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覺小漂亮在東南角!他好像聽到過這個方位兩三次了,這麽神秘又這麽重要,小酒酒怎麽可能放過!


    蕭和蕭厚你來我往杠了幾句,就感覺不對勁,針鋒相對是一迴事,被別人利用是一迴事,二人齊齊止住,轉向東南方角,萬不能叫別人占了便宜!


    豈料還是晚了。


    他們到時,霄酒蕭爵蕭鼎三人,剛好從房間裏出來。


    蕭鼎得瑟的朝他們抬了抬手:“喲,兩位來啦?那就進去看看唄,也不知道我們紅隊怎麽就這個運氣,第一撥進了這個房間,嘖,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行了,我們走了,你們倆在這浪吧。”


    蕭和蕭厚:……


    浪個屁,你們才浪!


    霄酒眼眸微彎:“祝二位順利。”


    真就讓開了門,從容離開,讓他們進去。


    蕭和蕭厚暗自磨牙,怕不是已經有所得,才這麽從容!


    二人對視一眼,沒什麽心思吵架,推了門進房間。


    發現也還好,到處整齊幹淨,什麽東西都沒有丟……真的沒有丟麽?


    走出陰暗角落,霄酒問蕭爵:“所以契書這個線索,是你看到的?”


    蕭爵頜首:“提問霸哥是否丟了東西時,他的迴答裏,有這兩個字。”


    “沒錯我也聽到了!”蕭鼎舉起小手指比劃,“就比老九晚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霄酒:“這個房間的主人叫周貴,失蹤了十餘日,是粉隊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蕭爵:“或許與樓裏經營模式,暗中規則有關。”


    “就是這樣!”蕭鼎再次比小手指,“我也知道了!就是晚了一點點而已!”


    蕭爵繼續:“周貴,年十九,家中獨子,孝順知禮,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也想迴報父母的不容易,奈何家窮,自身又無甚才華,很想找機會為家裏掙份榮光,正好碰到聘人消息,待遇和前景都非常看好,便找來了,沒想到一切都是騙局,到了這裏,逼簽身契,被迫學習賭技,陪賭客賭錢,誘導賭客借印子錢,無下限催收……不幹就是個死字,出不去,逃不掉,樓裏有的是控製人的險惡方法。”


    蕭鼎這迴閉嘴了,這些他真不知道。


    這就是他們剛剛從房間裏搜出來的信息?


    能認識房間的主人是誰,順著了解點樓裏秘密,好像不太難,可連家中獨子,孝順知禮這些東西都能推出來,就有點不簡單了,這個老九有點東西。


    霄酒跟蕭爵一起探索的房間,所有結論都是你一句我一句聊出來的,本不需要再多說,可誰叫現場還有個剛剛過來,不太明白情況的隊友呢,總得和蕭鼎解釋一二:“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失蹤,我們現在要確定的是,到底是哪一種。”


    蕭鼎默了默,沒懂:“所以……跟我們有沒什麽關係?我們的任務不是找到老頭的記憶?”


    霄酒看他:“你怎麽知道,這不是老頭的記憶?”


    蕭鼎:“你們都說他年十九……”


    蕭爵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每個兒子,都是有爹的。”


    蕭鼎捂嘴:“你們的意思是……那老頭是……”


    “倒也未必,”霄酒往前走,“我與九哥並不確定,目前沒有任何線索顯示有這個方向,但雙方肯定有所關聯,我們需要找到方向解惑。”


    蕭鼎跟上:“那咱們接下來是”


    霄酒:“找掌事初七問一問。”


    蕭鼎又不懂了,鄭重提示:“那是粉隊的任務匹配人物。”


    “我知道,”霄酒唇角微勾,“可規則裏沒有說,不允許問他隊任務人物話不是?”


    蕭鼎:“你問粉隊的事,他應該不大會說吧?”


    霄酒:“誰說我要問粉隊目標任務了?”


    蕭鼎:“你剛剛不是說問周貴……”


    結果找到掌事初七,霄酒像是不經意間經過,幫對方扶了把裝滿酒的托盤,順嘴說了聲:“你們這個場子裏,有老頭不太好吧?萬一不小心死了,誰負責?”


    初七是個熱情的掌事:“多謝,客人看到了王老頭了?還請客人安心,樓裏無論出了什麽事,都不需要客人負責,但凡樓裏討生活的,都簽過契,死活都是自己的事,絕無怨言。”


    霄酒似乎很好奇:“可你們為什麽要收老頭用?怎麽看都跟你們這個場子不搭,還容易折損。”


    初七就歎了口氣:“不是我們要收用,是他非得來,來時化妝成了年輕的小夥子,樓裏光線暗,下麵的人沒看清,真叫他進了門,進來了賭了錢,借了錢,簽了契,樓裏不做賠本買賣,隻能從他身上賺迴來,如您所見,他這年紀,能幹的事實在有限,下麵人還不能太催,要把人催死了,更是賠本,隻能留著用了。”


    霄酒好像不太理解:“這麽老進來幹什麽?這麽有癮麽?”


    “那誰知道,”初七視線滑過整個廳堂,眼角舒展,笑容燦爛,“許是就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呢?貴客為何對他這般好奇?”


    霄酒開始編:“也不是對他特別好奇,就是不小心進了周貴的房間,這個人好像失蹤了是不是?”


    初七眼神有了變化:“哦?”


    霄酒:“十幾天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有點奇怪呢,我們不小心經過,看到了房間裏床邊,腳踏上,有未幹透的紅漆,漆活兒,好像就是那個白發老頭在幹?這麽明顯的線索,你們都不查一查麽?不怕被上麵怪罪,說你們瀆職,不認真幹事?”


