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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利是一種粘上便擺脫不了的毒藥,而能讓槍之國度武都之主“千麵修羅槍”玉梁皇擺脫這味毒藥的唯有那無窮偉力歸於一生的力量。


    天子之位,既為人爵,更為天爵。天子之槍,破鬼弑神,莫之能禦。而“玉璽之命”便是傳說天子槍一脈至高無上之槍譜,記載著人修得天爵的奧秘。


    玉梁皇功體潛力耗盡,進無可進。萬般搜求之下,探得天下槍譜“玉璽之命”能讓自身功體突破極限,再上絕顛,於是多方布局。


    可惜日前事情敗露,天子槍玉璽重名再出江湖,點齊天子台兵馬直襲武都。


    玉梁皇眼見寡不敵眾,心思深沉的他心定一計,以替身代死,化明為暗,再謀密卷。


    多日潛伏,玉梁皇已探清倚晴江山樓之深淺。明崗暗哨,藏書暗閣,陣法節點皆在心中,隻待出手。


    今夜風起無名,掩蔽明月,烏雲四起,推星換鬥。玉梁皇黑衣覆體,潛伏於黑暗之中。


    武都雖滅,但玉梁皇多年經營非同小可,多有暗間死士,此次更借得機會滲透天子台。


    而今天下邪靈肆掠,脫身而出的玉梁皇便通過暗間把握著最佳潛入時間。


    突然,天外劍氣撕破烏雲,月光從天而降,照在一條悄然人影之上。


    負長劍,振白衣,一身瀟灑,目如天光之月,冷靜而寂寥,行走之間,劍意淒冷彌漫了天地。


    “許為知己猶按劍,縱使負心敵難為,敢於世上開冷眼,不向人間浪皺眉。”


    詩號起,殺機伴隨劍氣,直逼倚晴江山樓之中,來人赫然便是血榜之三,明珠求瑕。


    暗中潛伏的玉梁皇心中一喜,暗道:“終於來了!”


    “來人,退去!”樓門大開,戍守之人唿喝前來。長槍抖來,點出無數明光。暗塔之上,也有神箭手彎弓滿月,直指明珠求瑕膻中大穴。


    “爾等退去,不可汙了吾之劍。”明珠求瑕腳步不停,殺氣翻騰迫的眾守衛唿吸困難,手中之槍也開始微微顫抖。


    一步退,步步退。槍衛隻覺得手中之槍重愈千斤,敵人明明在眼前,手中之槍卻刺不出去。


    門“吱呀”一聲被明珠求瑕推開了,就在腳步將塔入之時,伴隨著一聲高喝,一道星光向著明珠求瑕眉心而來:“倚晴江山樓謝絕訪客!”


    明珠求瑕微一偏頭,讓過槍芒,他“咦”了一下,停下了腳步。


    來人二十許,一身勁服,目光炯炯,長槍橫斜,擋住了去路。


    這時候,眾槍衛終於從明珠求瑕的殺機震攝中醒來,長槍一振,拱衛在來人身後。


    “今夜月光正好,吾不欲多染血,爾等退來…”明珠求瑕輕聲說道。


    “閣下來此何事?”年輕槍者震驚於明珠求瑕之深不可測,不由得客氣了幾分。


    “殺人!”


    “誰?”


    “天子槍玉璽重明!”殺氣十足的話在明珠求瑕口中說來,卻像是杯酒賞花一般。


    “什麽?”一句話已經判別敵友,年輕槍者緊撰長槍,眼中頓時泛起殺機。


    殺氛起,眾槍衛並做一處,配合年輕槍者同時攻向明珠求瑕。


    年輕槍者槍化狂風,卷起眾槍衛點點銀光,像極了大雪中的火焰。


    槍芒之下,一往無前。


    明珠求瑕看著眼前殺式,眼光明亮了幾分:“精妙的陣法。”腳步變換,每一個側身都讓槍芒無功而返。


    “咻,咻咻”破甲長箭自黑暗中風馳電掣而出,或封步伐,或做強攻,配合著槍陣共憾強敵。


    明珠求瑕仿佛全身是眼,總能在前一刻避開攻擊,片刻之後,他仿佛已失去了糾纏的興致:“陣法,不過是弱小者不甘的反抗,不過,英勇之士也值得吾出劍了!”


    話語未落,眾人隻見一道淒冷的月光從明珠求瑕背後劍鞘中衝出,絕美無暇。


    “戧……”一聲悠長的劍鳴後,戰場為之一靜。


    “哐啷,”“哐啷”眾槍衛手中鐵槍已然從中斷開,跌落地上。


    “怎麽可能…”在槍衛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咽喉一點血線漸漸擴散,不及用捂住傷口,“噗嗤…”一聲,劍氣猛地爆發,鮮血灑滿大地,屍體也如同石塊一般倒下。


    黑暗中也有數聲伴隨,暗中箭手已然全滅。


    明珠求瑕厭惡的看著遍地淤血,拿出一塊潔白手帕擦了擦手,扔在了地上血泊之中。


    年輕槍者握著手中斷槍,看著遍地屍骸,麵色蒼白,咽喉血線一分,要不是最後時候有人助一臂之力,自己也就赴了黃泉。


    “情發劍動,隨性而起,超脫世俗規範!無缺公子之劍果然不愧為世間最潔白無暇的劍!”妙語聲中,一人翩然自年輕槍者身後走出,正是倚晴江山樓之主洛神紅塵雪,亦是明珠求瑕刺殺目標天子槍玉璽重明。


    “你是誰?”


