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繼續唱歌喝酒,沈黛與曾紅林坐在角落裏,談起了範家興來。


    “曾副主任,你對範家興這人了解多少?”


    “了解不多,之前在範家瑞的時候,對他的家庭背景做了調查,才知道範家興是他弟弟”


    “這麽說來,範家興本人在江海省,也不是一般人咯”


    “之前和朋友聊天時,聽過他的一些事跡,範家興早年是做汽修生意起家,接觸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他自己也喜歡與這些人來往,後來發達之後,手底下也養了不少人,對外說是安保,其實都是他養的打手”


    “聽你這麽說,範家興還涉黑了?”


    “涉黑倒是談不上,隻是,他經常出入娛樂場所,酒品不好時常與人發生衝突,身邊的這些人,就是幫他打架的,要不是他身後有他哥撐著,早八百年被人揍了”


    “範家瑞不就是個銀行行長嗎?在江海省麵子這麽大?”


    “沈主任,你可別小看一個銀行行長,範家瑞是省行行長,手裏權限不小,就光申請貸款這一項,就得讓不少老板對他討好,更何況,他手裏還管著其他不少事”


    聽完曾紅林說的,沈黛若有所思起來,心裏對範家瑞案子的懷疑更加深信幾分。


    二組查了這麽久,居然一點沒查什麽異樣,想到此,沈黛的眉頭緊皺起來。


    曾紅林看沈黛表情也知道,她心裏惦記著範家瑞的案子,忍不住寬慰幾句。


    “沈主任,您也別著急,範家瑞的案子二組查了這麽久都沒有破綻,您才剛來,也不了解情況,慢慢來啊”


    沈黛看向曾紅林也沒多說什麽,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兩人喝起了酒。


    範家興離開ktv包廂後,也沒了玩的心思,叫了小弟便開車迴家。


    迴去的路上,想著剛才在包廂裏見到的女人,那個自稱是監察二室的主任,他心裏一時沒底,拿起電話給他哥打了過去。


    “喂,哥,是我”


    “小興啊,這麽晚了,還在外麵啊?不是讓你最近別出去玩嗎?”


    “哥……我在家憋不住,下次不會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紀委在查我,要是我出事,大家都玩完,你給我省點心吧”


    “是是是,哥,我錯了,沒有下次了”


    “說吧,打電話過來幹嘛?”


    “哥,我剛剛在ktv碰到了監察二室的人了,他們好像在聚會,裏麵有個年輕女的自稱是監察二室的主任,你認識嗎?”


    “年輕女人?她身邊有沒有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國字臉,眉頭有川子皺眉,身高大概175左右”


    “有,最早之前是他跟我說話的,還說請你喝過幾次茶”


    範家興這話一出,電話那頭傳來,杯碟摔碎的脆響,接著就聽到他哥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知道他,監察二室的副主任曾紅林,好幾次傳喚我問話”


    “那今天我見到那個女人,真是新調來的主任,有這麽年輕的主任嘛?她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跟我女兒差不多大”


    “我先讓人查查看,你今天沒和他們起衝突吧?”


    “那倒沒有”說完範家興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想想剛剛耀武揚威去要包廂,結果被個女人嚇得灰溜溜逃走,這麽丟臉的事情,他可不想被他哥知道。


    “沒有最好,這段時間你給最好安分點,聽到沒有”


    “聽到了,哥,你放心吧”


    範家瑞掛斷電話後,就讓手下秘書去查新調來的監察二室主任,不知怎的,他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沈黛這邊一群人,玩到了快十二點才結束,迴去時,因為喝酒了,曾紅林給她安排了一個代駕。


    沈黛喝了不少酒,意識還是清醒的,和眾人揮手告別後,才坐上自己的車迴家。


    到家後,腦袋已經有些昏沉了,去廚房泡了杯蜂蜜水喝了後,才去洗漱睡覺。


    第二天,沈黛起來時,腦袋還有痛,去了廚房煮杯烈酒茶,又吃了早餐,頭疼的感覺才算消失。


    等她到單位時,發現不少同事,神色懨懨估計是沒醒酒了,她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朝著辦公室走去。


    上午沈黛處理了一些工作,打算找人去查範家興的個人資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是發仔的號碼,沈黛立即接聽起來。


    “發仔,怎麽樣?查到什麽線索了?”


    “沈小姐,您還真是神機妙算啊”


    “行了,別貧了,說正事”


    “確實查到不少有意思的東西,我發現範家興很多投資項目都存在貓膩”


    “哦,詳細說說看”


    “範家興投資項目涉及的行業,太多太雜了,但是幾乎每個項目都有不錯的迴報率,我朝著這個線索深挖時,發現他的投資項目大部分都是查不多該項目信息的,奇怪的是,查不到的項目信息居然可以做到不錯的迴報率,您說奇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虛構投資項目,實則受賄?”


    “很有可能,我查到一個消息,本地一家科技公司老板叫劉貴,去年八月與範家興的投資公司簽訂了一份合作協議,範家興投資資金收購劉貴公司的部分股權,實際上,我查到,範家興一分錢沒出,就拿到了劉貴公司百分之20的幹股,同年,十一月,劉貴向省人民銀行申請的3億貸款資金被批了下來”


    聽完這話,沈黛不由的深吸一口氣,原本二組查了這麽久,沒有絲毫線索摸到範家瑞的受賄線索,是因為,他貪汙的方式原本是如此迂迴。


    不得不說,範家瑞是個人才,表麵上一分不貪,抓不到證據,原來搞得是暗度陳倉這一招。


    說來也是,範家瑞在銀行工作這麽多年,對於金融把戲摸得一清二楚。利用金融市場的規則做幌子,來實施權錢交易,給自己鋪設一條官商雙贏的暗道。


    要不是,沈黛本身學金融專業出身,察覺範家瑞公司投資項目的異常,一般人,還真想不到,居然會有人靠股票、股權等方式,來收受賄賂。


    沈黛立即讓發仔把他查到的線索信息,傳過來給她,她在看完傳過來的資料信息後,當即召集二組全體成員開會,安排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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