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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支柱崩毀,地脈偏移,最直接的影響便是那無數的無底裂縫。


    一敗塗地任劍誰為好友之仇尋上報恩報仇的不二做,兩人都是武林一方劍雄,今朝一對生死。


    甫交鋒,便知對手難纏。巨劍交錯,劍來劍往,各添數點朱紅。劍聲鏗然,不屈鬥誌,狂怒殺氣充塞四野。


    力若奔雷,迅如閃電。如此劍者豪氣,狂霸劍式驚得林中圍黑衣人紛紛變色。


    “狂霸之劍,豪氣吞天,很久沒有這麽刺激的感覺了!”交戰數刻,雖是仇人,卻也佩服對方高深的劍道修為,不二做巨劍扛肩說道。


    “今天隻有一人可以離開。”任劍誰殺意怒騰。


    “肯定是我!”自信是劍者必有的信念。


    “那就用劍決定生死吧!”任劍誰劍式一轉又自殺來。


    “猛電雷擊斬!”不二做劍引風雷,巨劍電光閃爍,猛地斬出!


    “衝冠豎發亂開雲”任劍誰須發怒張,劍劍大開大合,招招進攻不留餘地。


    強招相擊,兩人又是平分秋色之局麵。


    任劍誰早年連挑武林劍界精英,獲得千勝不敗之戰績,任劍誰劍術最重氣勢,每一場勝利都為任劍誰積蓄煌然大勢,洗練一身狂霸劍意,正值氣勢達到巔峰之時,大意之下被剛出道的柳生劍影一招而敗,破了一身劍意!自此以後千勝不敗任劍誰便成了一敗塗地任劍誰。


    多年來,任劍誰恍惚度日,自我放逐,陪著他的唯有好友卓東來。卓東來之死,任劍誰再次拿起了劍,可惜心中有結,永遠也成不了千勝不敗任劍誰,一身狂霸劍意難以發揮。


    兩人都不欲久招,一招定下生死。


    “人劍合一旋風流”隻見不二做踏劍而起,風雷二力極速旋轉,一道通天龍卷漩渦就此形成。飛沙走石,大樹連跟拔起,躲在小樹林中的眾多黑衣人紛紛麵色如土極速後退。


    “切齒怒目橫向天!”任劍誰長劍在握,豪氣自生,狂霸劍意衝天而起。


    極招之下,兩人氣息糾纏,隻待露出破綻一瞬,便是勝敗生死之分。


    正在此時,伴隨著莫名的巨大轟鳴中,大地翻身,泱泱大地頓開巨大無底深淵。任劍誰不二做兩人躲避不及,同時跌落於無底深淵之中,不知生死。


    自銀鍠朱武斬斷極封靈地中神柱,滔天災禍已經蔓延至此,神州末日就此拉開序幕。


    ……


    黑狗養生堂


    風肆險為探孽角之謎,找上了黑狗兄。要有準備的黑狗兄帶著風肆險來到了文不通埋骨出。


    在風肆險開館一瞬,龐大黑暗力量衝天而起,棺中之人已為黑暗力量侵蝕的麵目全非,隻剩下一副猙獰枯骨。


    風肆險見此不敢相信眼睛:“你怎麽這樣就死!我不準你這樣就死啊!”


    “到底你和孽角是什麽關係?你也說來聽聽?”黑狗兄問道。


    “你知道你的人生目的嗎?”風肆險反問道。


    “你連這個問題就深了,我一時還真難迴答你!”黑狗兄道。


    “如果,吾說吾是因為孽角而存在你相信嗎?”風肆險說道。


    “你這樣講莫非孽角對你有恩。”黑狗兄說道。


    “沒錯,一種充滿仇恨的恩情!也是一種夾雜感激的宿怨!”風肆險仿佛又迴到了那個充滿鮮血染透的時候。在滅境邪靈,弱小便是最大的原罪,天生血脈弱小偏偏又擁有冠絕邪靈的美貌,這便是原罪中的原罪了。不管過程如何,是孽角讓自己有了繼續活下來的勇氣,有了麵對一切殘忍的的勇氣。他便是無盡深淵中指引著自己的那一道血色的光!


    “充滿仇恨的恩情,夾雜感激的宿怨!你這麽說我越來越迷糊了!”黑狗兄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是怎麽迴事。


    “你不用清楚,對於眼前這一幕,我隻能也隻願選擇不相信!”風肆險實在不相信那個黑暗中的傳說,無敵的孽角,那個自己一生追求著他腳步前進的孽角就這樣死了。


    “哎,這也難怪,苦苦追尋這麽久想不到竟是一具白骨,難怪你不能接受,這是人之常情。但有時事實就是事實,不能接受隻是一種心理作用,於事無補。”黑狗兄勸說道,希望孽角之事就此了結。


    “吾要帶走屍骨?”風肆險到了黃河心還是不死。


    “喂喂喂,照約定走,照約定走啦!我讓你見到屍體你答應讓我好友的屍體完好如初的!”黑狗兄大驚,想不到這個風肆險對於孽角之事執著到了這個地步。


    “吾不會破壞他的屍首,吾要帶他迴他的家鄉!”落葉歸根算是自己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好聽話誰不會說,我哪知道你不是在騙我。人家住在這裏不是好好的,你何必硬是要叫人搬家!”黑狗兄哪能讓風肆險帶走屍首。


