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俏在後園裏一邊看戲,一邊和眾人談天說地,倒也不無聊,隻是……心裏好像缺了什麽,有點怪怪的。


    是什麽呢?戲明明很好看小曲唱得也很動聽,雜技耍得讓人眼花繚亂……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除了她的心。


    她不知不覺地沉默了。


    任大姐看完了整出戲,才發現她的不對勁,疑惑問道:“焦俏,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啊!”時已入秋、金風送爽,再配上那麽多好吃、好玩的,她不知道多開心呢!隻是她嘴角的笑意卻進不了微憂的雙眸。


    “還是你肚子餓了?”任小妹說著,皺皺小鼻頭。“十哥也真是的,說去看宴席籌備如何,這午時都過了也不開宴,存心餓死人嘛!娘,我們要不要再派人去看看?”她問大夫人。


    十美!焦俏知道了任十美離開太久,她心裏才會升起這份失落。


    她已經太習慣他的陪伴,身邊少了他,再好玩的,也變得不有趣了。


    她跳起來,明媚的眸底閃出燦亮的光輝。


    “我去找他。”焦俏自告奮勇說。


    任家人本來想,讓客人去催促開宴,不好意思吧?


    但焦俏輕功一展,已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後園裏再多遊戲、再美味的點心都留不住她的腳步,她迫不及待想見任十美。


    這一刻,她似乎有些了解他使那麽多小手段,企圖盡早完成比賽,迎娶她的心情了。


    兩情若到深濃時,便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們分別雖不到一日,但在她心裏,相思已經堵得胸口發脹,她想他,好想好想立刻見到他。


    她來到任府的大廚房,那裏的工作已到尾聲,隻等主人吩咐開宴了。


    焦俏不免納悶,既然菜都準備好了,任十美怎麽不叫他們開席?


    她招來大廚,問道:“少爺有沒有說幾時開宴?”


    “少爺?”大廚滿臉疑惑。“他沒來啊!我們也正在等他的命令,這菜再不上,冷了就不好吃了。”


    說要來看宴席籌備的任十美,卻不曾來到大廚房?那他去哪裏了?


    焦俏又問了幾個廚工和路過的小廝,都說沒看見他。


    奇怪了,大白天的,有事在自個兒家裏,任十美那麽大一個人,難道還會失蹤?


    還是他臨時有事要處理,來不及通知大家便離開了?


    但任十美是會半句招唿也不打,便將她拋下,自顧自走人的人嗎?


    不!她心裏很篤定,他不會對她做這種事。


    可他真的不見了,她心裏忽地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她著急地開始在任府裏尋找他,每一座院落。每一個房間都不放過。


    不過房裏大部分都是空的,後園裏那麽多好玩的東西,大家都去湊熱鬧了,誰還留在房裏?


    就任二姐例外,她傷風了,大夫吩咐她臥床休養,因此她憾恨地錯過了這場盛宴。


    她正氣怒交加地躺在床上,暗罵自己倒黴,啥時不病,偏在這時刻到下,真是虧大了。


    正巧焦俏敲門,沒人應,便推門走進去,看見任二姐,情知自己找錯了人。


    “抱歉,走錯地方了。”她轉身就想離去。


    “等一下。”任二姐正悶得慌,難得有個人來,她還不抓緊機會解解悶。“我聽說你和十美的比賽已進行到九十九比九十九,不日內便要分出勝負,嫁入任家了。我們家呢,可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那些家規族訓,你可記熟了?”


    還指不定是誰入誰家的門呢!任二姐現在就想給她下馬威,未免好笑了些。


    但焦俏素知她蠻不講理,懶得與她說話,隻道:“這種事還是等比賽完畢、結果出來後再說吧!失陪了。”


    “慢著。”任二姐坐起身,心裏十分不爽。她是誰?堂堂的侯爺夫人啊!焦俏一個平頭小百姓,見到她不行禮就算了,竟敢對她不耐煩,她忍不住又想興風作浪了。“任家的家規其實也不多,就一條——因為十美是家中獨子,開枝散葉的任務全落在他身上,所以你嫁進來後,務必勸他多納侍妾、多生幾個孩子,讓任家盡快繁衍昌盛起來。”


    焦俏一聽這話,鳳眸便眯了起來,眉宇間一股煞氣狂飆。


    任二姐看得不由得心一跳,再也支撐不住身子,軟軟地倒迴床榻。


    “侯爺大人膝下猶虛二姐似乎也未生育,所以納妾傳承香火這事兒,二姐自個兒先玩著吧!恕焦俏不奉陪。”這迴她連門都不走了,直接破窗而出。砰!那巨大聲響把任二姐嚇得三魂七魄險些飛去。


    直過了兩刻鍾,她才平靜下來,卻越想越怒。“焦俏,你還沒進門就敢如此對我……走著瞧,我要讓你順利嫁入任家,我從此不姓任!”她似乎忘了,她已嫁人,她早就不姓任了。


    焦俏又找了很久,最終找到任十美居住的院落,敲他的房門。“十美,你在不在裏頭?”


