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見魏紫吾細白雪膩的身體上仿佛飄落著一朵朵嫣粉花瓣,引人遐想。連小腿肚和腳背都有吮吸過的吻痕。遇瀲趕緊將鬥篷裹在魏紫吾身上,惟恐她受涼。


    待魏紫吾坐進熱氣氤氳的玉池中,遇清小聲問:「娘娘,殿下今日是不是同你吵架了?」她們都習慣了太子往日抱著她家姑娘去淨室,不料太子今日事後居然直接就離開了。


    遇清難免有些擔心,遇瀲沒有問,但也是想的如此。


    魏紫吾不想叫兩人憂思,道:「沒有,他有急事需出去。」


    遇清兩人倒是也相信,便沒有再問什麽。畢竟今日太子才特地陪著姑娘去送了侯爺,可是情意綿綿。


    魏紫吾的手在水下摸到自己大腿間的一片滑膩。清洗的時候,指尖觸到便有些疼。


    魏紫吾便迴想起先前她轉過頭時看到綠苒臉上震驚的神色,可見綠苒侍寢的時候,太子對她是很溫柔的,唯獨對她如此而已。浸泡在溫水中的身軀微微僵硬。


    其實這也不能怪魏貴妃對魏紫吾說綠苒受寵,而是從前慈頤宮便是這般對外傳的。否則太子這個年紀沒個枕邊人也說不過去。


    魏紫吾嫁給太子之後,從沒有問過綠苒侍沒侍過寢的問題,太子也沒有主動提過。她便一直以為綠苒早已是太子的人了。


    但直到這一刻,魏紫吾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並不希望綠苒再與太子有什麽……她一直覺得自己不至於跟個小宮女計較,但她的確是不想要太子再碰綠苒。


    直到魏紫吾重新迴到榻上,她還在想這件事。


    之前嶽女史給她上課,魏紫吾便已知道,太子的妃嬪分別為太子妃一人,側妃兩人,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訓十六人,奉儀二十四人。


    其實,她之前問過綠苒的出身,是良家女子。太子若是喜歡,給她一個昭訓的身份是很正常的,雖然品階不高,但至少也是主子了,是被人伺候的。而非現在依舊是宮女。


    而且,太後急於讓太子得子嗣,如今除了她這個太子妃,太子妃嬪卻一應空缺……這原本就是不合理的事。魏紫吾漸漸想得清楚,這除非是太子堅持的結果……


    太子為何隻有她一個……是因為喜歡她到很深的地步麽?那他昨晚為何那樣對她,他竟用緞帶綁了她,對她說,她若是敢離開他,他就將她一直綁在他身邊。雖然隻是綁了片刻就解開,但她仍舊發現了他心底隱藏著令她懼怕的邪念。而且他今日又為何什麽也不說就離開?


    魏紫吾長這樣大,從未因為男子或是感情的問題傷過腦筋,太子的反常竟讓她想了這樣多,她自己也覺得詫異。


    一直到魏紫吾白日裏一覺睡醒,也沒有看到太子的身影。她還不知昨晚元和殿出了事。


    到了傍晚,太子依舊未歸,魏紫吾問起石安靜,才聽對方說了:「幾位皇子今日一直在元和殿侍疾。」


    「侍疾?父皇得了什麽病?」魏紫吾詫異問。嚴重到需要皇子侍疾,那一定是生了什麽重病吧?但什麽病,會一夜之間這樣重?


    石安靜便低聲說:「是皇上一直處於昏迷不醒中。」又道:「當晚是薛婕妤侍寢,太後已命人將薛婕妤捉起來審問。」


    別的也沒有再多說,魏紫吾便明白了。心一下揪緊,知道現在的局勢十分緊張。昏厥無意識可與別的毛病不一樣,那就不能理政了。若是皇帝一直如此,那順理成章便應是太子監國。這可是天大的事。


    難怪皇子們都守在元和殿,這是擔心太子對皇帝做手腳吧?甚至擔心哪一位皇子發動宮變。想來各位皇子都已命自己的人開始宮裏宮外的布置了。


    然而就在這天夜裏,皇帝卻突然又清醒過來。


    太子自然也迴了東宮。


    迴了東宮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書房裏的魏紫吾。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魏紫吾握筆的手一頓,她看向太子。她也不招唿對方,又默默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字。


    「婼婼,昨晚……」顧見邃來到她身旁,注視著女孩的側顏。他被差一點就失去她的恐懼主宰了心神,對她……


    魏紫吾截斷他的話,她現在一說昨晚的事便慌亂,她還不想說,便道:「殿下,薛婕妤那邊,可問出什麽了?」


    太子略沉吟,道:「薛從悠先是變癡傻,什麽話也沒有說,然後很快便死了。」


    魏紫吾一驚……薛從悠竟這樣就死了?「那一定是此次害父皇的幕後主使者做的。」


    太子點頭,道:「不錯。」


    魏紫吾一時也顧不得她與太子之間的別扭矛盾,問出自己的想法:「父皇……他不會覺得想利用薛從悠害他的人是殿下你吧?」


    果然如魏紫吾所料,皇帝突然地昏厥大半日,且太醫也診不出原因,皇帝最懷疑的就是太子動的手腳。因為一旦皇帝突然駕崩,太子繼位名正言順,得利最大。


    人的偏心,特別是嚴重的偏心,真的會蒙蔽一個人的理智。


    連顧見緒也沒有想到,那個所謂的冰心蠱居然隻是讓皇帝昏厥了一場,壓根沒有什麽控攝心神的作用。他更沒有想到,皇帝對顧見毓的偏心已到這樣的地步。


    薛從悠對皇帝用了古怪手段,皇帝懷疑的不是顧見毓,而是太子。皇帝甚至覺得,是太子故意利用薛從悠犯事,來陷害薛家人和顧見毓。


    顧見邃道:「是的,父皇懷疑我。」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但皇帝對能力在自己之上的人,天生就忌憚,視如敵人。幾個兒子中,皇帝曆來覺得最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是太子。


    「不過,婼婼你不用擔心,我已知道這件事是誰的手筆。」太子的態度是一慣的沉著,沉著到魏紫吾甚至覺得,這一切的發生似乎都在太子的掌握中,他甚至還可能在從中推波助瀾了。


    太子沒有最終說出是誰,魏紫吾便也沒有追問,但她知道,這個宮廷,興許以後不會再如現在的平靜了。


    顧見邃還是迴到了最初的話題,他拉過魏紫吾的手,稍微撩高她的衣袖,看了看她白皙手腕上一圈幾不可見的淡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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