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明月樓之後,直接進宮找到知秋殿。


    “嗯——?”楚清風皺眉盯著楚致淵看。


    兩人正坐在知秋殿的炕上,對麵而坐,輕啜茶茗。


    奉茗的青衣小太監輕手輕腳的退下,楚致淵便將幽冥秘衛之事說了。


    “幽冥秘衛!”楚清風盯著楚致淵:“你竟然知道這個!”


    楚致淵笑道:“看來叔公你知道這幽冥秘衛!”


    “別忘了我這是哪一司!”楚清風哼道:“真以為我是吃閑飯的不成?”


    楚致淵笑道:“是我小瞧了朝廷的力量。”


    “你從哪裏聽來的幽冥秘衛?”楚清風好奇的道:“應該不知道才對,這消息是絕密中的絕密。”


    “無憂教的聖女所說。”楚致淵道:“也是為了賣個人情給我。”


    “哼,是為了先天圓滿高手吧?”


    “自然是這般,必有所求嘛。”楚致淵笑道:“總不會是看我相貌英俊,想要嫁我做側妃吧。”


    他盡管知道楚清風極不讚同自己與四大魔宗有什麽瓜葛,還是坦然相告。


    “輕浮!”楚清風哼道。


    楚致淵笑道:“也就在叔公跟前能輕浮一下啦。”


    楚清風露出笑容,哼道:“小心點兒吧,無憂教沒那麽簡單的。”


    對於楚致淵的親近,他自然是體會得到,也很自豪。


    要論楚致淵最親近的長輩,非自己莫屬了。


    “他們確實沒那麽簡單。”楚致淵點頭。


    他當然知道無憂教不簡單,但再不簡單,也必有所求的利益。


    無憂教難道是想舉兵造反嗎?


    還是想控製大景朝廷?


    或者是想控製自己?


    目前來看,他們還沒有這麽大的野心,更不可能實現這野心。


    盡管無憂教勢大,可畢竟都是偏僻的海外,難成氣候。


    這些海外之地可以為補充,可以為退路,卻不可能成為霸業之基。


    “伱要小心幽冥秘衛。”楚清風肅然道:“他們確實很邪門兒,是真殺過大宗師的。”


    “那誅神司不對付他們?”


    “找不到他們。”


    “這個如何?”楚致淵從袖中取出一個黑匣,遞了過去。


    “這是……?”楚清風接過封靈匣,打開來,看到了裏麵的手珠。


    他抬頭看向楚致淵。


    楚致淵笑道:“叔公可識得此物?”


    “幽冥秘衛的東西?”楚清風猜測:“幽冥秘衛的隨身之物?”


    “正是。”楚致淵道:“憑此物,能不能找到那些幽冥秘衛?”


    無憂教的大宗師做不到,並不意味著誅神司的大宗師也做不到。


    所謂術業有專攻。


    既然誅神司是專門對付香火之道的神使,自然有專門對付神使的手段。


    說不定便能鎖定追蹤這手珠的主人。


    “試試看。”楚清風沉聲道:“來人!”


    “是。”一個青衣小太監進來,躬身站到炕前。


    “請施先生與莫先生過來一下。”楚清風道。


    “是。”


    青衣小太監退出去。


    楚致淵道:“施先生與莫先生是……?”


    “都是大宗師府的大宗師,精擅追蹤,尤其是神使的追蹤。”


    “殺過神使?”


    “嗯。”


    “是因為他們練的心法奇異?”


    “倒不是心法的緣故,而是他們曾殺過神使,對神使的氣息更敏銳。”


    楚致淵若有所思。


    殺了神使,便對神使的氣息格外敏銳?


    這話蘊含了不少的秘密啊。


    楚清風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麽,擺手道:“自然而然如此,並不知為何,也沒練過神道。”


    楚致淵道:“叔公,既然你們殺過神使,想必也有神使的隨身之物或者別的東西吧?”????“你想幹什麽?”


    “想看看神使都帶著什麽東西,有何氣息。”


    “最好別看這些東西。”楚清風搖搖頭:“趁早打消這念頭。”


    楚致淵道:“叔公,這是為何?”


    他知道楚清風不會害自己,這麽說必有其緣由。


    楚清風歎一口氣道:“神使的氣息一旦沾上,那就很難去除,會被所有的神使都注意到,甚至……”


    他朝上指了指:“有可能驚動上麵的力量。”


    楚致淵笑道:“難道能直接抹殺我不成?”


    “雖然不能直接抹殺,卻能通過神使而殺你。”楚清風哼道:“這些家夥防不勝防,手段詭異,還是別招惹的好。”


    楚致淵道:“皇祖父可怕這些力量?”


    楚清風哼道:“怕的話,也不會成立誅神司了,但皇兄有天子劍,你沒有。”


    “叔公你呢?”


    “我雖然負責誅神司,卻並不親自動手,更何況一直留在大宗師府,他們再猖狂也不敢進大宗師府。”


    楚致淵笑道:“那我不碰,看看總成了吧?”


    “……不準碰觸。”


    “絕對不碰!”


    楚清風起身下了炕,到大殿角落的一個紫檀櫃子前,翻出了三個小匣子擺到炕的桌上。


    他將這三個小匣子一一打開。


    第一個小匣子內是一顆墨綠色的圓珠,大小如龍眼。


    第二個小匣裏是一柄小刀,漆黑如墨,毫無光澤。


    第三個小匣內是一塊玉佩,碧綠色的玉佩,看起來平平無奇。


    楚致淵洞照,霧氣籠罩了三件物品的內部,看不清楚。


    很顯然,這件東西跟那串手珠幾乎一般無二。


    他閉上眼睛,將超感催發到極限,要看清楚它們。


    先凝注於那塊碧綠玉佩,看起來它最平平無奇。


    霧氣氤氳之中,隱約有一頭猛虎在咆哮。


    楚致淵睜開眼睛,臉色蒼白。


    “你……你又胡來了吧?”楚清風沒好氣的道:“讓你別胡來!”


    楚致淵的模樣顯然暗中出手了。


    不過還好,沒親自動手,沒有親自碰觸這些。


    楚致淵卻忽然一扯楚清風,倏的鑽出了殿外。


    楚清風沒有抗拒,任由楚致淵扯著自己鑽出大殿外。


    “砰!”悶響傳自殿內。


    楚清風扭頭看向楚致淵。


    兩人此時已經在大殿三十米外,楚致淵剛才已然將速度催發到最快。


    他此時還心有餘悸,搖頭道:“太險了。”


    警兆響起,正是超感全力洞照碧玉佩之後。


    先前並無警兆。


    很顯然危險來自於對碧玉佩的洞照。


    可在洞照之前,直覺並沒有給自己發出危險的警兆。


    這說明什麽?


    這玉佩的力量能幹擾直覺的運轉?所以讓直覺不能提前預感到危險?


    如果是這般,那自己要更加小心神使了。


    楚清風轉身迴到知秋殿,發現殿內一片狼藉,宛如被狂風摧殘過一般。


    炕上的桌子已經化為齏粉,炕已經出現一個大洞。


    三件神使遺物還好好的,但已經嵌到了殿頂的藻井內。


    楚致淵來到他身邊,抬頭看向那三件神使遺物,神情肅然。


    他肉眼所見,三件遺物沒什麽變化。


    可超感之中,三件遺物都在放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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