    她敲了很久,都沒人來應門,卻突然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從屋裏傳出。


    這是什麽聲音?好像……她臉色大變,一腳踢飛了大門,見到裏頭情景,怒火直衝九重天。


    內室裏,任十美渾身一絲不掛,躺在床上,像是在睡覺,又似昏迷了。


    隔得太遠,焦俏分辨不清楚,但有個人她看得很明白——惜春。她羅衫半解,雪白胸脯全部裸露在外,正在任十美身上肆意妄為。


    “焦小姐,你怎麽如此粗暴地硬闖進來,少爺會生氣的……”


    焦俏才不管她在說什麽,身形一閃,來到床邊,捉住她一條手臂,便將她整個人從房裏扔出院落外。


    惜春這才知道害怕。她知道焦俏會武,卻從沒想過她武功這麽高,能單手提著一個人甩飛數尺遠,她若想對她不利……


    不!比起愛情,性命重要多了,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收拾形容。


    焦俏隻望一眼任十美胸膛上的點點紅痕,雙目便射出了烈火般的光芒。


    她拉起一方錦被,替他蓋好身體,然後一個飛身,來到惜春麵前。


    惜春想逃,但不管她往哪個方向跑,焦俏都能適時擋住她。


    “焦小姐……”惜春嚇哭了。“奴婢。奴婢……奴婢是奉二小姐命令,前來服侍……”


    啪啪兩下,焦俏根本不聽她說話,直接給她兩巴掌。


    惜春對對任十美是什麽心思,她會不知道嗎?與其聽她煽陰風、點鬼火,胡亂攀咬,不如直接給她一個重重的教訓,讓她永生永世不敢再對任十美存有任何不軌之念。


    那兩巴掌把惜春整張臉都打腫了,還掉了兩顆牙,鮮血自她唇間溢出,嚇得她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焦俏一腳踢向她身邊的假山,極端的憤怒激發她十二層的功力,直接將那足有半人高的假山踢成碎屑。


    “你給我聽清楚了,從今而後,你再敢接近十美,我便讓你有如此山!”話落,她一飄身,又迴到十美的院落。


    惜春看著那碎裂的假山,嚇得差點昏過去。這焦俏哪裏還是個女人!分明是個妖怪,那麽大的假山啊!她她她……她一腳踢碎了。


    倘若那一腳是踢在她身上……惜春不敢想,但她知道一件事,現在就算是大夫人命令她去服侍任十美,她也不敢去了。


    那座粉碎的假山變成一柄巨大的利刃,狠狠砍碎了她的自尊心,和她那自私自利的虛情假愛。


    也就從這一刻起,她再不敢接近任十美了。


    焦俏離開後,一個人走近了她。


    “嘖嘖嘖,咱們的惜春大美人兒居然被打成這樣,真是……那焦俏下手也太狠了。”卻是東方侯從迴廊另一頭走出來。他喝了一夜的花酒,直至剛才方進家門,便聽見任十美的院落有異聲,好奇過來查探,不意竟看見如此好戲。


    那焦大小姐可真是又美又辣,小侯爺想到她狠厲碎假山的情景,全身的情欲都亢奮了。降服這樣的女人一定很夠味,不過也很危險,他暫時還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


    至於這個平常老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除了任十美,就沒給誰好臉色的惜春丫頭,大夫人憐她身世孤苦,逢人便道她賣身葬父的孝順,他卻一眼看出這是個貪慕虛榮,跟他的妻子一樣隻會裝腔作勢的蕩婦。


    他對她的興趣也不太高,跟他妻子一樣愚蠢的女人都引不起他太大的興趣,所以盡管她很美,大家又常年同居一屋,他也沒對她動過綺念。


    直到剛才他被焦俏勾起色心,而這個自以為是的丫頭又正巧遭了劫,落入他手中……那麽……他不找她,又找誰呢?


    他伸手將惜春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惜春嚇得大叫。


    “你叫啊!大聲點兒,最好把全任府的人都叫過來,讓他們看清楚你現在的德行,再告訴他們你為什麽會落到這步田地?”


