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希望四師公別中了這公孫玲瓏的計才是。”


    “……”


    聽到公孫玲瓏又提起這個曲故,眾儒家弟子頓時議論紛紛,著急不已。


    伏念與顏路也流露出擔心的眼神,李斯與星魂和楚南雲卻好奇地看著諶龍,想看看葉辰如何化解公孫玲瓏的進勢。


    諶龍:“哦,我們先師何時有讚成這等說法?


    公孫玲瓏:“我講個故事,從前楚王打獵時丟失了一把寶弓,手下人要去找,楚王卻說:‘不必去找,弓丟了,也是楚國人撿到,不必去找。’又留下一句話‘楚人失之,楚人得之’,孔子聽說了,卻認為人不分什麽國家的人,人都是一樣的,平等的,於是改為‘人失之,人得之’。


    公孫玲瓏:“既然楚人與人沒有區別,為什麽將楚人改成人,不就是說,楚人不是人,不久讚成了白馬非馬麽?”


    諶龍:“嗬嗬……我看是你們名家愚昧無知,不能理解我家先師的意思吧,我家先師意思並非是說楚人與人不是人,而是說人與人之間要平等,並不是說楚人就不是人了,再者方才先生也在言語中表達了此意思,又說楚人不是人,人不是楚人,豈不是矛盾麽?”


    聽到諶龍的話,公孫玲瓏氣急不已,同時也知道自己敗了。


    “哇!四師公好厲害。”


    “對呀……”


    “……”


    聽到門口的儒家眾弟子的話,公孫玲瓏更是憤怒,當下道:“請問公子知不知道天上的鳥呢?”


    諶龍早知道公孫玲瓏會不服氣,迴道:“當然知道。”


    公孫玲瓏:“那公子可知道天上的鳥兒的快不快樂呢?”


    諶龍:“莫非先生知道?”


    公孫玲瓏:“當然知道,天上的鳥兒天天飛翔,自然很快樂了。”


    諶龍:“先生不是鳥,如何知道鳥的快樂?”


    公孫玲瓏:“那先生不是我,怎麽知道我不知道鳥不快樂?”


    諶龍:“聽先生話語,像是說先生知道鳥的快樂了。那先生又不是鳥,怎麽知道鳥的快樂,既然先生不知道鳥的快樂,如何教我猜你知道不知道鳥快不快樂呢?”


    公孫玲瓏頓時無語,連輸了兩局,苦不堪言。


    公孫玲瓏又道:“請問公子,日出與日落,生存與死亡,勝負與失敗,都相同嗎?”


    諶龍:“怎麽可能會相同,當然不相同。”


    公孫玲瓏:“一天的日出,是不是正慢慢向西斜,慢慢落山,可否?”


    諶龍:“同意。”


    公孫玲瓏:“既然一天的日出就開始在日落,豈不是就是說日出等於日落。那人的一生,沒過一次壽誕,就老了一歲,慢慢死亡,那不是在說生是死麽。那是不是說,你我的辯論,從一開始,你抱著勝利的希望,卻慢慢在走向失敗,所以勝利是失敗,不是嗎?”


    諶龍:“真是笑話!”


    公孫玲瓏:“何出此言?”


    諶龍:“我問先生,你勝利和失敗的心情可以是一樣?”


    公孫玲瓏:“當然了,勝利我當然很高興,失敗了,我也高興,因為我吸取了這次的教訓,也高興啊。”


    諶龍:“嗬嗬,即使高興也有不同。先生勝了,是為自己勝了而高興,先生敗了,是為自己吸取了教訓,保證下次勝利而高興。那兩種高興表達的意思不同,那怎麽能說勝利是失敗呢?”


    “這……”公孫玲瓏手中的麵具落地,而公孫玲瓏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諶龍,頓時尷尬萬分。原本想給他一個好看的,誰知最後卻落了如此下場。


    “公孫先生,承讓了。”諶龍扶手淡淡道。


    “四師公贏了!!!。”


    “四師公好樣子!!。”


    “……”


    古井無波,風清雲淡,見勝負已分,李斯聽著眾儒家弟子的歡唿聲,不帶任何感情地道:“儒家果然是人才輩出,葉良辰先生的才華,李斯佩服!”


