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酒點頭,剛剛老爺的院子,不是白進的。


    蕭爵:“夫人房間裏,有泥塑娃娃。”


    “泥塑娃娃?”夫人房間?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蕭鼎想了想,哦了一聲:“你說架子上那對?是我兒子小時候玩過的,難得有他玩過又沒打碎的東西,我就隨手放在了架子上,留個紀念,這也能和表姑娘扯上關係?”


    “那不是你兒子玩過的,”霄酒看向他,“那對泥塑娃娃顏色鮮亮,做工更精致,跟二十年前的手藝明顯不一樣,你沒發現?”


    蕭鼎:……


    “換,換過了?”


    誰幹的還用說?


    他瞪向蕭丘:“你為什麽要換我的東西!”


    霄酒微笑:“當然是一時不慎,當時來不及買,悄悄拿你這一對出去哄孩子,又那麽不巧,被孩子打碎了,隻能給你換一對新的放著。”


    蕭鼎罵了句髒話,瞪著‘丈夫’:“所以你不但養了孩子,還養在家裏?把我當成什麽了!”


    霄酒:“泥塑娃娃,是女孩會喜歡的東西。”


    蕭鼎罵蕭丘:“變態!”


    蕭:“不止這一個,周宅老爺有這個癖好,之前就喜歡養小女孩,養到一定年紀,不喜歡了,就扔出去,送人也好,賣了也好,非常隨意,轉手再養一個或幾個放在身邊”


    “現在宅子裏,就有一個,還沒有扔出去,是年紀沒到,還是……因為她是喬娘的孩子?”


    滿室寂靜。


    蕭厚突然嗤了一聲:“原來你這麽禽獸。”


    蕭丘仍然很淡定:“這不是你們該問的東西。”


    蕭鼎:“我們不該,酒表妹可以。”


    眾人視線看過來。


    蕭鼎:“為什麽?”


    一個表姑娘,能問他們這些人都不能問的事,難道是官府不成?


    “他不是酒表妹,真正的酒表妹在路上就被換了,”蕭爵看著霄酒,“這是個男人,身份很不一般的男人。”


    第58章


    我來查案


    男人?


    身份不一般?


    在場誰還不是個男人了,誰還不是個身份不一般的男人了?


    蕭鼎突然反應過來:“你在演男扮女裝!”


    蕭厚看了霄酒一會,看向蕭爵:“怎麽看出來的?”


    蕭鼎:“對啊,怎麽看出來他是在演男扮女裝的?”


    蕭:……


    “怎麽看出他身份的?”


    他和蕭厚是真被騙過去了,就算看出霄酒有些異樣舉動,也認為他是作為即將被送人的表姑娘,兔死狐悲,沒看出他還有隱藏身份。


    “眼神。”蕭鼎看向霄酒,眸底隱有笑意,“他一直很坦率真誠,但偶爾會靜靜盯著一個地方走神,看起來有一些茫然,應該是沒找到方向,水榭見到,他明顯不一樣了,應該在那時,找到了‘丟失’的迴憶,知道了自己是誰。”


    蕭鼎:“是誰?”


    蕭爵:“或許,隱姓埋名,悄悄暗查的監察使?”


    蕭鼎瞳孔劇震,指著霄酒:“你是來查案的!”


    查先前那個喬娘的案子麽!


    他吞了口口水:“可你秘密藏的那麽好,為什麽要暴露……”


    雖然秘密暴露不要緊,沒有懲罰,可明顯自己悄悄藏著秘密,最後把任務走完收益更大啊!為什麽非得要讓老九看出來,豈不是便宜了他!


    現在還便宜了他們所有人……


    “我醒來時‘失了憶’,除了確認自己是男人,且男扮女裝,扮成這裏的‘酒表妹’外,什麽都不知道,”霄酒聲音緩緩,“去酒席的路上,發現這個表妹的身份並不怎麽友善,像是個將要被包裝好,送人的禮物,到了酒席,更不得了,竟然之前有個意外去世的表妹的故事……”


    “我醒來時,房間裏有我的隨身包袱,當時看了一遍,並未有太大感覺,酒席結束後迴去,感覺便不一樣了。”


    他拿出一個木製長方形方牌:“這個看起來是個飾品,無事牌,平安無事,萬事順遂,男女通戴,似乎沒什麽可疑,拿到手裏把玩一會,就會發現上麵有字,特殊手法寫上去的,尋常時看不出來,經一定時間的體溫摩挲,會變色出現。”


    他觸發了隱藏身份,還真就是來查案的。


    發現這一點後,任務立刻及時更新,‘被失憶’的信息也出現。


    “周宅想要把喬娘送過去的那個官員,姓王,在京中被抓,貪汙受賄,以公謀私,逼殺平民,陷害良臣,罪行累累,天子震怒,要求細查其盤根錯節處,尤其是受賄線……”


    霄酒目光平靜的掃過33號蕭丘:“好巧不巧,查到了這裏。”


    蕭鼎:“喬娘的事……你要管了?”


    霄酒頜首:“水榭的紙條,就是我放的。”


    “你當時說你兔死狐悲,感同身受,擔心自己前程,才特別關心喬娘這件事,我一點都沒懷疑……”蕭鼎眼神有些直,“還說哪個孫子也這麽戲耍大家……”


    原來是霄酒,那沒事了。


    比不過比不過,再用腦子也比不過,人家但凡想騙,怎麽比得過?