    惜春果然噤聲。她對任十美做的事若傳揚出去,將來還怎麽做人?隻得乖乖任東方侯抱著,去了她居住的傭人房。


    惜春因為備受賞識,所以沒有與其他丫鬟們擠大通鋪,自己有一間小屋,這會兒正方便了侯爺。


    他入了屋,把人往床上一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便撲了上去。


    惜春不敢聲張,隻能咬牙承受,心裏無比哀怨。為什麽她的命就這樣苦?父母雙亡,迫不得已賣身葬父,遇見任十美,以為找到春天,她委曲求全,對他百依百順,他偏不領情,結果……看著這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醜陋的嘴臉,她真恨,老太爺太不公平了!她不甘心、她好怨啊……


    她從頭到尾都刻意遺忘,當年真正出手救她的是焦俏,而非任十美。就連任十美出錢買她,也是焦俏說動的,沒有焦俏,她根本什麽也不是。


    可她不記得焦俏,她眼裏、心裏隻有任十美,隻看見那俊美佳公子,便幻想有朝一日能飛上枝頭做鳳凰,與他成為一對人人稱羨的佳偶。


    她野心太大,最後害人終害己——


    在惜春怨天恨地的時候,焦俏也帶著滿腔怒火,瞪著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任十美。


    她遇見幫他檢查過了,他是中了一點蒙汗藥和春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毫無反抗地任人占盡便宜。


    她怒瞪他滿身的紅痕,連大腿內側都有。這個該死的惜春!沒殺了她,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但更該千刀萬剮的卻是任十美,他明知惜春對他不懷好意,為什麽還會上當?


    她很生氣,氣得把嘴唇都咬破了。


    好想拿把鐵刷,將惜春留在他身上的痕跡全都刷掉。


    可不行,這樣會傷了他,他……這個該死的混賬,他就不能小心點嗎?他……他們……他們到底有沒有進行到最後?他們……


    不,她不要去想這種事,萬一證實了他和惜春已有夫妻之實,她怕自己會氣不過,連他也殺了。


    她要冷靜、冷靜地想想,怎麽把這件事徹底消抹掉?她——可惡!她根本冷靜不下來,那滿腹怒火快把她燒成灰了!


    焦俏好恨,他明明是她的,從頭到腳,甚至是每一根頭發都注明了“焦俏專有”,怎能被他人玷汙?


    可他又不是故意的,她不忍心、也舍不得對他動手,隻把自己氣得眼睛都冒火了。


    該死的,早知道她先把他占為己有就好了。


    她的心眼很小、獨占心很大,嫉妒念頭更可媲美高山大海。


    她也是大意了,才會讓自己的東西險些兒遭人算計走。


    這種事請絕不能發生第二次,她要想個好辦法,徹底扼殺任何機會。


    怎麽辦?日夜跟著他、保護他……神經,他們又不是夫妻……等一下,夫妻?!他們早有婚約,想成為夫妻還不簡單,辦場婚禮就成啦!


    對,沒錯!她要跟他成親,讓他名正言順地成為她的人,隻專屬於她的人。


    她走到茶幾旁,倒了杯涼水,當頭往他腦門一倒。


    如此粗魯,顯見她火氣仍熾,任十美這關若應對得不好,肯定有苦頭吃。


    隨著嘩啦水響後,任十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他對在後園發生的事還有一點點記憶,不自覺便道:“惜春,你……”


    他本想說——惜春,你竟對我下藥,我絕饒不了你。


    誰知焦俏聽見他一清醒,便喊別的女人,立刻整壺涼茶都丟過去了。


    “哇!”任十美好狼狽才躲過被茶壺砸得頭破血流的下場。“這是在幹什麽?你——”他不敢置信地揉了好一會兒眼睛,終於徹底清醒過來。“焦俏,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好意思,破壞了你的好事。”那冰霜般的語氣帶著濃烈的殺氣。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任十美急著想解釋,但才起身,被子便滑了下來,赤裸的身體讓冷風一吹,激起陣陣雞皮疙瘩。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竟是光著身子的。


    該死,為什麽他會赤身裸體,連條褲子遮身都沒有?


    “焦俏,我……這是怎麽一迴事?”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個小小丫鬟輕薄了。


    “問你啊!”她瞪著他,眼裏的怒火都快把他燒出兩個洞了。“溫香軟玉、抵死纏綿,那滋味可銷魂?”


    “我沒有,我——”他不可能對惜春做出那種事,他對她毫無感覺。


    可是……他小小拉開一下棉被,檢查自己的身體,越看、臉色越黑。


    也許他沒有對惜春怎麽樣,但惜春絕對是將他的便宜全占光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早知如此,當年救豬救狗,也不該救她!


