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楚致淵搖頭。


    既然已經找到了兩個,那另兩個還遠嗎?


    順藤摸瓜便是。


    李紅昭諷刺的冷笑:“楚致淵,你這是藏了多少秘密呀?”


    楚致淵笑道:“我們是彼此彼此吧,殿下不也藏了太多秘密?例如,你們在大景的秘諜,例如這玲瓏書館。”


    “哼。”李紅昭頓時有些心虛。


    楚致淵的眼睛太厲害,這些秘密不是一般的秘密,是核心中的核心,絕不能泄露的。


    她想到這裏,便不想楚致淵呆一起了,忙擺擺手:“那算啦。”


    楚致淵抱拳衝蘇秋雁笑道:“蘇先生,多謝了。”


    蘇秋雁笑笑:“我也是奉命而行,世子保重。”


    “天隱宗的修為很強?”楚致淵問:“真能威脅到我性命?”


    “他們行事詭秘,防不勝防。”蘇秋雁道:“殺人也往往不用武功的。”


    楚致淵劍眉一挑。


    李紅昭哼道:“蘇先生!”


    蘇秋雁衝楚致淵歉然一笑,然後抱抱拳,一閃消失。


    楚致淵遺憾的看向蘇秋雁所在位置,搖搖頭,扭頭看看李紅昭:“殿下,這玲瓏書館確實辦得不錯。”


    李紅昭哼道:“不送了。”


    楚致淵卻沒有馬上走的意思:“在玉京城建了這麽一座玲瓏書館,好大的手筆,這些花魁們應該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是那些跑堂的之流,確實別出機杼。”


    李紅昭緊繃著臉:“莫名其妙。”


    楚致淵道:“花魁吸引人們的目光,讓人忽略這些丫環和跑堂的,這些才是大蒙的真正秘諜吧?”


    李紅昭沒好氣的道:“你是不是看所有人都是秘諜?秘諜秘諜,哪來的這麽多秘諜,我看伱是疑心病太重!”


    楚致淵笑而不語,抱抱拳往外走。


    李紅昭哼道:“你這家夥,真是翻臉無情!”


    楚致淵隻是朝後擺擺手,沒停留,沒迴頭。


    李紅昭瞪著他的背影,鳳眸閃爍。


    現在終於能篤定,大烈南雲島慘案,便是鳳凰營幹的,是楚致淵幹的。


    想想就知道是這個家夥!


    南雲島四營被滅,鳳凰營恰好往東邊去訓練,也忒巧了。


    但鳳凰營是怎麽做到的?


    明亮的燈光照著她美豔的臉龐,她凝神思索,莫不是裏應外合?