    “但吾不能置信?”風肆險道。


    “喲喲,那忙碌了這麽久,你是將我當傻子就對了。”黑狗兄憤怒的道。“那這樣好,今天你若真要動硬的那我黑狗兄也不用跟你來軟的,大家就決鬥吧!”總之一句話,屍首是絕對不能被他帶走的。


    “嗯!”風肆險怒哼一聲。


    一時間兩相對峙,就要大打出手。突然山崩地裂,大地頓開無底裂縫,如同神龍過境,隻一瞬間便蜿蜒逝向遠方。


    劇烈晃動,兩人站立不穩,各展身法避開大地裂開釋放出的浩大衝擊。棺木所在正是地縫所開之處,眨眼間,棺木已經消失在幽幽無底裂縫之中了。


    “啊,不要,不要啊?”黑狗兄悲唿。


    待大地震停下,黑狗兄與風肆險隻見已經出現了一條數丈寬的無底溝壑,漆黑裂縫深邃望之生寒。


    “(⊙o⊙)哇,這下咱兩個都不用爭了,被天搶走了。嗚,嗚嗚!好友文不通啊!你真的死的夠慘就對了!連死後還會遇上這種大地震屍骨無存。我真的替你感覺到可憐啊!”趴在地縫邊大聲哭了起來。


    風肆險也想不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自知理屈,看到黑狗兄如此聲淚俱下便安慰道:“節哀順變吧!”


    “節你的哀,順你的變啦?若不是你亂來,我好友也不會落得這種下場,枉費我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連好友的墓也替你開了,你竟然恩將仇報!”說著黑狗兄又哭了起來。


    “吾向你道歉!”


    “不用了,我現在在氣頭上,不接受啦?不管你是從哪裏來都給我死迴去啦!”黑狗兄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氣憤的喝道。


    “今日之恩吾會記住,他日再見!”風肆險躬身道歉,說完便轉身走了。


    “哎,老朋友啊,這筆賬就記在我頭上吧!我會遵守諾言替你重建一個新的墓園,老朋友啊!哎…”黑狗兄歎息道。


    “哈,哈哈哈…”等到風肆險走得遠了,黑狗兄由悲轉喜,得意的笑了起來。


    ……


    沭河城外三裏


    千山暮雪桃花林,一河之隔,風光卻是不同。


    一邊銀妝素裹,銀白世界;一邊桃花盛開,落英繽紛,雪山、花海、雲霧、溪流,無處不是絕美風光。


    桃花林外有一個小城,城中人口不多隻有幾萬人。


    每到這個時節都會有很多農家大人小孩一家來到這裏撿桃花,釀桃酒,也算一年到頭難得的休恬時光。


    又有才子佳人唿朋喚友泛舟河上,吟詩作賦,鼓瑟吹簫,一派榮榮。


    又有貨郎小販眯眼堆笑,迎來送往,數著手中銅子,妻子數次觀看的那匹布終於可惜為她買了。


    又有稚兒?跳樹攀枝,采花覓果;拋彈子,邷麽兒,跑沙窩,砌寶塔;趕蜻蜓,撲八蠟;桃花樹下任他玩,綠水澗邊隨洗濯。


    忽地天顯異狀,地發轟鳴,一種從來未有過的恐怖襲上心頭。


    大人,小孩,仕女,才子,商販皆抬頭南忘。隻見天上雲若奔馬,異氣煥發各種色彩,鳥雀驚飛,走獸慌逃,轟隆之聲越大越大!


    不多時,隻見茫茫雪山崩塌,大地翻身而起,地裂千丈,火焰竄升,灰塵彌漫天空,遮天蔽日。


    “媽呀!快跑!”“天啊,那是什麽?”“媽媽,媽媽?”“孩子快過來!”…


    哭聲喊聲交織一片,眾人由靜而動,如同無頭蒼蠅,東奔西跑。找孩子的,拿財物的,倒地大哭的唯一相同的就是天災來時共同的無力無絕望!


    大災過後,千山傾倒,桃花燃盡,原本人間仙境變成了閻羅鬼帝。原本人世樂土一朝毀滅。


    塵土之中,一道人影跌跌撞撞抖落身上所覆塵土,看著眼前末日般的景象一下子驚呆了。


    “女兒,女兒,你在哪裏?”男子哽咽起來。


    今日他帶著女兒來這裏撿桃花,想不到發生了這種事情。


    “女兒,女兒,你在哪裏?”他依照記憶中女兒的所在地方找尋。


    廢墟中,他拚命搬動土石,樹木,雙手鮮血淋漓也不停歇。


    這具屍體不是,這具屍體也不是,還不是…淚流盡了,隻剩下麻木。


    他又想找到自己女兒,又怕真的找到女兒的屍體,桃花林中人何止數百,而今唯有他一人成活,這是何等殘酷。


    “女兒,女兒!你這是怎麽了。”男子突然抱著一具小小童屍大嚎,哭累了,便抱著已經早就沒有了氣息的女兒一步步麻木的向沭河城走迴去,向家走去。“女兒睡著了,我要帶她迴家!”


    迴到沭河城,麵前的卻是已經消失在無底溝壑,他眼中竟然流出了紅色鮮血。


    “哈哈,哈哈哈!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啊…”


    “女兒沒有了,妻也沒有了,家也沒有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男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前麵無底深淵恍若未見,


    “你們等等我,我來了。”心如死灰的他抱著女兒縱身躍入無底深淵中。


    十裏桃花卻道盡了悲傷,涼涼天意瀲灩一身花色。千山傾倒,桃花燃盡,埋葬的卻是人間樂土。


    神州支柱被毀,人間末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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