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語落見餘大生將自己的右腳藏在了左腿之後,正色道:“姑娘,還請您迴避。”


    “為何?”可香不明白,不就看看他腳上的傷勢嘛,為何還要迴避?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說傷得太重,這可不行,她一定要在場親眼所見之後才能夠放心離去。


    餘大生聽後忙將頭低下,不再正眼望向蹲在他麵前的可香,開口道:“書中言,內外遍地,男女異群,不窺壁外,不出外庭。出必掩麵,窺必藏形,男非家屬,互不通名...”


    語落,餘大生麵色突然大變,然後在可香更是疑惑不解的麵容下跪在了她的麵前,對著她就是磕頭,語氣中焦急後悔道:“是大生越了規矩,姑娘請趕快離去吧,今天一切都是大生的錯,大生不該和姑娘互通姓名,不該直麵對姑娘,都是大生...”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噗’的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他不敢抬頭,隻聽聽到麵前的女子笑道:“你這書生學知識學的也太沒人情味了,如果照你所言,那就是女子不能出閨房,不能出門,整日被鎖在院子中的意思了,然後到了該出嫁的年齡就嫁給了從未謀麵的相公,然後今生麵容隻對自家相公一個人露麵?”


    餘大生頓了兩頓,還是點了點頭。


    “哈哈,你這書生可真是學知識學成了個呆子,如果照官人的理論來,現在官人可是對小女子看也看了,話說也說了,並且,名字也互相通過了...”


    說著說著身前女子突然沒了聲音,餘大生不解的抬頭看去,卻在下一秒,一個黑影壓下,瞳孔一縮,忙驚恐的別過了頭,那吻柔軟似棉花般的落在了他的麵頰上,迎著女子唇瓣間的溫熱,燙了他的神經。


    可香唇角勾起了一抹嫣笑,見餘大生緊閉眼睛那副如同要去赴死的表情後,再次被逗笑出聲,聲音靈動好聽的環繞在餘大生的耳際,帶來女子身上的清雅香氣,飄飄渺渺,餘大生整個人僵住了,這種心下悸動的感覺,以前從未出現過,竟是如此的讓他想要將麵前女子抱入懷中愛憐....突然他猛的驚醒,抬手狠掐在自己的大腿上,暗罵出聲,餘大生啊餘大生,你怎麽能如此不知羞恥,在心裏輕薄人家一個好好的姑娘!


    忙將頭壓的更低了。


    “所以嘍,官人打算怎麽安置小女子呢?咱倆現在這可是...說也說了,看也看了,名字也通了,更關鍵的一點是,連肌膚之親都有了...官人,您說呢?”可香並未離去,而是身體一旋直接落座在餘大生曲起的雙腿上,抬臂環繞住餘大生的脖子,親昵的在他耳際媚道。


    餘大生感受到了那唇齒間唿出的熱氣繚繞在他的脖間,不知為何他竟然心裏有種貓爪的癢,這樣的男女親密接觸,生平來他還是第一次,對於一個****的正常男子,美人在懷這無疑是對他的折磨,腦中最後一點清醒快被淹沒,不行!


    突然他狠狠一咬唇,吃痛的猛睜開眼,抬手用力的一把推開了坐在他身上的可香,也顧不得手下力道的大小,見可香跌坐在一旁,他隨雖是愧疚,但依舊扶著身後的大樹站起身,與她拉遠距離抱歉行禮:“姑娘莫要取笑大生,今日之事除你我二人並未有他人知曉,大生必定不會外說,不會耽誤姑娘青春,就就就..就此告辭..”


    此地不能再多停留,絕對不能!


