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短劍稱為破甲劍,劍身刻有凹槽,裏麵反射著危險液體的油亮光澤。再看男人們不同於戰士等職業,更注重機動性的輕巧身手,比瓦魯的喃喃自語更肯定了一切。


    “克勞斯小兄弟,當心點。除非你有能抗毒的魔法道具,否則千萬小心,一擊都不能讓他們打到。”


    如果將體能提升到瓦魯這個等級,就能幾乎百毒不侵,不過以克勞斯的能力,恐怕抵禦不了強力的毒藥。


    “從正麵現身卻不立刻動手,是想等另外兩人前後包抄吧?難得有這個機會,就先從正麵突破如何?”


    安娜故意大聲講話讓對方聽見,男人們的動作一瞬間停住了。圍攻計劃被對手看穿,讓他們產生了動搖。


    “這樣最妥當吧,先擊潰前麵再解決後麵應該比較安全。”


    瓦魯肯定安娜所言,然而這個意見被提出的本人否決了。


    “這樣會讓對方逃走呢。這樣吧,前麵三人由我來對付,可以請兩位對付繞到背後的兩人嗎?”


    瓦魯表示了解後,克勞斯也點頭表示同意。這是安娜的戰鬥,兩人是勉強請安娜同意他們幫忙。隻要安娜沒犯什麽致命性的錯誤,他們應該照安娜說的做。


    “好,上吧。”


    瓦魯對克勞斯說完後,轉身背對男人們。之所以敢在充滿敵意的男人們麵前顯得毫無防備,是因為有安娜在。將自己的背後交給安娜,有如靠著厚重的城牆般令人安心。


    “那麽,雖然很遺憾……請各位就當我的對手吧——哎呀,請不要三心二意去打那兩人的主意,好嗎?”


    瓦魯轉頭一看,隻見安娜右手手指間夾著三把短劍。他張開手指,男人們扔向毫無防備的瓦魯或克勞斯的短劍便應聲落地。


    男人們的殺意明顯地越來越弱。


    “這是當然了。扔出的短劍被人用那種方式擋下,誰都會喪失戰意的。終於明白到安娜大人的強大了嗎?不過現在明白也來不及了。”


    他們不可能逃出那個女人的手掌心,就算兵分三路也沒用。


    “真是厲害。”


    克勞斯站到瓦魯的身邊。


    “是啊,就算誰跟我說安娜大人才是王國的最強戰士,我也會信。”


    “比戰士長還強嗎?”


    “你說馬克啊。嗯,那位女士就算由我……在下……抱歉,讓我輕鬆點講話吧。就算由我與馬克兩人一起上,肯定也毫無勝算吧……哦,來了。”


    兩個男人繞到另一邊,出現在他們麵前。這兩人果不其然,穿著打扮也跟剛才那三人相同。身旁傳來拔劍出鞘的聲音,瓦魯慢了一點,也跟著拔刀。


    “沒有讓其中一人躲起來偷扔短劍,大概是因為被那位老先生看穿了吧。”


    伏兵就是要不為人知才有效,要是已經被看穿,就隻是分散戰力罷了。對方應該是判斷既然都被看穿了,不如一次全部出動,個別對付比較有勝算。


    “真是天真的想法……克勞斯小兄弟,我對付右邊那個,左邊那個交給你。”


    觀察男人們的動作,瓦魯看出哪個比較弱,向少年做出指示。少年點了個頭,舉起了劍。那種毫無遲疑的態度,是曆經過生死交關的人才有的反應。知道他絕非隻做過訓練的實戰新手,讓瓦魯頓時放心。


    “應該是克勞斯小兄弟的勝算比較大,不過……考慮到對手會使毒,也許隻能險勝。”


    就算克勞斯有實戰經驗,瓦魯也不認為他會曆經血戰,經常有機會對付使毒的對手,搞不好這就是他的第一次經驗。


    就連瓦魯自己在跟會用腐蝕強酸或劇毒的魔物戰鬥時,都會變得太過慎重,而難以發揮全副實力。


    “是否該立刻宰了這家夥……然後去支援他?這樣對他有幫助嗎?我主動去幫他,會不會反而傷了他的自尊心?要代替他對付敵人嗎?不,還是說安娜大人打算一有危險就出手幫他?如果安娜大人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我該介入嗎?想不到我會有為這種問題煩惱的一天……”


    瓦魯用沒握刀的手抓抓頭,從正麵緊盯敵人。


    “好了。不好意思,就請你當彌補我空白期的祭品吧。”


    三擊。


    安娜踏進攻擊範圍,朝著別說防禦,連反應都來不及的男人們打進三拳,戰鬥就這樣結束了。


    甚至連武器都不需要拿出來。當然了,擁有頂尖戰鬥力的安娜,這種程度的暗殺者用小指頭就能解決掉。


    男人們昏死過去,像章魚一樣軟綿綿地不支倒地,安娜從他們身上移開視線,看向後方的戰鬥。


    瓦魯的功夫始終壓倒對手,看著令人安心。


    與他對峙的暗殺者似乎想找機會開溜,但瓦魯不放過他,將其玩弄於股掌之間。不,那不能說是玩弄,安娜感覺那是借著施展各種攻擊,恢複自己變得生疏的本領。


    “對了,剛才好像聽見他說空白期。另外也是因為擔心克勞斯先生,隨時準備出手幫助,所以才沒認真應戰吧。看來這人還蠻善良的。”


    安娜將視線從瓦魯移向克勞斯。


    “嗯,應該不會有事吧。”


    一進一退的攻防戰。雖然有毒武器讓人略感不安,不過似乎也不用立刻出手搭救。自己遇到的麻煩把親切的外人牽扯進來,讓他過意不去。不過——


    “若不是他說希望能變強,我就會去幫他了……以命相搏的戰鬥也會是很好的訓練。等有危險再去幫忙吧。”


    安娜站立不動,觀望克勞斯的戰鬥。


    克勞斯以劍擋開突刺。


    背後流下一道冷汗,隻差一點就要刺中鎧甲了。與他對戰的男人冷酷無情的臉上,一瞬間產生失望的神色。


    克勞斯將劍向前一刺,測量兩者距離。反觀對手則是頻頻前後挪動位置,不想讓他把握距離。


    克勞斯的戰鬥方法向來都是以盾防禦,同時以劍攻擊,這時必須隻以劍戰鬥,對他來說是折磨身心的經驗,而且塗了毒藥的刀刃也讓人緊張萬分。破甲劍是特化於突刺攻擊的武器,因此他很清楚隻要注意突刺就行。即使如此,連一個擦傷都不能有的狀況仍然讓身體動作變得畏縮。


    他調整一下被肉體與精神兩方麵的疲勞打亂的唿吸。


    “對手也一樣,不是隻有自己覺得累。”


    對手的額頭上也滿是汗水。對方的戰鬥方式是以靈活身手愚弄敵人,符合暗殺者的風格。為此隻要四肢受到任何一擊,就會失去優勢,摧毀彼此戰鬥力的均衡。


    一擊就會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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