    “焦俏,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他現在是被“捉奸在床”,欲辯也難言啊!“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這一切……這是陷阱,我……我真想不到她連如此下作的方法都使出來了,我真是……焦俏,我發誓,再不會有下一次了,請你原諒我!”


    “原諒你什麽?你的心軟?你的姑息養奸?還是你的粗心大意?”她氣得全身都顫抖了。


    很早以前她就告訴過他,惜春對他有不軌之念,讓他斟酌著處理。


    結果他不當迴事,以為把惜春塞給大夫人,不放在自己身邊便算沒事了,誰知惜春棋高一著,最後還是說服了大夫人,成為他的貼身丫鬟。


    這就是任十美的婦人之仁。他給了惜春接近他的機會,更助長了那丫頭的野心。


    後來惜春越來越過分,任十美才興起趕人的念頭。


    但最後,他還是沒有做絕,給了惜春兩條路走,一是老老實實服侍大夫人,二是給她一筆銀子,讓她離開任家,從此形同陌路。


    他接二連三的仁慈養大了惜春的野心,最終就是,她連他都敢下手暗算。


    任十美迴想自己處理這一連串事情的做法,確實處處漏洞,難怪鑄下如此大錯。


    他暗中發誓,再不會因一時心軟而重蹈覆轍了。


    “對不起,這件事是我沒處理好,我一定會努力反省,絕不再犯,你可以給我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嗎?”


    “若今天發生憾事的是我,你會給我機會嗎?”


    “我——”他想著,萬一有一天,別人碰了他最心愛的寶貝,他會怎麽做?他會生氣、會發狂、會憤怒得想要毀滅天下,但要他放放手……不,他做不到。“我這麽說,也許你會覺得我虛偽,但焦俏,不管你發生什麽事,我也一定要你,誰敢阻止我,神擋殺神,佛、擋、屠、佛——”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裏硬擠出來的。


    “就算我的身體不再幹淨,或者殘廢、毀了容貌……”


    “我的誓言永不改變,否則便教我永墜阿鼻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說真的,他這番誓言真的是……焦俏不知道怎麽說,但心裏的怒氣卻是稍稍淡了一點。


    “焦俏。”他裹著棉被下床來,緩步走向她。“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我——”


    “別再靠過來了。”她突然麵露不快,連退三步。


    “焦俏,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我沒說你撒謊,隻是叫你離我遠一點。”


    “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


    “我沒說不信你,隻是……你身上的味道讓我好想吐。”那淡淡的脂粉香令她想到惜春,想到她在他身上為所欲為,她稍熄的火氣又騰騰地往上冒了。


    “味道?”他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嫉妒惜春占他便宜。


    他有些開心,她會吃醋,代表她心裏還是有他的,她不會因為這件意外,從此與他一刀兩斷。


    “對不起。”他說。“我立刻去洗澡,保證半點味道都不會留下,你等我一會兒……千萬別走啊……”他很著急,有點語無倫次。他知道,今天的事若處理不好,恐怕是他絕對無法承受的。


    她別過頭去,沒說話,以沉默代表自己的同意。


    但她沒想過,味道能洗掉,但他身上的痕跡呢?就算過了幾天,那些讓人瞧了就火大的紅痕消失無蹤了,可親眼目睹惜春對他所做的一切,對她的心造成的震撼,可有如此簡單就能消除?


    外表的傷口容易瞧見,但心裏的傷……豈是三言兩語、十天半月就能痊愈?


    不過焦俏對這種事並無經驗,她又不想一直深究胸口那隱隱作痛的感受是什麽?橫豎再想,也就是些惡心玩意兒,那種下流到肮髒的東西,她……


    “呸!”她低聲啐了一口,抬眼再瞧這座小院,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到處都是那種惡臭的味道。


    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便隔著簾子朝正在裏頭洗澡的任十美喊了句:“你若還想娶我,明日便上我家提親,三日內,我們拜堂完婚。”話落,她飛快離開這間讓她越待越難受的屋子。


    “什麽?提親……三日內完婚……”任十美以為自己聽錯了,也顧不得一身濕,匆匆披了件衣服便跑出浴間,但哪裏還能見到焦俏的身影?


    “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以為經過這件事,她會好好整治他一番,他都做好受苦受累的準備了,她卻突然提起成親?他們的比賽還差一局呢!這是怎麽一迴事?


    他哪裏想得到,焦俏隻有一個目的——讓任十美不管名義上或實際上,都是完全屬於她的,那麽以後再有人對他圖謀不軌,她就不會隻是口頭威脅了,而是直接開扁,打死活該了。


    任十美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話意,但無論如何,能娶她進門,都是他畢生的夢想,他還是決定明日就請爹爹上焦家提親,三日內迎她過門,一了他五年來的漫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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