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限定時間到後,之前跟蹤記錄的暗衛潛衛們冒了頭,賽事組出現,宣布這輪比賽結束,同時告知積分結算,積分榜排名,淘汰人數。


    霄酒因完成主線甲級任務,觸發並完成支線任務乙級兩個,丙級兩個,丁級任務一個,達成解鎖所有劇情特殊成就,最終積分430,賽幣4300,排名首位,九皇子蕭爵僅次於他,以積分420,賽幣4200排名第二,七皇子蕭鼎成績也非常亮眼,因為跟著霄酒刷了幾個任務,竟然排名第三,比老八蕭厚還往前!


    盡管隻是兩分的差距,但他贏了蕭厚誒!


    蕭鼎美的不行,架住霄酒肩膀,相當激動:“我贏了那個小王八!我贏了!那可是小王八啊!”


    蕭厚:……


    你眼瞎了麽,沒看到我就在你身後?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這次淘汰的數量非常大,幾乎有一小半了,還有很多人受傷。


    迴程的路上,激動勁過去,蕭鼎忍不住歎氣:“也不知道下一輪在什麽時候,這麽多人需要養傷,如果近日就開,有點難啊。”


    霄酒安慰他:“沒事,會越來越難的。”


    蕭鼎:……


    合著現在被淘汰,還是好事了?


    霄酒捧著茶,低眸慢嚐。


    他總覺得這個賽事不簡單,有很多危險,有很多未知,有不同的反轉和博弈,也給出了足夠的思考空間,比如仰山族的故事,他感覺並不是簡單的劇情,還有一定的警示,也不知道大家發沒發現,以後的遊戲是不是也是照這個套路……


    他還沒來得及跟小老虎告別,沒再擼它一次,不知道它會不會想他。


    終有一日,小老虎會成長為新的山林之王,也不知道到那時會不會和現在一樣淘氣,會不會寂寞,會不會忘了他。


    再見啦,小老虎。


    健康長大吧。


    要小心一點,別被人做成老虎皮。


    他透過車窗看向遠方,在心裏和小東西告別。


    長安城裏,今天無比熱鬧。


    “嗷嗷九十九殿下贏了!我就知道他會贏!”


    “小地方來的又怎樣,被人瞧不起又怎樣,不被知道又怎樣,現在全天下都認識你了!”


    “太厲害了,簡直太聰明了,那腦子到底怎麽轉的,什麽都想到了,觸發了好多支線任務,還全部給他做成了,衝到了積分榜第一!”


    “連七殿下都跟著沾光,打敗了宿敵八殿下!”


    “我們七殿下也是厲害的!雖然看起來不是不靠譜,就是在不靠譜的路上,可關鍵時候總是能靠譜!這難道不是一種能力!”


    “九殿下也好厲害!我好像就沒有在安全圈裏看到過他,他也沒和什麽人遭遇,竟然悶不吭聲的完成了這麽多任務,積分刷到了榜二?”


    “哈哈哈老王你是有多孤陋寡聞,這位主是沒怎麽遭遇過人,可遭遇過不少動物啊,什麽熊啊,豹啊,虎啊,猴子啊,他都幹過,一個挨一個的欺負過去,還逼著猴子群上供了好幾迴猴兒酒!”


    “這位可是強人,真正的一力降十會!”


    “就我一個人喜歡八殿下麽!他真的好壞我好愛!”


    這是評論人的,通過這一輪比賽後,幾乎每一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皇子人選,支持方向,也有關注其它的。


    “果然儲君選拔賽很難,好殘酷,這是直接淘汰了一小半吧,有點可惜。”


    “仰山族故事也有點悲情啊,你們看這個戰爭結果,雖然羊豐年帶著的年輕人贏了,開辟了另一條道路方向,可羊豐年真的死了,就像他說的那樣,死在了向陽的風裏。”


    “他是野草,不為人知,也有眷戀的地方。”


    “族長也不是不愛兒子的,他為兒子取名豐年,何嚐不是一種美好的期許。”


    “之前有老人說,這好像是某個偏遠地方真實發生過的事……”


    “所以你們覺得,到底誰是對的?族長,還是他兒子?”


    沒有特殊才華能力的普通人,這一輩子到底要怎麽活,要不要有知情權,哪種生活比較幸福?前麵有坑有險這種小事值得爭論,那如果前方的危險是所有人類聚集到一起都無法抵抗的呢?到時候是知道好,還是不知道好?


