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我是洛珠。」洛珠朝著比幾年前更加威嚴俊美的太子行禮,並沒有一直盯著對方看,而是看了兩眼就低下頭。


    然而,她心裏並沒有任何漣漪。洛珠此次是為蘇隱國大業而來。在她離開蘇隱國前,就已經定下計劃,隻為留在大燕內宮打探消息。


    現在太子要外出打仗,時局更加利於她,太子若打勝仗,她就等著太子迴朝,設法接近太子。若太子敗了,再想法接近顧見毓,或是顧見緒。


    顧見邃對洛珠是對女子一慣的冷淡,隻略微頷首就沒有任何表示,不要說另眼相看,就連洛珠主動找他說話,也迴應得極為簡單,根本連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魏紫吾暗裏打量了太子的反應,放下心來,翹了翹嘴角。


    就太子這態度,洛珠公主居然也能一迭聲地叫對方太子哥哥。等太後與太子說話時,魏紫吾有些好笑地看洛珠一眼,卻見洛珠在看自己,她微怔後收迴視線。


    太子和魏紫吾向太後告退後,相攜離去。


    洛珠陪在太後身邊,目送太子夫婦二人的背影,看似在看太子,目光卻是細細在魏紫吾身上流連……她留在蘇隱國宮裏的那幾個,跟魏紫吾一比,簡直給襯成了魚目珠子。


    可惜,對方居然要跟著太子離京,否則她倒是可以多親近。


    洛珠的婢女看了看自家公主的眼神,慢慢低下頭。


    在太後的堅持下,皇帝最終派了兩個衛府的兵力跟隨太子北上。


    邊關戰況如火,第二日一早,太子與魏紫吾便啟程了。兩人先去了慈頤宮,站在殿廊的石階下,雙雙向太後拜別。


    太後緊緊攥著太子的手,許久才放開,道:「嗥嗥,我就不去永歲門送你們了。你……一定要記得,對皇祖母而言,你的性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顧見邃知道太後是舍不得他,也擔心他,道:「皇祖母放心,您隻管保重身體,待孫兒得勝歸來,再孝順您。」


    太後頷首,又看看魏紫吾,道:「紫吾也要照顧好自己。」


    魏紫吾點頭:「皇祖母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殿下。」


    太後憐愛地撫了撫她的鬢發,道:「乖孩子。」


    太後放開兩人的手,道:「出發罷。別讓將士久等。」


    顧見邃和魏紫吾又行一次禮,便拉著手離開了。


    杜嬤嬤看了看眼眶開始濕潤的太後:「娘娘,不要難過。太子殿下定然希望您每日笑顏常開。」


    太後慢慢道:「嗥嗥從一出生至今,還沒有離開過哀家身邊兩個月以上。哀家從一開始讓他避讓,也許就是錯誤……」


    雖是一起從京城出發,但顧見邃體恤魏紫吾接連奔波,都沒有得幾日安穩,不忍她繼續疾行趕路,便帶著東宮將士快馬先行。


    而魏紫吾乘坐馬車,由石冬誠、聶鐸等人護衛在後邊走,最後定在靈州會合。


    走的依然是官道,魏紫吾抱著方枕坐在馬車裏,車廂裏一晃一晃的,她昏沉沉一睡就是半日,直到遇瀲請她下車,道:「姑娘,到客棧了,下來吧。」


    魏紫吾對著滿桌的菜,隻動了幾次筷子便停下來。


    因魏紫吾出行用的身份是富家小姐,遇瀲便問:「姑娘,你怎吃得這樣少?不合口味麽?」


    這些菜瞧著其實還算爽口。魏紫吾便道:「不是。想來快下雨了,天氣悶,沒什麽胃口。」


    石冬誠默默聽了會兒,將遇瀲叫到一旁,低聲問了兩個問題。


    遇瀲迴答著,先是蹙眉,而後臉上露出笑意。倒是她太大意了!


    之前她家姑娘去遼西時,因總是在路途中,那時的月事就不大準。這次去了一趟泰山,也有些推後。且魏紫吾成親後的最初三個月,時常讓石總管把脈,總是失望,如今就不大喜歡叫人把脈了。


    得到遇瀲的肯定答複,石冬誠主動請了把脈。


    魏紫吾這時也有點兒明白了,心緒激動起來,她克製著內心的波瀾,伸出手擱在桌上。


    石冬誠隔著絲帕輕按在魏紫吾手腕片刻,隨即躬身,道:「是喜脈。恭喜娘娘!」


    得到石冬誠的確認,魏紫吾自是可以確信無疑了,先時內心的激烈起伏卻消退下去,瞬間變得安寧。她伸手往小腹處輕撫了撫,輕輕抿著下唇,眼底都是笑意。


    遇瀲等人則高興得笑出了聲來,低喃道:「太好了,小太孫要來了,太好了!」


    大家隨即發現從來不笑的石總管一張老臉也笑成了菊花,都嚇得一怔,緩了緩才迴過神來。


    石冬誠很快恢複了麵無表情,吩咐道:「快,立即傳信告知殿下。」


    一旁的內侍答:「是,不過太後娘娘那邊?」


    石冬誠道:「送往京城的信暫緩。等過了頭三個月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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