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山此時來到了白軒身邊,“牧文兄,你別急,我已經傳喚手下,全力追捕這群北越毒士。”


    “多謝子山兄相助!”白軒看著羅子山,但是見到他的那個樣子,搖晃不定,定是喝醉了。


    “不值一提,不過,今日說到底是牧文兄的大喜之日,雖然有所波瀾,但是,我還沒與你喝酒呢!”羅子山甚是執著。


    “好!”白軒被這群人一弄,完全沒了興致,不過婚事還是要繼續進行下的,這個日子,對於他自己和墨羽都是一生僅有一次的,不能留下什麽遺憾。


    白軒端起來了酒杯,然後與羅子山碰杯,兩個人幹了這杯酒,羅子山笑著流下了眼淚,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恭喜你!”


    白軒聽到這句話是很開心的,畢竟是自己的好朋友親口祝福自己,但是,見到羅子山流下了眼淚,卻又擔心起來。


    “子山兄,你沒事吧?”白軒問道。


    “沒事,我很開心呢,雨青,她也想敬你。”羅子山說著,擦了一下眼淚,指著那邊已經在桌子上趴著的羅雨青。


    “你真沒事?”白軒還是覺得羅子山很是奇怪。


    “沒事,你去忙吧,我去看看雨青怎麽樣了!”羅子山說完便一晃一晃地迴到了酒桌之上,看著羅雨青都已經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羅子山有時候還挺羨慕羅雨青的,把喜歡這件事情藏在心裏,不去讓別人覺得變扭,就自己一個人難受,難受了就喝兩口酒,醉了第二天抖擻精神,將秘密藏到更深處,依舊好好地生活。


    這個傻姑娘喝醉了之後,還是羅子山背著她迴去的,兩個人伴著月色,春夜裏的清風吹著,羅子山身上承受的重量,內心卻是滿的,雖然兩個人從新周國來此,一路上經曆很多苦痛困難,卻並不是孤獨的。


    愛而不得,又能怎樣?此心不改,所愛便在!


    望著頭頂的白月光,羅子山心裏很坦蕩,曆經太多的坎坷,多少次死裏求生,還能活到現在,還能用那顆不算太麻木的心去愛一人,已然是幸運的。他笑了,是釋懷了嗎?就算是釋懷,心裏也是滿的。


    白府之中,宴席大多散了,賓客若不是雲山來的,都已經離去,下人們在打掃著,白軒和自己的親人都迴到內堂之中。


    盡管,大喜之日經曆這些搗亂的北越毒士,而且知道了很多秘密,讓每個人心裏都很不舒服,不過,這畢竟是白軒的大喜之事,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自然是要好好地繼續。


    “牧文兄,你不用太過憂心,這些人就是來讓我們心裏不好過了,他們非要這樣,我們不能上當讓他們的奸計得逞!”封不休望見白軒皺著眉頭的樣子,趕忙說著。


    “對,文兒,你快去新房之中吧,別讓墨羽等的太久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會一起麵對的!”陸長風也對著白軒說著,希望他趕緊做該做的事情。


    “那我先去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再一起商議此事!”白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衝著長輩們行完禮之後,便離去了,朝著自己的新房而去。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喜服,然後推開自己的新房,裏麵桌子上擺著紅燭,燭影重重,推門的風吹著燭火晃了晃,映照著新房子裏,桌上是紅色綢緞的桌布,窗戶上,門框上,櫃子上,花鏡上都貼上了大紅囍字的喜紙。


    在紅色的床簾當中,正坐著一個穿著大紅喜服嫁衣的新娘子,白軒關好了門,然後朝著墨羽走了去,他的心有一些跳得厲害,接著,他坐到了墨羽身旁,有些緊張,麵對這個場景,人生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的體驗,難免會有一些激動和緊張。


    白軒拿起了放在一邊的貼上了紅花囍字的秤杆,輕輕地挑起了墨羽的紅蓋頭。金釵銀冠,掩麵珠簾垂;紅妝明眸,嬌俏容顏美。白軒望著今晚的墨羽,那嬌羞美豔的樣子,縱使方才糟心事上心頭,而今也能掃清眉間愁緒,露出欣喜的麵容。


    “娘子,與子同心同結,此乃三生有幸。”白軒望著墨羽的眼睛,很真誠地說著。


    墨羽更是羞澀,隻是望著此刻的白軒,她一直都待在新房之中,不曉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也就能讓此刻的歡愉來的更加彌足珍貴!