    有人會想,如果將有巨大危機降臨,自己抵抗不了,知道到了那天一定會死,那麽與其天天頂著這個恐懼心情,難受不安,還不如什麽都不知道,傻乎乎的繼續樂天生活,到時候直接接受死亡,不用久久煎熬,這麽難的事就讓大人物去思考,自己就不湊熱鬧了。


    也有人想,遇到了天大的無法解決的難題,還是知道的好,就算真的會死,起碼可以和親人好好告別,珍惜最後的時光。


    有人仍然傲慢,認為天下人應該各司其職,上位者幹上位者的事,下位者做下位者的活兒,作為朝堂大臣,皇室宗子,該要考慮如何集中皇權,統治和帶領所有人,所謂仁愛要如何表現,怎麽教導開化人民,有什麽事必須要做,有什麽事可以不說……該考慮的是,怎麽掌握人心,才能讓你的地位穩固。


    有人心生疑惑,如果遇到強權打壓,被剝奪的尊嚴要不要拿迴來,怎麽拿迴來,能不能掀桌子,奴顏卑膝者可不可以挺直腰,提出合理的訴求,怎麽訴求……


    這一輪的比賽故事,好像在帶著大家思考,怎麽理解‘尊重’二字。


    以民為天四個字,誰都會說,史書上記載了多少道理,民可載舟,亦可覆舟,可民不是工具,他們是活生生的人,對生活有想法,有遺憾,有期許的人,凝聚起來固然是一份巨大的力量,可如何凝聚呢?到底該關懷什麽?


    更有朝堂群臣進行了更深入的思考,與世隔絕的部族,揭開了‘與世隔絕’背後,血淋淋的真相。


    封閉的環境必然導致落後,小圈子的權力禁錮,必然帶來變態扭曲的發展,這樣的故事其實屢見不鮮,對照現實,現今似乎就有類似的艱難選擇。


    東南海岸,時有寇擾,各種亂七八糟的生意夾雜其內,市舶司不堪其擾,最近朝堂議事,在考慮要不要禁海。


    大安不算內憂外患,可西北之敵虎視眈眈,實在麻煩,再加上海邊這一出,似乎更難,為恐精力不足,才有了這個選項,但在現在看,似乎不大好。


    海邊有點亂,是我們騰不出手來治理,如果怕麻煩,幹脆直接封閉了,那他們和這輪比賽裏的仰山族人有什麽區別?


    夜郎自大,誇誇其談,隻知眼前方寸,看不到外界到底是倒退了還是在發展,若有朝一日因此遭遇兇險,恐怕就是滅國危機。


    必須要不停奔跑的人,勇敢和擺爛導致的不同選擇結果……似乎知道危險在哪更好,起碼會積極想辦法應對。


    總之一句話,這個比賽絕了!


    所有人都在這裏有收獲!


    因為這一輪比賽的結束,投票通道也開始人滿為患,京城所有百姓都積極為自己喜歡的皇子投上一票,支持的皇子淘汰了必須得投票啊,不投票就來不及了,沒下一迴了!支持的皇子沒被淘汰也沒關係,反正票先投上,真正到用上時有個大保底,還不得立刻碾壓別人,等於多一條命啊!


    也有更多人,想知道心心念念的皇子長什麽模樣,尤其比賽途中表現亮眼的,或被屢屢誇過容貌的,比如七殿下嘴裏經常飆出的小漂亮!


    “九十九殿下到底長什麽模樣!求畫師!求包打聽!我有個朋友得了重病,再看不到九十九殿下的臉會死的!”


    “九殿下九殿下!總是說他仙,我不信,除非畫出來讓我瞧瞧!”


    “隻有我一個人口味特別麽,求看七殿下!想知道他秀的胸肌是不是真的有那麽漂亮!別誤會我不是婦人,我隻是太瘦了長的像,我是男的!”


    之前就有人想到了這門路,早就摩拳擦掌準備著,各個身懷絕技,現在當然迅速接單,開始生意!


    也就這一路的功夫,儲君候選人們從進行比賽的山邊坐車迴到京城,氣氛就變的相當不一樣。


    蕭鼎下了馬車,有那麽一瞬間懵逼。


    “怎,怎麽迴事?京城最近人這麽多了麽?”


    要不是這群人沒懟臉,離的還算遠,他都要渾身炸毛,拳頭揮過去了!


    霄酒卻看到了這些人精準打量的視線,手裏不停的筆,像是在……畫畫?


    他還真沒想到,到了古代竟然有類似的偶像待遇,這是另一種形式的站姐?