    “天子槍:玉璽重明!”紅塵雪手一拂,手中翩驚鴻頓時化作璀璨之神槍。


    年輕槍者見紅塵雪走出,肅目鞠躬道:“朝見天子!!”


    紅塵雪點了點頭:“風裏槍,退下吧!”


    明珠求瑕見眼前絕世女子便是自己目標,不由得訝然:“想不到一統槍界的傳奇居然是一個女子。”


    紅塵雪英氣蓬勃,說道:“茲有乾坤,便有陰陽,女子何不能建立不朽宏業。”


    明珠求瑕又拿出一塊白絹輕輕擦著雙手說道:“是男是女,又有何妨。今夜星光正好,正合送你上路。”


    話落之間,手中白絹一拋,明亮利劍迎著月光,隻一閃便來到了紅塵雪身前。


    紅塵雪不敢大意,槍杆一橫,架住著倏忽一劍。


    “好身手。”明珠求瑕讚道。


    隨手一試,便明白眼前之人深淺。


    “注意了!”明珠求暇清喝一聲,劍光再轉,似亭亭玉立之蓮,潔白無暇。


    好招式。


    紅塵雪束槍在側,皓腕一翻,神槍兀地翻騰,仿佛一下子活了過來。


    劍來一刻,神槍如受感應,槍尖“釘”的一聲,直對劍芒。


    刹那間,人影對過,槍芒劍氣分毫不讓,空氣中隻聽到鏘鏘之聲。


    風裏槍駭然,自成為先天以來,便以為天下之大可任由縱橫,想不到天外有天。


    就在這時,腳步紛雜而來:“是誰敢衝撞天子行宮!”


    當頭一人紅髥雄踞,一身真元激蕩,如同虎踞深山,有不測之威。手中大槍一頓地,已然截斷明珠求瑕之後路。


    風裏槍見來人,連忙抱拳行禮:“參見虎冠!”


    虎冠,天子槍下三冠之末,與鳳冠玉梁皇齊名。隻是後麵玉梁皇出走槍樓,建立禦宇皇朝,自號“千麵修羅槍”之名,一身能為直追天子槍,這才拉開了差距。


    虎冠見風裏槍狼狽模樣,冷哼:“身為內衛之首,卻讓天子涉險,你可知罪。”


    風裏槍垂頭:“卑職知罪。”


    “此罪暫且按下!”虎冠手一揮,不再理風裏槍。


    半空之中,紅塵雪與明珠求瑕戰得如火如荼,銀光月芒依舊平分秋色,“鏗鏘”一聲,人影咋分,兩人同退幾步。


    “殺呀!”一聲唿喊,虎冠帶來之槍衛已然圍上明珠求瑕。身著密甲,三五成陣,又有虎冠掠陣,一時間也讓明珠求瑕脫身不得。


    紅塵雪看著眼前大戰卻是心念百轉:“明珠求瑕乃是血榜之殺手,買兇之人是誰?”


    “明日便是好友與棋邪到來之期,也是阿無…阿無治療之時候。”……


    萬千思緒一一捋過,心頭總覺得不對,仿佛有一隻手在黑暗中策劃著一切。


    紅塵雪心中迷惑,她看著風裏槍,吩咐道:“風裏槍,加強巡邏,務必保護好阿無。”


    “是!”風裏槍應身退走。


    戰場之上,明珠求瑕已經窺得槍陣變化,長劍一挑,便有三名槍衛應劍而倒。左手一掌,龐大真元已擊向陣法中心之虎冠。


    虎冠見掌力排山倒海而來不由大駭,連忙以挪移替換之法躲開。


    “哈!”一聲痛唿,替換過來的槍衛難抵巨力,屍骨無存了。


    “好厲害的劍客,還好吾閃得及時。”虎冠目光幽深,猙獰無比,不斷以替身挪移之術消耗著明珠求瑕體力。


    紅塵雪看著麵前大戰,暗歎一聲,手中神槍緊了緊。


    這些槍衛都是天子台最衷心的密衛,每一個都是寶貴無比,紅塵雪不欲把他們犧牲在這沒有意義的地方,提起神槍上前幾步:“你們退下吧,讓吾與他較個高下。”


    虎冠卻說道:“天子身係萬民,怎可親涉險地。”


    說話間又有密甲槍衛源源不斷從倚晴江山樓出來,加入圍困明珠求瑕的戰鬥之中。


    黑暗中,玉梁皇計算著守衛數目:“差不多了!”便悄無聲息的潛去倚晴江山樓。


    外麵大戰已經吸引了守衛注意力,原本密不透風的守衛如今稀稀拉拉的,以玉梁皇超絕身手,真如進無人之境。


    走過閣樓,走過亭台,很快便來到了紅塵雪的藏書之地。


    一走入密室,玉梁皇便感覺自己胸膛跳的厲害。深唿吸,壓下心頭那神魂顛倒的著迷感:“冷靜,千萬冷靜!”


    “行百步者半九十,吾切不可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激蕩心情剛壓下,轉眼又忍不住激動起來。“多年謀劃,甚至放棄了自己的所有,而今終於能得償所願了。”


    玉梁皇目光一閉,似乎能感覺到前麵暗格之中,有一書卷散發著幽幽清光,親切而又熟悉,似乎是自己的另外一半:“那是什麽?那便是天子秘傳“玉璽之命”嗎。難道,吾才是天子槍的命中真主嗎?”


    那如同宿命一般的感覺讓玉梁皇深深著迷,腳步不由自主走向了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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