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蘭很清楚,銀邪的傷正是那天晚上,白軒領著人闖入茅山教總壇所打傷的。


    她也知道,白軒現在已經被司空見的人接走了,現在正待在漢京城南聚英山莊之中。


    慶幸的是白軒雖然遭了荼椒的埋伏,好在是逃了出去,通過羅網安插在茅山教之人的情報,多蘭知道了,白軒等人之所以前來茅山教總壇冒險,就是因為尋找什麽。


    而多蘭在茅山教待了這麽久,幾乎對茅山教很是了解,她知道茅山教能吸引白軒等人,不遠千裏從虞國,冒著生死前來,定是抓住了什麽把柄。


    以物件作為把柄,可能性不大,若是抓了什麽重要的人,這就很有可能了。


    多蘭聯想到這兩個從虞國而來的高手,既然荼椒有辦法控住虞國的高手,自然有能力有手段從虞國將白軒所重視的人抓到北越來。


    從而,接著這個人質,來將白軒等人引誘來越國,然後好實施她的陰謀,隻是,現在多蘭並不知道這個人質是誰,也不知道荼椒將要實施何種計劃。


    但是,如果多蘭能從荼椒手中解救出這個人質,幫了白軒一個這麽大的人情,到時候,與白軒這些虞國的高手聯手,一同鏟除荼椒和司空家族,便真的能出其不意。


    她將自己這個想法告訴了自己的皇兄多隆,於是,此時她便一人前來茅山教,假借著看望自己的師父銀邪的理由,想找到這個人質的下落。


    接著,她偷偷地溜進了茅山教總壇的地宮之中,多蘭在茅山教這麽長時間,自然也清楚,人質最有可能的藏匿之所便是地宮。


    隻不過,地宮之中所有機關,其中的暗室眾多,她平時都是在指定的暗室之中練功,其他的暗室從未擅自闖入過,並非她安分乖巧,隻是因為自己之前確實亂入過,而為此還中了機關的毒箭,險些喪命。


    所以,這麽些年來,她一直很安分,不敢再亂闖,不過如今,她已經長大了,有了一定的武功的手段,而且還抱著極為明確的目標前來,自然是不再怕這些機關束縛了。


    多蘭沿著地宮的暗道往前走,忽而,望見了幾個在地宮之中的茅山教弟子,她先是躲到一邊,觀察他們的動向。


    見到這幾個茅山教弟子,轉動了牆壁的機關按鈕,接著從打開的石門之中走了進去,多蘭覺得很是可疑。


    等他們進去之後,過了一會,多蘭效仿著打開了石門,也從中溜了進去。


    進去之後,她發現這裏麵有一些與眾不同,極為陰暗,而且在空氣之中彌散著一股濃烈的藥味,像是一個極為幽閉地牢。


    多蘭從未來過這裏,便極為謹慎小心,她輕步地走著,同時觀察著四周,前麵的幾個茅山教弟子已經消失不見了,這個地牢還格外龐大,她一個人有點慌張,慢慢朝著中間而去。


    忽而,她居然望見了地牢之中躺著三個人,多蘭怔了一會,接著朝著邊上靠了過去,發現這個最為堅固的牢房居然門被打開了,而倒在地上的正是剛才她所跟蹤的這幾個弟子。


    她大膽地走進去,查看了一下情況,三個弟子均已死了。


    多蘭震驚了,“死了?這是何人殺的?”想到這裏,她不禁朝著地牢四周望去,卻並無發現。


    潮濕陰暗的地牢,隻能聽到從頂部滲下來的水滴在地麵的聲音。


    緊接著,在這地牢之中有一個身影匆匆飄過,多蘭一迴頭查看,好像並沒有異象,隻是這周圍的氣氛慢慢變得詭異,濃重。


    忽而,在她旁邊的地牢有什麽聲響,多蘭驚到了,情不自禁地雙手搭在了腰間的彎刀之上,然後,她緊緊地盯著周圍的地牢,悄悄地靠了過去。


    她又望見在旁邊的地牢之中也趴著一個人,不過這個人似乎沒有死,還在一抖一抖地顫動著身子。


    多蘭慢慢地將手從腰間的彎刀之上移開,接著,朝著此人走了過去。


    正巧,此人艱難地抬起頭,正是金銀二人從虞國雲山教帶迴來的陸海雲。


    隻見陸海雲伸手,好像是想向多蘭求救,可是他已經被折磨的全身無力,說不出一句話。


    多蘭觀察了一下,這個被關在地牢之中的人並不是茅山教的弟子,那麽,這個人有極大的可能便是跟白軒有關係。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辦法直接確認,所以,多蘭並沒有動手解救,從兜中掏出一瓶三金雪蛤丸,然後放在了陸海雲的手邊上,這個藥丸能夠解毒調經,希望能夠暫時緩解他的症狀。