    既然行為不受影響,蕭鼎也無所謂了,不怎麽高興的問霄酒:“你真不去我府裏?”


    他邀請了這一路,口水都說幹了,奈何郎心似鐵,小漂亮根本不答應,他就不懂了:“你跟你那個什麽嫡兄又不和,代王又沒跟來京城,就一個破宅子,沒人管束,你非要迴去受那個欺負幹什麽!”


    霄酒:“真的不了,我還有事要處理。”


    倒不是眷戀自家,他對這裏沒有什麽家的感覺,而是知道的越多,越會有辦法應對……他需要在嫡兄身上試探點東西。


    蕭鼎哼了一聲:“行吧,反正我重點跟你說了,有事自己過來。”


    說完也不管霄酒答沒答應,轉身離開。


    霄酒則轉身,迴了代王在京城的宅子。


    “賽時的消息,都傳出來了?可有抄錄?”


    他問老管家。


    老管家頜首:“有,在南書房。”


    霄酒便往南書房走:“送飯過來,不許打擾。”


    “是。”


    和別人的迴家立刻休息不一樣,霄酒簡單清理了下自己,換過衣服,吃過飯,就坐在南書房,看這十八過來的賽事記錄,到底是怎麽樣一個賽製,別人的表現如何,有什麽評價,市井街巷曾經有什麽輿論風向,票數統計和意向……


    他什麽都看,事無巨細。


    朝堂大臣們的反應,記錄的很少,可能他們本人也並沒有很多評論,百姓們的就很豐富,頗有畫麵感。


    竟然還有這種過關方式……這種套路?


    霄酒一條條看,跟著總結,遊戲的特點,競爭對手的性格,偏好博弈的方式,人物關係圖譜,誰跟誰有仇誰,跟誰關係好……


    這一坐,就坐到夕陽照晚,嫡兄蕭沅迴來。


    蕭沅推開南書房的門,看到霄酒,冷笑出聲:“你倒是挺輕鬆,得了這麽多關注,你很得意吧?”


    霄酒已經從賽事抄錄裏看到,這個嫡兄也沒事,成功通關了遊戲,隻是和他不在一個戰場,在另外的山頭,那邊競爭相對溫和些,沒有這邊這麽激烈,嫡兄能力平庸,並不出彩,不過可能在他看來隻是發揮不好,並沒有什麽亮點,沒什麽討論度,並不廣,被外界喜歡和支持。


    這對蕭沅來說,並不是什麽好消息。


    比起自己的不被記住,他更討厭的,是霄酒的出色,這是他絕對不允許出現的事,看向霄酒的視線更加惡意:“你從小就不老實,明明是個小婦養的,竟有本事讓父親為你分了心,家裏哪個庶子像你一樣?”


    他走過來,拎起霄酒的衣領:“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啊,霄酒,這麽多年,你在我跟前都是裝的,嗯?”


    霄酒低眸看他的手:“放開。”


    蕭沅更討厭他這裝模作樣的平靜樣子,仿佛一點都不知道害怕:“以為到了京城,就能逃脫我的手掌心,連怕都不演一演了?我告訴你,你生來不如我,一輩子都不如我!”


    霄酒直接翻手,潑了他一身茶:“我說,放手。”


    蕭沅下意識放開他,低頭看了看衣襟上的茶葉梗,錯愕一瞬,暴怒:“你還真是長膽子了!以為這樣激怒我,我就會殺了你,然後沒機會登臨大寶?”


    霄酒也是沒想到,對方瞬間跳到了這個腦迴路,一時沒組織好語言。


    蕭沅見他說不出話,嗤笑:“放心,我不會這麽蠢的。你知道28號麽?對,就是和你一起比賽,差點殺了你的那個28號。”


    這個霄酒還真不知道,不過可以預料的到。


    蕭沅笑容森森:“他死了。就在你我還未迴府的路上,他已經被人殺了……得罪了八皇子,怎麽可能活得了?八皇子有太多方法搞死一個人,根本不用自己出手,也不會被記錄,髒了名聲。”


    言下之意,我也可以,你最好小心點。


    霄酒了然。


    在代王的地盤,蕭沅就是最大的主子,不管自己表現的多麽優秀,也不會得到這裏多麽貼心溫柔的照顧,比如他得自己問,自己到南書房,才能看這些比賽的消息,而蕭沅還在路上時,就有府裏伺候的人一路小跑,提前去迎,去告知信息了。


    迴來這麽晚,肯定不是蕭沅迴不來,而是順便又做了點別的事。


    霄酒不以為意:“那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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