    兩片紅唇相合,兩顆真心相印,在這昏黃的燭光裏,朦朧了春宵良辰......


    來路遍地荊棘,隻因有你相隨,便一路披荊斬棘,去路未知兇險,若有你不離不棄,便亦是無怨無悔!


    那一晚的月亮,映照在窗棱之上,顯得如此溫柔透亮,那一晚的清風,吹動著門前懸掛的紅燈籠,一搖一晃的如此愜意悠然。良辰美景,春宵一刻,明月清風,且夢且歌。


    ......


    第二日,兩人起床,大婚過後,墨羽才被告知昨晚發生的事情,北越毒士大鬧婚宴,白軒一人之力將其驅逐,雖然結果是如此的,但是過程卻是極為兇險,而且這件事最大的結果就是得到了一個秘密。


    胡遠山真的沒有死!


    而且還被北越國師荼椒掌控,囚於北越國都——漢京城!


    除此之外,陸長風的兒子陸海雲也被抓走了,要想見到他們,或者說要想救出他們就得前往北越國,參加他們舉行的武道大會。


    雲山教的人和白軒、墨羽,都坐在堂中,所有人都皺著眉頭,自然是因為營救胡遠山和陸海雲一事犯愁。


    “師父,這些北越毒士所傳的武道大會,脅迫我們前去,一定是布滿了兇險陷阱。”林青葉說著,他昨日雖然被毒傷了眼睛,好在銀邪給出了解藥,敷上去之後,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師公,師伯,一定要救爹爹和師兄!”婉兒在一邊依然是梨花帶雨了。


    “婉兒別哭,放心吧,盡管如此兇險,我們還是要去,三叔父和海雲還在他們手裏,我們必須要將他們救出來!”白軒很堅定地說著。


    “那是自然,現如今,就是要想一個計策,以便對付北越的那些心狠手辣的毒士!”陸長風接著說。


    “茅山一派,以詭秘邪毒之術著稱,傳聞其掌門,原本也是江南人士,因背叛師門逃到北越,並另立門戶成立了茅山派,專門傳授陰邪的毒功。”邱封岐說著,他也是當年遊曆北方之時聽聞的。


    “不過,昨日對戰之時,為何文兒不受其毒功影響?”陸長風很是好奇地問道。


    “對,牧文兄體內的真氣,似乎完全克製毒功!”封不休也發現了。


    “文兒,這是為何?”邱封岐也是很不明白,便問道。


    “這是因為我體內有百花派的聖水——百花淨香,這種聖水,不但會發出奇異的香味,而且百毒不侵,所以,他們的毒再狠再厲害,對我來說都無法傷我。”白軒說出了其中的真相。


    “百花派?文兒,當日你說,你和三師弟誤打誤撞進入了百花穀,而後被百花派人搭救,再後來,百花穀被滅,你也是在那時,與三師弟分開,照這麽看來的話,當年滅穀的人,恐怕就是抓走三師弟的人,也就是北越的茅山派。”


    林青葉心思縝密,分析得很有道理。


    “現在想來,確實如此,我覺得,而今,我們要想救出三叔父和海雲,不能硬拚,隻能智取。此番所謂的武道大會,一定是要去的,而且還要提前去,打探消息,弄清局麵,從而製定實施相應的計劃便更能事半功倍!”


    白軒對著所有人說著,大家都頗為認同。


    “那此行,我們雲山教就要會會茅山派!”邱封岐一臉嚴肅地說著。


    最後決定,除了林青葉留下來看守雲山教山門,其餘人都一同前往北越漢京城。本來,婉兒因為懷有身孕,不該前去,但是她的性格極為倔強,非要同行。


    “我的爹爹被困在北越,而我個人又怎能苟且偷安呢?生便同生,死便同死!”婉兒很堅定地是說著。


    大家最後便隻好同意。


    舊的劫難剛剛過去,新的曆程已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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