    可香見餘大生說完就真的要走,忙開口喊住了他:“可是這件事可香已經忘不掉了,以後可香嫁人,又怎會不想起官人來?官人這是想要不負責任的意思了?還是說官人家中已有妻室,怕迴到家中不好與正宮娘娘交代可香的事情?官人放心,可香願意做小。”


    語落,見餘大生後背僵住了,他未轉身而她就站在他的身後靜靜的凝望著他,眼眸中劃過興趣的笑意,唇角勾著一抹邪氣的弧度,心下暗忖:這呆子挺有趣的,既然此番下山來就是為了經曆人世間的七苦八難,這呆子又和她有緣相見與此地,不如就和他過一生試試看?做大做小都無所謂,反正凡人的年齡眨眼一瞬。


    她沒有再說話,她將這個選擇權給了餘大生,如果餘大生硬要離去,那麽隻能說兩人無緣,她自然放他離去,絕不刁難,若是他想要負責,那麽,一切就是水到渠成了。


    餘大生那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悄然握成了拳頭,眼睛緊閉,眉頭蹙緊,內心在糾結。


    秋風緩緩吹過兩人的麵頰,帶動剛才慌張淩亂的發,絲絲飄在耳畔,好像是女子柔弱哭泣的聲音,撩顫了餘大生糾結的心。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猛地將頭迴轉身後,四目相對‘怦怦’,兩人心髒均是猛地一跳,仿佛要跳出了嗓子口,那種大起大落。


    “姑娘,大生家中並無妻室,隻是大生並不想耽誤姑娘的青春...”餘大生聲音剛出口,麵前女子麵頰上的笑容消失了,她麵無表情靜靜的望著餘大生,冷怒出聲打斷了他:“既然家中無妻室為何不能娶可香,是可香長的不好還是官人覺得可香配不上官人?”


    “不不,姑娘莫要誤會!”


    餘大生音剛落下,可香冷冷一哼:“你們男子我就知道,嘴中沒一句真話,剛才還文縐縐的說著男女什麽什麽的,通名什麽什麽的,肌膚之親.....”


    然可香話未說完,隻聽餘大生突然開了口,語氣變重,嚇了可香一跳。


    這一次他沒有彎腰行禮,真的有了一種男子該有的氣概,麵色認真的開口:“剛才的一切大生沒辦法矢口否認,但大生真的不是姑娘口中所說的那一類人,今次大生對姑娘允諾,若是姑娘在大生上京趕考結束後,還對大生有著記憶,到時請前來陽城的餘府,大生將娶姑娘為妻,在此之前,大聲絕不會娶除了姑娘外的任何一人,大生會等姑娘一年的時間。”


    音落,餘大生低頭在身上尋找著什麽,卻並未發現麵前女子麵上的表情變成了驚愕,她眼睛顫顫的望著麵前的餘大生,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她的心裏竟是有了些許的甜蜜。


    餘大生在身上尋了半晌後,麵色皺眉,隨後眼睛慌忙的左右尋了尋,突然他看到剛才他所摔的地方那裏掉落了一個墨色的小布袋。


    一蹦一跳的繞過可香到那剛才摔倒的地方,彎腰將其撿起,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玉鐲子,見其沒有被摔壞,口中鬆了口氣。


    玉質柔和,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能夠透過玉色折射在一旁的楓葉上,將玉鐲染成了暖陽般的緋紅,似是散發著熒光,像在見證著什麽。


    餘誠重新蹦迴可香麵前,但是並沒有靠她太近,他將手中的玉鐲子遞給她認真道:“這是我娘準備給未來媳婦的,就當做是我兩人的信物,拿此物到陽城餘府,必定認得姑娘。”


    可香心有所思的抬手接過玉鐲,餘大生見她接下後,這才再次禮貌行禮道:“大生還要上山求學,不必在此多留,姑娘尋完狐狸早些迴家吧,大生告辭。”


    可香見他語落就又是要離去,眼睛不敢相信的眨了又眨,最後她還是沒忍住的開口問道:“官人難道對小女子不動心?”


    餘大生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她:“何意?”


    可香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問他:“男人不都應該喜歡長相貌美的女子嗎?可是官人對小女子無感,難道是小女子長得太醜,還是說官人心中已有了心儀之人?那小女子這般,豈不是棒打了鴛鴦,小....”


    正當可香還想要說些什麽,突然見餘誠紅了臉,忙轉身,邊慌張匆忙離去邊道:“姑娘莫要多想,早些離去吧。”


    “喂喂。”可香還想要說些什麽,見餘大生已經一瘸一拐頭也不迴的走了。


    徒留可香一個人納悶的糾結,最後她將手上的玉鐲往手腕上一帶,化成一隻五尾狐追著餘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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