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說,這最好的辣子不在龍原城裏,得往北走個幾裏地,到那邊的村子裏才能弄到最好的。”常力山指著北邊的野地。


    “行啊,給你是強行拽出城那得嚐些好味道。”李逝跟了上去。


    龍原城四麵環山,內部的龍原盆地卻十分肥沃,既可以產糧又可以興建土木,所以自給自足的能力非常強。


    野草在春季瘋長,要比冬天長高了不少,若是往遠了看,地麵上的什麽東西也都沒法看清楚,李逝和常力山駕著馬,在草地上極速馳騁著,曠野間沒有什麽阻擋物,駕馬也就更隨意一些。


    隻是突然常力山感覺到踩到什麽不平整的東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連人帶馬摔在地上。李逝見狀急忙驅馬過去。


    “怎麽迴事,你沒事吧。”李逝走到常力山身邊,隻見他痛苦地摸著自己的膝蓋,嘴裏不知哼唧著什麽。


    “那那不知道有個什麽東西,絆了馬腿。”常力山費力地爬了起來,帶著李逝走到旁邊的草叢裏。


    李逝撥開雜草,那裏麵橫躺著一隻慘死的戰馬。


    戰馬旁,傷痕累累的白凜周身的血已經流幹了。


    “這是,”李逝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有一口氣,李逝招唿著常力山過來,想一起把他抬上去,費了好大勁終於把白凜送上了馬。


    李逝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這一下就讓他看見了掉落在地上的那封信,他小心地打開信紙,裏麵的消息叫李逝吃了一驚。


    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地合上信紙,把它塞迴了白凜的甲胄裏。


    他們倆一時也等不了,駕著馬飛快地向城內奔去,一路衝到了龍棲宮內。


    李逝一路走到了秀王的寢殿,急忙向門口的侍從通報。


    然而裏麵的內侍通報了許久都沒有一點消息,這叫李逝實在有些著急。


    過了好一會,內侍才慢慢悠悠地晃出來。連一個好眼色也沒有。


    李逝也知道,雖然自己被封了伯爵,看似爵位高,地位高,但那不過都是個名頭,龍棲宮內有點地位的宮人也都不放在眼裏,畢竟一個楚國送來的質子,手上也沒有軍政權,掛了個空名怎麽可能會被人尊重呢。


    “公公,不知陛下是不是同意接待了?”


    “嗨,您倒是還問這個呢,陛下啊正歇息著呢,陛下說這幾日身體不好,誰也不見。”那內侍稍稍行了禮便又慢悠悠地晃了迴去。


    “這什麽人啊真是無禮。”常力山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衝上去李逝急忙攔住了他。


    “不要亂說話,這在晉國不是在楚國,你這麽說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到,那就不好了。”李逝擺了擺手,“事到如今,找這不靠譜的陛下是沒用了。”


    “那怎麽辦,咱們在晉國人生地不熟的,也沒人可找啊。”


    “不,”李逝想到了什麽,“你忘了,葉瀾來了龍原嗎,咱們可以找他。”


    “對啊,葉兄在啊,而且他可是和這禦宮衛公孫燎有些交情啊。”


    “公孫燎?”李逝來了興趣,“那太好了,公孫燎掌管宮廷禁衛軍,要是可以有他幫忙那就好辦多了,不過,有些事還是得告訴官階高點的人有用。”


    李逝眉頭一皺,如今的禦前大臣是魏源,但魏家一直和李家有冤仇,再加上自己成為質子,楚國宮變,一切不過都因他而起。


    最重要的,李震的死,究其根本還是因為魏源。


    李逝恨他,他不願見這個人一麵,更何況要和他交談事宜。


    “現在在京的高位將卿還有誰?”


    “這個得問軍隊裏的人了,我可不清楚,咱們去找葉瀾吧讓他把公孫燎約出來。”


    “好,”李逝點了點頭,他們急忙去找葉瀾。


    葉瀾知道了消息,也安排地很快。


    酒桌上,葉瀾起身向公孫燎敬酒,“公孫兄,這幾日入京還沒登門拜訪,實在慚愧啊,今天在這裏安排酒席,特地賠罪。”


    “唉,你這叫什麽話啊,”公孫燎笑了笑,他趕緊端起酒杯,“你好不容易來一趟龍原,是客啊,要不是不知道兄弟這麽早來,那肯定早就設宴款待了,哪還能叫您這位客人來請我啊。”


    “您客氣了,”葉瀾一飲而盡,“今天啊,我正好這還有幾個朋友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唉,怎麽會不認識呢,這位可是楚國來的客人呐,”公孫燎又倒了杯酒,“在下禦宮衛公孫燎,見過李大人。”


    “幸會幸會,公孫大人氣宇軒昂,年輕有為啊,”李逝舉杯迎上,見他們喝的起勁,常力山倒是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們幾個在這謙讓什麽呐,喝不喝了,都介紹介紹,我老常就沒人介紹啊。”常力山舉起杯,“來,我常力山,寧泉城人,匹夫一個喝不喝?”


    這下,倒是叫葉瀾有些尷尬,常力山這麽一喊,確實有些偏頗。


    不過公孫燎卻絲毫不覺得不妥,他也是個爽快人,常力山長的高大威武,再這麽一喊,確實讓公孫燎很是高興。


    “好,常兄弟,我敬你,”公孫燎和常力山碰了一個,爽快地一口飲下。


    氣氛一下濃烈起來,葉瀾也高興地拿起酒杯,一下子這酒席真成了歡喜的宴會。


    李逝急忙拍了拍葉瀾,“唉,說正事啊,事態緊急啊。”


    “哎呀,瞧我這腦子,”葉瀾趕緊放下酒杯,“公孫兄,這次找你還是有要事啊。”


    “什麽要事不能明天說啊,這喝的正高興啊,來來來喝酒啊。”


    “北境來的使臣在龍原城外遇刺了。”李逝的聲音很輕,但低沉有力。


    公孫燎一下就起了精神,北境的使臣要來的事,他有所耳聞,要是真遇刺了,著實是大事。


    “怎麽?怎麽沒告知陛下嗎?”


    “陛下?能不告訴他嗎!人家不聽啊!”常力山一聽到就氣的不行,又猛喝了一口酒。


    “那現在人怎麽樣了?”


    “你放心,人沒事,”李逝皺著眉,“雖然人沒事,但問題還沒解決,你想想現在兩國軍情出使的最低人員要求是三十騎以上,能把北境殺得隻剩一人,這股勢力不弱啊,而他們就在龍原北邊不遠處,這不得不防。”


    公孫燎點了點頭,這件事著實疑點重重,不能再耽誤下去,“好,我這就整頓人馬,另外,我會把事情上報戍京將軍王滎,希望得到足夠的兵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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