    星魂盯著諶龍,心中卻不知道在想什麽。楚南公卻白眉遮眼,麵無神色,但心中卻暗暗下了個決定。


    伏念與顏路都欣喜地看著諶龍,在此刻,也許他們自己也沒發現,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師弟,沒有任何反感與抵觸。有的,僅僅是自豪。


    諶龍與張良對視一笑,好似一些盡在不言之中。


    “大人讚繆!在儒家之中,葉良辰是最愚笨的弟子了。”諶龍看向李斯,淡笑道。


    “哈哈……良辰先生過謙了,以先生的才華,在帝國之中,屈指可數,看來今後儒家之中,便是齊魯四賢了。”說著,李斯看向伏念。


    伏念斜眼看到李斯往自己看來,便道:“良辰的確定才華橫異,伏念也很是佩服。”


    “伏念師兄過謙了,良辰愧不敢當。”諶龍還禮道。


    “哈哈……良辰先生有沒有興趣為帝國效力呀,皇帝陛下一向很愛惜人才的。如果是良辰先生的話,相信高官厚祿不是問題。”李斯拉擾道。


    聽到李斯赤裸裸的拉拉諶龍,儒家眾人暗恨,但卻沒人敢出聲,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諶龍淡淡一笑,道:“多謝李大人抬愛,隻是良辰山野村夫一名,不求聞達於諸候,讓大人錯愛了。”


    “竟然良辰先生誌不在官場,那李斯也不勉強,不過李斯真的希望可以和先生一同共事的,願先生可以考慮考慮。”李斯故作姿態道。


    “好的。”


    李斯見諶龍答應,微笑地點了點頭,便站了起來。同時同坐的的伏念也站了起來,之後側坐的眾人也跟著站了起來。隻聽李斯道:“此次先來儒家小聖賢莊,一次看望恩師,可惜恩師不願意見在下,也隻能這樣了。二來嘛,是應名家公孫玲瓏所托,要來和儒家比試辯合之木,希望李斯來做個見證之人。李斯盛情難卻,便答應了來,如今比試也結束了。那麽李斯等人就先告辭了。”


    “我等送送李大人,李大人,請。”說著,伏念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斯也不做作,帶著星魂等人便往小聖賢莊的門口走去。伏念和李斯坐在一起,諶龍幾人緊隨其後。


    小聖賢莊大門口前。


    儒家四人以伏念位居中央,張良顏路立於其左右,而諶龍站在張良旁邊。


    四人的前麵正是李斯一行人。


    “幾位,李斯就先走了。”李斯對著伏念道。


    “李大人請慢走,來日再請登門一敘!”伏念道。


    說完,李斯便帶頭離開,星魂也跟著緩步向前走去,楚南公杵著拐杖慢步上前,公孫玲瓏也扭著大大的水桶腰跟上。


    “伏念先生!”走了幾步,李斯突然停住腳步:“可知墨家機關城流寇被我大秦剿滅之事?”


    “墨家不尊王命,忤逆朝廷,有此一劫,也怨不得別人!”眼眸微抬,伏念冷冷地道。


    聽到此話,諶龍雙目一寒,眉頭緊皺。張良見此,便用手輕碰了他一下,兩人兩目一對,張良輕輕地搖了搖頭。諶龍會意,便不再表示什麽,但心中卻有著千絲萬紊的漣漪。


    “先生明白就好!”李斯頭也不迴地說道:“哦,對了,皇帝陛下讓我帶一句話給先生!”


    “大人請講。”伏念淡淡道。


    “普天之下,莫為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李斯嚴肅道。而最後一句話時,李斯的語氣卻重了幾分。


    此言一出,伏念當即拱手道:“多謝,伏念及儒家上下定當銘記在心!”


    而後李斯便不再言語,神色詭異,不知在想些什麽。


    與此同時,李斯的身後,正朝前走的星魂突然“嗯”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麽,左手頓時一動結起了一個手印,聚氣成刃,瞬間射出,正好向大樹之後一個潛伏的墨家弟子擊去。


    諶龍見此,左手劍指一凝,一道劍氣立即打散了星魂的攻擊。星魂迴頭看了諶龍一眼,也沒有說什麽,之後,星魂頭也不迴,冷冷地一笑,上車,絕塵而去。


    “元嬰的高手嗎?星魂果然是個天才。陰陽家,看來不是表麵上那麽筒單。”和星魂對了一招之後,諶龍暗道。


    星魂作為陰陽家的兩大護法,果然不弱。


    待到李斯一行人不見蹤影之後,伏念這才抬起頭看了看前方不遠藍天白雲。


    看著天空,伏念似有所感,聲音有些清冷,響徹在張良顏路諶龍三人的耳旁。


    “顏路,子房你們二人可還記得十幾年前的那場大火?”


    “當然記得。”顏路迴憶道:“那場大火百年難遇,焚毀了大半個小聖賢莊,就連藏書閣也被燒塌了一角,許多曆代先賢的典籍就此失傳了。”


    “就在剛才,我似乎又有了那一晚出事前心神不寧的感覺。”伏念愁腸道。


    “師兄。”


    張良欲言又止,心頭所想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又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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