    先保住這個人的性命,等她迴去搞清楚情況,再來謀劃是否救人。


    為了,不被別人發現,多蘭丟下三金雪蛤丸之後,便準備離開這裏,但是,就在他要離開之時,卻又感覺身後有黑影躥過。


    多蘭猛地迴頭,仔細查看這地牢之中的一切,卻仍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她覺得有一些不對勁,甚至有一些不安,趕緊離開了地牢。


    她的亂闖亂撞還真的有所發現,荼椒果真是暗自設下地牢,而且暗中關著一個人,多蘭記下了這個地牢的位置,然後便準備離開。


    “公主殿下!”就在此時後麵忽而傳來一個聲音,極為陰柔,透著邪氣,說話之人正是荼椒。


    多蘭擠出笑容轉過身去,朝著荼椒說道。


    “國師在呀,我剛剛沒看到您。”


    “公主殿下機巧靈敏,難免看不見微臣。”荼椒麵帶一絲淺笑地說著。


    “是我太冒失了,國師不要介懷呀,我是來找我師父的,不過他好像心情不好,所以,我便準備走了。”


    多蘭想了想說著。


    “最近銀邪任務繁重,確實暴躁易怒,還請公主不要放在心上,茅山教上下都在竭盡全力包圍皇城和越國皇室。”


    荼椒是在想多蘭表自己對於越王的忠心。


    “這個是自然,漢京城能有如此安寧,正是因為有國師在操勞。”


    “既然公主要離開了,那微臣送你一程。”


    “不必了國師,春獵在即,國師身負重任,自然是事務繁重,就不要送我了,我可以自行離開。”


    “那微臣恭送公主!”


    多蘭笑著迴禮然後便離開了茅山教總壇,走的時候,心裏還在嘀咕著,難道自己剛剛的行動都被發現了,不至於呀,已經很小心了,不管了,反正自己也沒做什麽,就算被發現了,也是不小心誤入地牢的。


    荼椒看著多蘭離開了,才對身邊的手下說。


    “隨我去地牢一趟!”


    就這樣荼椒領著三個手下進到了地牢之中,進去之後,先是看到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陸海雲,接著望見了倒在地上的三個弟子。


    “看看死了沒有!”荼椒命人前去查看這三人。


    緊接著,這地牢之中有一黑影躥過,荼椒看得很清楚,果真是有人藏匿在這地牢之中。


    “都已經死了!”隨行弟子迴答道。


    忽然,一團黑影朝著牢中的那個弟子襲擊而去,隻見,他的手指直接貫穿了那名弟子的胸口。


    荼椒看的很清楚,正是她精心培養的毒傀儡,果真是成功了,見到這一幕,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終於成功了!”


    漢京城中,將軍府內,宮中的太監帶著聖旨前來,對著司空見及他的兩個兒子,便要宣旨。


    “陛下有旨,令司空見大將軍,隨行參加四月十五的春獵,不得有誤。大將軍領旨吧!”


    司空見頓了一下,然後伸手結果這個來自越王的聖旨,接著很有底氣地喊了一句,“臣司空見領旨!”


    待到傳旨的太監都離開之後,司空見將這手裏的聖旨攥的緊緊的,他似乎明白這聖旨的言外之意。


    “父親,這晚年的春獵,越王從未讓您陪同,何故今年偏要下旨?”司空斷月不明白其中含義便問道。


    “霜兒,你覺得越王此旨是何意?”司空見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反過來問自己的大兒子司空無霜。


    “孩兒以為,越王此舉是因為他怕了!”


    “怕了?何故?”司空斷月繼續問道。


    “前幾日,茅山教總壇發生的事情,應該是讓越王知道了,要知道,在自己的護國教派之中闖入了刺客,居然還讓其逃脫了,這說明茅山教存在很大問題,再加上武道大會在即,漢京城之中湧現很多武林人士,魚龍混雜,此時舉辦的春獵,越王不相信荼椒一人便能保護好皇室,所以……”


    “所以,才讓父親一同隨行,一方麵保護越王,另一方麵,限製我們和荼椒的爭鬥,讓這一次皇室春獵能夠安全的進行下去!”沒等到司空無霜說完,司空斷月就開始搶答說著。


    “沒錯。”


    “你們兩個說的很對,不過,為父認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越王懷疑夜闖茅山教總壇的是我們的人!”


    司空見繼續分析著。


    “照這麽說,越王和荼椒產生嫌隙了?”司空斷月似有幾分喜悅地問道。


    “可能是有,也可能沒有,但是最大的可能是,越王一開始就隻是將荼椒作為對抗我們的一枚棋子,對於棋子,那有什麽嫌隙和親密之分,隻有需要和不需要的區別!”


    司空無霜稍稍低下頭,他的分析很是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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