    可惜,這個謎團是沒辦法解開了,南雲島的四大營皆覆滅,沒留活口。


    那些內應有可能也被滅口了。


    ——


    月華如水,玉京城燈籠處處。


    繁華喧鬧更勝白晝。


    楚致淵從青龍大道轉向燈火通明宛如白晝的慶王大街時,腳步緩慢,洞照四周。


    很快找到了人群裏的四個可疑之人。


    四個沒有氣息,好像沒練過武的,卻偏偏有練武痕跡之人。


    當然,他們的痕跡極輕微,大多數都隱藏在衣裳之內。


    大半部分是看不到,小部分是太輕微,看不出來,瞞得住其他人。


    卻瞞不過他的洞照。


    他想了想,沒直接飛刀過去誅殺。


    先迴一趟慶王府,將天隱玦拿上,佩在腰間,緩步踱出王府。


    他非要弄清楚,天隱宗到底要幹什麽。


    剛走出慶王大街,轉向青龍大道,便發現又有四個天隱宗高手。


    他們已然變化了容貌,依舊一副不會武功的模樣。


    甚至變化了年齡。


    可他們身上的細微之處卻沒有變化,如肩膀上的痣,如左手跟右手的不同處。


    楚致淵一下便能鎖定四人。


    他們沒有隨著他的腳步亂動,而是各自交錯而過,絲毫不留破綻。


    楚致淵好奇他們到底要如何跟蹤自己,於是信步往明月樓而去。


    鄒芳跟在身邊,郭馳四人依舊布陣圍在四周,六個先天高手在最外層。


    楚致淵先是踱出慶王大街,然後忽然加速,宛如遊魚一般穿梭於人群中。????待來到明月樓時,那兩個天隱宗的高手已經等在那裏。


    楚致淵坐到明月樓的三樓一間雅室,坐下來後,不由用左手小拇指刮了刮眉心。


    自己的行動太有規律了。


    但凡來酒樓,便是明月樓。


    離自己新宅近,還能洞照到厚土堂,隨時能調用地尊的地力量。


    所以有心人一下便能推測出自己去哪裏,這不能不注意。


    待酒菜都上桌,楚致淵吩咐了鄒芳兩句。


    鄒芳躬身點頭,輕飄飄出去。


    片刻後,鄒芳迴來,敲敲門,身後是兩個中年男子。


    兩人一胖一瘦,皆做富商打扮,一身錦衣,珠光寶氣。


    楚致淵坐在主位,微笑看著兩人,伸伸手示意坐下。


    兩人對視一眼,坐到了楚致淵的對麵,坦然無畏。


    洞照之下,楚致淵發現兩人依舊沒有修為,周身氣息無流動。


    身上也沒有寶物之類遮蔽氣息。


    怎麽看都是沒有武功在身。


    旁人會以為他們關節與手上的異處是重體力活所致,或者先天如此。


    可他們既然展現出了易容改貌的本事,展現出了速度奇快的本事。


    楚致淵從腰間解下那塊天隱玦,放到桌上,微笑著兩人:“二位是為此而來?”


    天隱玦雖然被粘好,卻一直沒恢複,仍舊黯淡無華。


    兩人的目光頓時被它粘住。


    楚致淵道:“它別有奇效?可惜已經廢了,再難恢複。”


    他甚至試著用祭煉法,可惜毫無反應。


    它確確實實廢掉了。


    兩人露出惋惜神色,抬頭看向楚致淵。


    楚致淵笑眯眯看著兩人。


    坐在眼前,他能感覺到,這二人確實沒有殺意。


    天隱宗不是來殺自己的,看來也不是為了這塊天隱玦。


    “世子可想對付問天崖?”一個中年男子緩緩開口。


    他看起來胖墩墩的,笑嗬嗬的,一團和氣,再加上一身的錦袍與珠光寶氣,讓人生出是一個和氣生團的大商賈之感。


    “你們想對付問天崖?”


    “是。”


    “……要跟我合作,還是借我之手對付問天崖?”


    他當然知道問天崖與天隱宗的血海深仇,差點兒滅了宗。


    “我們奈何不得問天崖,但可以給問天崖添添堵。”


    “有意思……”楚致淵笑著搖頭:“我們跟大貞是盟友。”


    問天崖的本事到底多大,自己還沒摸清楚。


    問天崖對大貞的影響力奇大,甚至能影響大貞的國策。


    自己不能貿然對付問天崖,至少不能在明麵上對付問天崖。


    否則,惹怒了問天崖,就會影響大貞與大景的聯盟。


    當然,大貞與大景聯盟,也是因為大蒙勢大,逼得兩家抱團。


    可問天崖從中搗亂的話,兩邊磕磕絆絆的也鬧心。


    “世子不對付問天崖,問天崖卻未必不對付世子,到那個時候,世子不想有防禦之力?”


    “這麽說,我現在還擋不住問天崖的算計?”


    “難。”


    那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一直在說話,那削瘦中年男子則沉默寡言。


    楚致淵沉吟。


    他在判斷兩人到底可信不可信。


    別是問天崖的人冒充的,或者其他宗門的人冒充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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