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偷著樂去了。”封不休對著風離說著,見到白軒迴來,趕緊調侃一句:“牧文兄,這兩個人采得花藥定是比我們三個人采的要香吧!”


    墨羽聽到封不休這句調侃,有一些羞澀,沒說什麽話,低著頭隻是聞著手裏的墨悅花。


    “那是自然!”白軒也很給麵子,堅定地迴複。


    “小白哥哥,墨羽姐姐,你們采得是什麽花?好好看呀!”婉兒見到墨羽手裏的花如此如眾不同,且甚是美麗便好奇地問道。


    “此花名叫——墨悅。”白軒很直接地說著,正如他對墨羽的喜歡,已經表露無疑,毫不忌諱!


    “墨悅花,好聽又好看,更墨羽姐姐很配。”婉兒在一邊眯著眼笑了,甚是可愛。


    “好了,既然都已經采好了,天也快黑了,我們快些迴去吧。”風離自然是很開心,她麵帶微笑。


    一行人原路返迴,因為采花的山頭並不是很遠,隻是雲安附近的小山,所以來迴並不需要很多的時間。迴去之時,仍是一樣的隊形,三個女人走在前麵,白軒和封不休背著背簍走在後麵。


    “喂,牧文兄真有你的!”封不休突然笑著說。


    “什麽意思?”白軒甚是不解。


    “還裝蒜?你來給我解釋一下何為墨悅花!”封不休似乎洞察到了其中的含義。


    “墨羽心悅之花——此為墨悅花,有何不妥嗎?”白軒大大方方地給封不休解釋著。


    “沒有不妥,相當厲害,真是讓我望塵莫及。”封不休笑著說。


    “趕路便是。”白軒很冷酷地走到了封不休的前麵。


    這兩個真是相當有意思,一個是“晚風知我意”,一個是“墨悅花”,都是甚是知趣之人,卻又相互調侃,說到底都是因為心裏早已裝滿了那個人了。


    等五人趕迴左各莊之時,已近傍晚,魯大哥已經早早地生火做飯了,雖然心裏很苦悶,但是本職工作還得做好,他就是這樣勤奮老實的人,也就是這樣風離才會覺得魯大哥很是踏實。


    封不休趁著做飯之際,自己一人前往雲安城,在摘星樓打了幾壺露花釀,今晚準備與白軒墨羽好好地喝一杯,可能過了今晚,彼此又要分離了。


    好酒擺上桌,好菜香味濃,六個人坐在了桌前,白軒的身邊是墨羽,封不休的身邊有婉兒,風離的身邊伴著魯大哥,各個成雙成對,像極了團圓的完滿時刻。


    大家共同舉杯,不為其他,隻為了這一刻的美好共進一杯。


    之後,封不休和婉兒一起端起酒杯,先向風離和魯大哥敬酒,非常感謝他們這些時日的照顧和款待。


    接著二人又向白軒敬酒,感謝白軒的幫助,若不是他,要想查到秋寒琴的下落,兌現於柳易涵的承諾1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第三杯酒,封不休和婉兒敬的是白軒和墨羽兩人,祝福著二人能夠排除萬難,修得花好月圓。


    這三杯酒一敬,白軒似乎就知道封不休要離開了,果然,緊接著封不休便向大家解釋。


    “這段日子,我和婉兒非常開心,能夠認識大家,能夠一起經曆這麽多事情,也是十分打擾風離和魯大哥了,明天,我便要帶婉兒離開了,迴雲山,幹一件大事!”


    封不休說得很真誠,依稀可以見到他眼角的淚光了,此番在雲安的日子,確實過得很開心,而且了結自己的心事,可以說是收獲頗豐。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封不休決定離開雲安,其實是因為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去辦,那便是給婉兒幸福。


    晚膳之後,白軒送墨羽迴將軍府,本來就沒有睡好又瘋玩了一天的墨羽靠在白軒的肩膀睡著了。


    迴來之時,封不休拿著酒在屋頂之上等著白軒,兩人坐在屋簷,麵對滿眼星河,感受著四處溫和的夜風,一口露花釀入喉,歲月不改是溫柔。


    “明天真的離開?”白軒問道。


    “不然呢,總在你家蹭飯也不是辦法呀,總該自力更生。”封不休不正經地說著。


    “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是也不差你們兩雙筷子。”白軒順著他的口吻迴著。


    “這個我知道,這段時間的確是麻煩牧文兄了,其實你知道我的,現在沒什麽訴求,就是想跟婉兒在一起,此番離開雲安,便是迴雲山,去見見她的長輩親屬。”


    封不休喝了一口酒,頓了一下說。


    “是好事將近了嗎?”白軒笑著問道。


    “若是雲山的叔伯師公認可了,好事自然是不遠了。”封不休笑著說。


    白軒看著封不休一身坦蕩,絲毫沒有對於未來的畏懼和害怕,心裏仍是止不住的敬佩。


    “那便好!”


