就好,加奶,不加糖,謝謝。”


    聞言,偃月輕聲吐槽了一句什麽,玉思昂並沒有聽見,他隻是目光深沉地笑了笑。


    很快,偃月就給玉思昂現磨了一杯咖啡,而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偃月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隨意地丟在沙發上,他一邊晃自己手中的紅酒杯,一邊目光幽幽地看著正慢條斯理品嚐咖啡的玉思昂,而後直接切入正題道,“你怎麽會知道我這個住處?”


    偃月才搬到這裏不到三天,可玉思昂卻能夠如此準確地找到自己,偃月怎麽可能不感到好奇?


    偃月這話一出,玉思昂先是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而後目光微微閃爍道,“我問過軒轅清傲,是軒轅清傲告訴我來這裏可以找到你。”


    玉思昂毫無心理障礙,張嘴就將軒轅清傲給出賣了。


    當魔宗宗主從玉思昂口中聽到軒轅清傲的名字時,偃月眉頭都快要達成死結了,目光之中的陰霾更是相當明顯,捏著杯子的手也因為太過於用力,指關節都開始泛著不正常的青色。


    “該死的,怎麽到哪裏都避不開軒轅清傲?”


    偃月的話,玉思昂不是沒有聽到,隻不過玉思昂並沒有打算接話的意思,他隻是繼續雲淡風輕地品嚐著自己的咖啡,那樣子真的愜意到不行,絲毫都不像是為了正事才來找偃月的。


    偃月雖然心裏很反感軒轅清傲,但他還是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很快,偃月就再度開口追問起玉思昂來。


    “那你今日來此又是為了什麽事情?”


    魔宗宗主再度追問起阿玉思昂此行真正的目的。


    說到這裏,偃月停頓了一下,很快,他又語速極快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是因為上官琳琅的事情,那你最好還是找別人,我什麽都不知道,更沒有興趣跟任何人組團,你可以當做我慫,反正我不準備介入此事。”


    為了避免玉思昂也是因上官琳琅的事情而來,偃月索性先將自己的態度表明。


    何況玉天塹已經答應了會幫上官琳琅,而先前自己離開子虛穀的時候,嵇樾也在關注上官琳琅的事情,既然所有人都已經開始著手處理此事,偃月越發不想再卷入其中。


    所以為了避免玉思昂打他主意,偃月不得不醜話說在前頭。


    何況洛靂先前聯絡偃月的時候,曾經告訴偃月司空獵已經出現在冥川,偃月越發不會再讓自己牽扯進上官府一事,畢竟如今的局勢已經越來越複雜了。


    如果再介入,恐怕之後會被影響的就是自己了。


    在情況沒有更加明朗之前,偃月打算先蟄伏起來,暗中觀察局勢就好,他可不想把自己變成局中人,還是什麽都掌控不了,極有可能讓自己被他人利用的局外人。


    偃月的態度格外堅決,一看就是毫無商量的餘地,玉思昂微微挑眉,目光有些高深地看了一眼表情很是抵觸地偃月,而後輕扯薄唇道,“你想多了,我此次前來並非是為了上官琳琅,而是想跟你討論下蒙放的事情。”


    玉思昂當著偃月的麵提及了地擎宗的蒙放。


    一聽玉思昂這話,偃月反倒越發雲裏霧裏了,偃月自然知道蒙放被人綁架的事情,但最終韓子夜及時出現,救走了蒙放。


    可現在玉思昂特意來到他的地盤,僅僅就是為了跟他說蒙放的事情,這不是有些‘小題大做’嗎?


    雖然偃月腦海裏充斥著n多問題,但他還是沒有表露出任何端倪來,隻是四兩撥千斤道,“蒙放又怎麽呢?”


    偃月這話一出,玉思昂眉眼冷冷地跟偃月說了一句,“蒙放死了。”


    玉思昂這句‘蒙放死了’讓魔宗宗主整個人都不好了,偃月再也無法繼續保持鎮定了,他猛地從椅子上起身,由於動作有些猛的緣故,甚至將桌上的紅酒杯都推倒了,紅酒當即就撒了一桌、


    偃月都顧不上去打理自己那已經沾了紅酒的衣服,而是各種接受無能地跟表情始終淡定的玉思昂說道,“怎麽可能?蒙放怎麽可能會死?”


    玉思昂的話給偃月帶來了太大的心理衝擊,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畢竟蒙放是地擎宗的高手,就算他落入了術法更為高深的人手中,那幫人頂多就是折磨下蒙放,倒還不至於真的弄死蒙放。


    再說了,像他們這樣的人,也沒有那麽容易死好嗎?


    他們又不是普通人。


    偃月的激動落在玉思昂眼裏自然帶有某些隱晦的意味,玉思昂輕扯薄唇笑了笑,眉眼之間帶著些許讓人看不透的情緒,高大的身軀陷入柔軟的沙發裏,手指輕輕叩擊著沙發的扶手,一語雙關道,“偃月,如果我是你,我現在的問題會是‘到底是誰殺了蒙放’,而不是質疑一個已經成為既定事實的事實。”


    說到這裏,玉思昂表情越發高深道,“我們這樣的人的確未必會死,但也不是永遠不會死。”


    玉思昂顯然是話裏有話。


    偃月越聽臉色越發難看,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漆黑如墨的雙眸目光灼灼地看著玉思昂,後者依舊不為所動,隻是似笑非笑地迎著偃月的目光。


    兩人大有一番‘無聲對峙’的架勢。


    房間裏的氣氛越來越詭異,就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一股讓人後背生寒的緊張感。


    最終還是偃月打破了古怪的沉默,他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而後低眉垂眼道,“到底是誰殺了蒙放?”


    問這個問題時候,偃月覺得自己心情很是沉重。


    偃月話音一落,玉思昂也沒有繼續跟某人賣關子,他直截了當道,“韓子夜。”


    玉思昂隻是簡單明了地說出了韓子夜的名字,卻沒有過多地跟魔宗宗主解釋,為什麽韓子夜非要殺蒙放。


    比起蒙放已死地消息,韓子夜牽扯其中更加讓魔宗宗主無法接受,偃月腦海裏麵再度迴想當日的情形,偃月越發覺得這件事情恐怕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想到這裏,偃月黑眸幽幽地看著玉思昂,而後再度開口追問起玉思昂來,“你確定你們的情報不會出現方向性的偏差?”


    偃月話音一落,玉思昂當即就哈哈大笑起來,隻不過笑意卻未曾抵達眸底,玉思昂坐直身體,微微前傾,黑眸精光乍現道,“你是不是覺得韓子夜沒有對蒙放出手的可能?”


    雖然這是一個疑問句,但玉思昂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篤定,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眉頭越發緊擰的偃月,無人知道此刻玉思昂到底在想什麽……


    好半晌,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隻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偃月此刻腦海裏一團亂麻,他真的搞不懂,韓子夜為什麽會殺蒙放,畢竟為了救蒙放,韓子夜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試問誰會先救人,而後又將自己所救的人殺掉呢?


    這特麽不是吃飽了撐的又是什麽?


    為了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偃月深唿吸了兩三次,而後再度追問起玉思昂來,“韓子夜為什麽要殺蒙放?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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