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您該出去了,寒山王已經等候多時了。”


    “明白了。”他站起身,走出了棚帳。


    原本計劃穿過寒山王的領地前往耶祿榮德的地盤,可在他們成功進入了耶祿榮德的地盤並且和他成功接觸後,被耶祿索威安插在耶祿榮德身邊的眼線察覺。


    林霄寒的身份被徹底暴露。


    耶祿索威發兵扣下了殷季和白瑜,蘇雨斕身份非常,實在不能動武,而在抓捕行動中,林霄寒成功逃了出來,撤迴了耶祿榮德的勢力範圍。


    可他到達狼牙都的消息已經傳遍各地,紙是終究包不住火,在巨大的壓力下,耶祿榮德隻能同意在大會上在所有人麵前宣布一切。


    無數人圍聚在演武場上,幾乎任何可以站立的地方都滿是站著的野夷百姓。


    有的人驚恐,有的人辱罵有的人一言不發看著事態的變化。


    然而林霄寒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和波瀾,隻是很冷靜地在野夷衛兵的保護下穿過人群。


    耶祿索威坐在側位上,而耶祿榮德則坐在大汗的寶座上,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耶祿榮德更加緊張,他甚至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再看耶祿索威,卻是一臉的高傲和勢在必得。


    “尊敬的大汗,寒山王,喀裏木王,賽班王,人已經帶到了。”那個押送林霄寒的士兵長恭敬地彎腰行禮後便退到了一旁。


    “好吧,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這次大會便可以開始了,”耶祿索威一臉不屑地說出話,他隨意地瞥了耶祿榮德一眼,想看看他此刻緊張的樣子。


    “寒山王,這大會開始也是要朕來宣布的吧,與你有何關係,若是朕覺得現在不是時候,等多久也無所謂吧。”


    “嗬嗬,”耶祿索威冷笑了兩聲,便躺在椅子上,吃起幹果,“那便讓在坐的貴族和百姓們一起等著您吧。”


    耶祿榮德握著拳,強忍著不快,“好吧,那便開始大會!”


    “遵命!”一旁的士兵長將林霄寒帶到所有人麵前。


    “下麵何人呐。”


    “迴稟大汗,末將晉國鎮北將軍林霄寒。”他握拳行禮,措辭剛硬不卑不亢,表現冷靜從容。


    “嗬嗬,說的這麽怡然自得,看來林將軍做這些羞恥的事是已成習慣了吧。”耶祿索威嘲笑起來。


    “寒山王大人,您說笑了,不知霄寒做了什麽羞恥的事值得您去嘲笑的。”


    “什麽羞恥的事?哈哈,你潛入狼牙都,將你們漢人滲透到咱們的大營裏,還勾結大汗,意欲何為!”


    “放肆!”一旁年輕氣盛的賽班王立馬站起身''指著耶祿索威,“你說話時最好多求證一下,滿嘴胡言可不是寒山王該有的作為。”


    “好了,榮道,怎麽和叔叔講話的嘛,坐下,”耶祿榮德擺擺手,那年輕氣盛的弟弟便聽話地坐了下來。


    “寒山王,你說林霄寒卑鄙可恥咋們暫且不談,但你說朕與之勾結,這便有些汙蔑朕了吧,你何來證據如此胡言!若你不是朕的叔叔,此刻怕再難留你於此。”


    “汙蔑?嗬嗬,汙蔑這個詞說的好啊,”耶祿索威站起身,他輕輕拍了拍手,後麵早就準備好的士兵抬出關押白瑜和殷季的籠子。


    他們倆都已經是遍體鱗傷,雖說不算是奄奄一息不過受到的罪也不少。


    “這兩人便是我抓捕林霄寒時逮住的他的兩個同黨,不過這林霄寒身手的確不錯,我手下的豹衛營都沒能抓住他,這不,跑到你那去了。”


    一時間,觀看著的百姓和貴族都議論起來,那些嘈雜的聲音裏有些很清晰的對耶祿榮德的懷疑。


    然而林霄寒依舊很平靜,他左右看了看人群,歎了口氣,“寒山王,我有一問。”


    “喔,你問,我沒什麽藏著掖著的,和你那好兄弟咱們的大汗可不一樣。”


    “寒山王,我想問問此大會是要審何人?”


    “哈哈,你好歹也是個名將,是不是嚇傻了,問出如此愚蠢的話!審誰,當然是審你!”


    “那不知審末將何為?”


    “你潛入狼牙都,勾結大汗,難道不該審嗎!”


    “末將何時成了潛入?末將又何時成了勾結大汗,”林霄寒的話語略微強硬了一些,“大汗召見末將,實乃其權力範圍之內,有必要告知你寒山王嗎?大汗是狼牙都的主人,是所有冰雪部落的守護者,何來與他人勾結一說你說話如此不知深淺,隨意放肆,大汗卻未拿辦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


    “你!”耶祿索威一時語塞,不過他也並沒有被林霄寒這麽一句話嚇到。


    “嗬嗬,你說的有意思啊,你是什麽人大家不知道嗎?林霄寒,晉國鎮北大將軍,殺了我們冰雪部落多少同胞啊,吐賀部,喀凜部,烏蘭部的族長都死在你的槍下,這樣的人,可汗召見你,意欲何為啊!”


    “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啊!”


    那些百姓們群情激憤都對林霄寒恨之入骨,到了這時候,被耶祿索威完全激發出來。


    “末將的確殺了不少貴部子弟,不過,貴部子弟又比末將好到哪呢?北境十年抗擊冰雪部落,男兒戰死三萬,整個三晉為了對抗來自北方的威脅,這些年征集了多少年輕人,我問你,若是你們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我們該做任人宰割的羔羊嗎?冰雪部落尚武崇尚武力,若是我們漢人束手就擒才更不值得尊重!末將不是在殺害冰雪部落的男兒,這隻是兩個勢力間的較量,寒山王這麽說,難不成是在說冰雪部落的男兒軟弱無能,冰雪部落沒有與三晉對抗的能力嗎!”


    “你!你!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家夥曲解我的意思!”


    野夷人尚武對力量的追求遠勝於三晉,一聽到這話頓時不高興起來,人群中出現了反對的聲音。


    指責寒山王的訴苦之話。


    “對啊,我冰雪部落一向光明磊落,打仗難免有死傷,寒山王的意思難不成是說我冰雪部落已經敗了,已經不是漢人的對手了?”


    “不,不是的!我……”


    “寒山王!末將知道您不是這個意思,您隻是對末將心存戒備,末將相信在坐各位大多都對末將心存戒備,但諸位想想,哪怕末將知道你們的戒心也一定要來一趟這狼牙都,那是為何呢!誰會故意往死路上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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