    蕭厚:“當時的混亂也是你安排的?”


    霄酒搖頭:“我並不知情香之事,安排在那裏,隻因那裏曾是事發舊地,經曆過的人一定會有情緒變化,我當時隻想觀察試探,看看能不能找出兇手。”


    他看向蕭鼎:“當年的情香,應該是你放的?”


    蕭鼎:……


    “呃,嗯,”他有些不自然,“周宅把喬娘接過來,就是要派上用場的麽,當時水榭的一切準備,的確都是我做的,那夜明明成了事,她失了身子,卻仍然不認命,我想不通為什麽,怎麽勸她都不聽,後來還死了……我隻能看看有什麽話能圓迴來,不能壞了周宅的名聲,當然隻能是她不檢點。”


    蕭目光有些不善:“可見你這個夫人當的也不怎麽樣,說是後宅女主人,掌理中饋,其實眼瞎耳聾,連到底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你就從沒懷疑過你兒子和你丈夫?”


    蕭鼎看了蕭厚一眼。


    蕭厚卻沒理會他,看向霄酒:“你懷疑我?”


    霄酒:“絕不會是你。”


    蕭鼎急了:“怎麽就不會,這小王八可壞”


    霄酒:“他不行。”


    蕭鼎頓住:“不行?什麽不行?”


    哪裏不行?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麽?


    他立刻重新打量蕭厚,以一種新奇的,從未有過的角度和目光。


    蕭厚:……


    臉鼓眉揚,似乎憋了很大的氣。


    霄酒安撫:“沒事,八哥不生氣,不行的是周宅二少爺,又不是你本人。”


    蕭厚:……


    “反正不是我幹的,”他閉了眼,直接認命,“我也幹不了。”


    蕭鼎猛然爆笑:“沒想到啊小八弟弟,你還有這本事呢,不對,你這是沒本事啊,身上物件都不頂用哈哈哈”


    “娘。”


    蕭厚睜眼,看著蕭鼎,皮笑肉不笑:“我不是您最疼愛的兒子了麽?”


    蕭鼎:……


    這個便宜兒子兩眼,他理直氣壯:“都成不了親,給我生不了小孫孫,要你這個兒子有何用!”


    蕭頓了下,憋不住,笑出聲。


    蕭鼎聲音涼涼:“喲,我們弟弟也沒瞧出你八哥演技,連不行都不知道,真是臥龍鳳雛,親兄弟啊。”


    蕭:……


    他清咳一聲,迴看霄酒:“可你們之前不是掉進坑裏了,怎麽會……”


    “這就要問問咱們老爺了,”霄酒看向蕭丘,“宅子裏的秘道,是怎麽迴事?”


    蕭鼎眼睛一亮:“對,還有這個密道的事呢,到底怎麽迴事,快說!”


    蕭丘沒說話,眼神諱莫如深。


    霄酒便道:“紙裏是包不住火的,越想藏,越藏不住。陰謀和私密,誠然可以做到很多肮髒的事,而信任和坦誠,會解決很多的事”


    “我知道你不太信我們,”他看著蕭丘,“可我們麵對的並不隻是一輪比賽,還有一輪又一輪的新挑戰,單打獨鬥,陰謀算計,能走多遠呢?想要保持在第一梯隊,有一飛衝天的機會,不願意找夥伴合作,至少要知己知彼吧?解決問題,首要的從來都是麵對,你此次真不打算與我們配合?”


    蕭鼎抱著胳膊:“配不配合,我們都知道是你幹的了,你願意說出來,或許我們大家可以想個辦法,所有人通關,你要不說那本輪淘汰的,隻能是你了。”


    沉默片刻,蕭丘苦笑:“似乎有點運氣不太好啊。”


    “生辰宴上,我尋你說話,”他看向霄酒,目光真摯,“本就是想同你認識,如果有機會同進一輪比賽,就和你結盟,交個朋友,群策群力通關,沒有背刺,沒有暗害,奈何這迴抽到的簽實在是……都沒辦法和你們並肩同行。”


    “可先說好,周宅的老爺是周宅的老爺,我是我,如果最後沒有辦法,隻能淘汰我,我也認了,運氣不好,怪不得誰。”


    “是我幹的。”


    似乎覺得這事太髒,太難以啟齒,蕭丘別開視線,眼簾微垂:“如夫人所言,當年接喬娘進府,為的是利益。我家雖看起來家大業大,但自祖父致仕,父親離世後,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行商和做官終歸不一樣,想要活得好,就得找靠山,自己本事不夠,資源不足,就在親族裏挑挑揀揀,喬娘,並不是我們送出去的第一個姑娘。”


    “接她過來時她才十三,放在身邊養兩年,教兩年,就準備送人了。”


    “她相貌出挑,脾氣乖巧柔軟,一對酒窩非常可愛,幾乎是所有男人會喜歡的類型,比如我兒子,就很喜歡她。”


    蕭丘看了眼蕭厚:“我這二兒子的事,他娘都不知道,我卻很清楚,我知道他不行,碰不了女人,也知道他壓抑在心底的貪念,縱使碰不了,也很想碰,欲念上來怎麽解決呢,那裏不頂用,就武力發泄,打人,虐人,鞭子,短刀,什麽都行……”


    蕭厚:“你為何會知道?”


    蕭爵:“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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