    “你呢?還為複仇之事苦惱?”封不休試探著問。


    “雖然還沒有計劃,不過必定會去做的!”白軒說得很堅定。


    “對,我支持你,若是他日,牧文兄需要幫忙,盡管多言,我定會二話不說快馬趕來相助!”封不休說著。


    “行,我自然不會客氣,還有,你得好好照顧婉兒,我可是我表妹,若是你做了什麽傷害她的事,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白軒笑著說。


    “自然是千般嗬護,萬般寵愛。”封不休亦笑著,他端起酒壺敬白軒,“好生活著!”


    “好生活著!”白軒笑著迴應。


    兩人對飲清風圖一醉,話別昨日恩怨愁,相互用一種另類的方式鼓勵著彼此,卻也是非常有意思。


    第二日,封不休帶著婉兒踏上了離開雲安,前往雲山的路途,墨羽早早便來左各莊送別,白軒臨走之前還和婉兒說了一會悄悄話,大抵是一些好生照顧自己,問候雲山的師伯外公的話。


    白軒和墨羽站在左各莊外的亭前,目送著封不休和婉兒離開。


    “你說他們過不了多久會不會結成姻緣?”墨羽好奇地問著。


    “當然會啦,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白軒很堅定地迴答,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樣子,恰是姻緣最美好的樣子。


    “嗯嗯,到時候我要去喝喜酒。”墨羽很俏皮地說著,忽然眼珠靈巧地一轉,“那我們......”


    “我們?”白軒問道。


    “我們迴去吧!”墨羽說完就趕緊朝著胭脂鋪方向走去了。


    白軒心裏有一些波瀾,他自然很是向往封不休和婉兒那樣,可是自己身負血海深仇,所有這些心中期盼的美好,都得報了仇之後再說。


    兩人迴到了胭脂鋪之中,這時,魯大哥和風離姐自然是在櫃前忙活,店裏的胭脂生意確實很火爆,自從白軒變成了白玉公子,名動雲安之後,有很多地方的小姐都慕名前來,借著購選胭脂水粉的噱頭,實則是借機目睹這白玉公子的風采。


    “我們走這邊!”白軒拉著墨羽從側門進去了。


    “看來白玉公子挺出名的嘛,這麽多世家小姐,京城名媛都來瞻仰你的尊容!”墨羽有點吃醋,她嘟著嘴說著。


    “明知道我不想見到她們,你還故意這般說。”白軒心裏很清楚,墨羽這小醋壇打翻了。


    “那我可不知道,畢竟我也不能整天都在這裏待著。”


    白軒幹脆不迴話了,直接朝著院子之中走去,墨羽一下子就惱了,似乎她覺得白軒是在逃避問題,她並沒有覺得他說的不對,隻是覺得需要討一個說法。


    “喂,白牧文,你幹嘛不說話呀?”墨羽有點急,好像覺得自己讓他感到厭煩了,但是她想確認不是這樣的。


    “羽兒,昨天采得墨悅已經曬得差不多了,你看。”白軒忽而端著這一簸箕的墨悅花朵擺在墨羽麵前,並且語言輕柔溫和,麵容帶著微笑。


    墨羽一下子就柔軟了,看著為了自己如此認真的白軒,她也變得溫柔了起來,眨巴著眼睛,臉頰泛起紅暈,清風吹來,將這簸箕裏的花香揚起,墨羽望著身前的白軒,那一刻,容不下任何言語,已經妙不可言了。


    “來幫我做香包吧。”白軒衝著墨羽笑著說。墨羽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白軒去了製香的小作坊裏。


    兩個人製作著香包,相互無言卻情意悄然流露,白軒很細致,將花藥精心挑選,然後進行修剪,最後,將這些香料放在了布囊之中。最後,自然是交給墨羽將其細心地縫起來,這時候,之前所學的女工就派上了用場了,墨羽做的很是得心應手。


    墨羽特意做了四個,一個留給自己用,一個給白軒,自然是要雙雙對對,最後還有兩個是帶迴去給墨羽的長輩。


    白軒最後親自給做好的香囊給墨羽係上了,墨羽沒有給白軒係上,反倒是將白軒的那個香囊拿走了,她是想在上麵再做一些什麽,比如秀個什麽東西,總之墨羽有點想法。


    接著,白軒便送著墨羽迴了將軍府,墨羽自然是很不舍,兩人相互望著,眼裏寫盡了溫柔,白軒見到墨羽進去之後,才獨自離開。


    此時的雲安,大家還沉浸在皇後葬禮的沉痛氣氛之中,大街上的白幡和白祭燈籠還依舊掛著,但是,繁華的景象卻仍是止不住了,畢竟,曆史不會為誰停留,生活不會為誰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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