    初七眉頭就皺了起來,似乎有些焦慮。


    霄酒就道:“你看,場子這麽熱鬧,天天忙的腳打後腦勺,你做為掌事,也難分開身,處處周到,要是因這被罰,就得不償失了,不若這樣,你將這件事委托於我們,我們幫你去查那個老頭,還可以在這件事上跟你簽契,但凡查到的東西都會告訴你,隻要你透露一點點樓裏的東西給我們知道,你身為掌事,一定知道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不可以說,你透露一些所有人都知道,耳熟能詳,外來客人隻要混一混場子也能知道的事給我們就行如何?”


    “我們隻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而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如果我們給力,你還能有更多附加收獲,何樂而不為呢?”


    霄酒的眼神很真摯,話很真誠,交易也非常誘人,答應沒什麽,錯過了卻好像會損失很多。


    初七並沒有考慮多久,就答應了,把霄酒招到身邊,小聲說了幾名話。


    蕭鼎看的歎為觀止,他知道小漂亮會忽悠人,沒想到什麽人都能忽悠,瞎話張嘴就來,別人竟然還就信他!


    霄酒聊完天離開,卻並沒有立刻去追老頭,而是道:“我們去找柳娘子。”


    柳娘子?


    來迴聽說好幾迴名號了,是這裏的頭牌花娘?


    蕭鼎直接懵逼:“找花,花娘?不按約定好的幹活兒?”


    霄酒理直氣壯:“為什麽要按約定幹活?初七又不是我們隊的任務目標。”


    蕭鼎:……


    那你跟人聊交易聊的那麽堅定火熱!


    他感覺那個初七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能在這種場子裏做到掌事,怎麽可能是傻白甜:“那初七……知道你的心眼子麽?”


    霄酒看了他一眼,一臉‘你在說什麽廢話’。


    蕭爵好像實在看不下去了,道:“怎麽可能不知道。”


    蕭鼎感覺這個世界跟自己理解的都完全不一樣了,睜大眼睛:“知道還能這麽聊?還能談交易?”


    是不是有點奇怪過頭了,為什麽小酒酒想聊的事都能聊成,想談的交易都能成功,甚至不吝於讓別人知道他有想法,還是能辦成?


    第35章


    別淘氣


    “當然是因為,對他們有益無害。”


    蕭鼎的問題,霄酒認為並不是個問題。


    無論談判還是交易,零和博弈從來都不是好選擇,如果你的收益,意味著對方的損失,那沒有人會願意談這筆買賣,很多生意的做成,是因為於我有利,於你也有利,就算是有附加犧牲和付出,犧牲和付出的這些東西,一定是對我來說非常不重要,甚至沒用的東西。


    如果結果是要麽你贏,要麽我贏,必然會有輸得很慘的一方,交易一定談不成,隻要你能讓對方覺得在占便宜,沒什麽損失,或者損失不大,順利的話利益則會更多,對方就一定會同意。


    蕭鼎聽完霄酒的解釋,懂了。


    “因為你跟初七說的是有關王老頭的事,並沒有直指周貴,那就跟他和粉隊的契約關係無關,他並沒有透露任何周貴的東西給你,也不在周貴這件事上跟你合作,至於透露給你的樓裏的消息,讓你查王老頭的所得,都是另外的獨立事項,就算你在查的過程中和粉隊撞上有什麽關係,搶了粉隊的信息又有什麽關係,別人實力不濟,還能怪你太厲害?”


    蕭鼎慢慢咂麽完這個事:“所以就叫你這麽騙成功了?”


    “怎麽能說是騙呢?”霄酒提醒他,“這位可是掌事。”


    蕭鼎感覺還有事:“啊?”


    蕭爵:“這個場子裏,掌事的位置,能提供的不會是一點信息那麽簡單。”


    蕭鼎看了看寬闊的,一眼望不到頭的廳堂,眼睛有些直:“所以在我們的後續行動裏,他是可以提供更多便利的……”


    比如不小心惹了什麽小禍,掌事能解決,可能遇到什麽危險,掌事能提醒……


    這哪裏是達成了一個什麽交易,這是給自己請了一尊保護神啊!


    “可初七也不是個傻子……”


    霄酒微笑:“是啊,他當然不是傻子。”


    蕭爵:“當機立斷答應交易,必然料到了這些,可還是要做他很迫切。”


    失蹤的這個人,對他來說壓力很大,他一定為此承受了來自上峰的責備,同時也表明了,周貴一事不簡單。


    明明隻是一個簽契進來的年輕人,和所有進樓裏的人一樣,為什麽偏偏他這麽重要?


    這才是他們真正應該注意的事。


    蕭鼎:……


    你們牛的,不但忽悠了別人,談成了交易,給自己找了個保護傘,還順便試探出了事情的嚴重性,正確方向該往哪裏。


    霄酒:“我們隻要知道周貴的秘密,就知道他消失在哪裏了。”


    一人一句,和老九有默契極了。


    蕭鼎摸了摸鼻子:“那為什麽要找柳娘子?”


    你都說了,要摸周貴的秘密,難道……


    霄酒:“周貴和樓裏小嘍羅狗哥有齟齬。”


    蕭鼎:“所以……為什麽找柳娘子?”


    蕭爵:“狗哥和柳娘子,也有齟齬。”


    蕭鼎:……


    霄酒:“齟齬衝突前後腳發生,時間上距離很近。”


    蕭爵:“這個齟齬,很可能關聯,很可能……”


    “可能就是同一個!”蕭鼎終於了悟,還能搶答了,“所以這個柳娘子和狗哥都挺重要,我們都得去找?”


    霄酒看著他,微笑:“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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