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見諸葛亮三人都投來詢問的目光。


    他沉吟片刻道:“對於婚姻門第之念,我倒是未曾多想。


    就我而言,無論寒族之女,還是世家大族之女均可。”


    諸葛亮搖著折扇微微一笑。


    他料到劉琦肯拿出這事來議論,定然不會太在意呂玲綺的出身。


    否則那些門第觀念深重之人,是絕對不會動,娶呂玲綺為正妻這種心思的。


    他看了龐統和徐庶一眼,道:“既然連大王都不論門第之差,何必管他人議論?


    在我看來,大王若能拋棄門當戶對之念,娶呂氏為妻,還有諸多好處。


    至少再也不用顧忌,呂布會背叛。


    兗州可放心交給其打理。”


    “那倒也是,”龐統點點頭道:“呂布膝下隻有這一女,若嫁與大王為妻,將來劉氏基業大概都是他外孫的。


    他呂布還有什麽背叛理由?


    他不得拚了老命,為大王征戰天下?”


    幾人聽了不由哈哈大笑。


    諸葛亮的話,徹底解開了劉琦的心鎖。


    接下來便準備遣人去呂府提親。


    ……


    時間迴到一日之前。


    呂玲綺被軍兵抬著,送迴到位於許都的府邸之中。


    她的母親嚴氏看到女兒成了這副樣子,不由大吃一驚,撲倒在床板邊痛哭失聲道:“綺兒,你……你怎的傷成了這樣。”


    呂玲綺流血過多,麵如金紙,煞白的嘴唇張了張,卻無法吐出一個字。


    嚴氏連忙吩咐道:“快來人,把綺兒抬到床榻上去。”


    幾個婢女仆婦圍過來,七手八腳將呂玲綺抬到了榻上。


    期間扯動傷口,鮮血又涔涔流了出來。


    嚴氏趕忙掀開覆蓋在女兒身上的??男式襜褕,看到女兒受傷部位,衣服均已經剪碎,傷口也已經包紮好。


    她心裏疑竇頓生,這傷口都是誰包紮的?


    這覆蓋的又是一件男式襜褕。


    她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隻不過看到女人如此虛弱,她也不好多問,隻能悲戚的埋怨道:“來到這許都,你不好好在府中待著,卻整日四處亂跑,也不知再忙些什麽。


    終於傷成這樣,誰會可憐你?


    還想著給你找個世家子做郎君。


    人家看到你這副瘋樣子,誰家能接納你?”


    呂玲綺想起剛才發生之事,心裏本來就羞愧難當,煩躁至極。


    又聽見母親在旁邊絮絮叨叨,她氣的眼淚從兩側流了下來。


    嚴氏見女兒哭了,終於不再數落,轉身去熬了粥飯,喂女兒服用。


    一連過了兩日,呂玲綺精神漸漸好轉。


    嚴氏這才找了個機會,板著臉問道:“女兒,你跟阿母老實說,你身上這些傷口,都是誰給你包紮的。”


    呂玲綺臉色一紅,想起當時的場景,無異於在一個男人麵前赤身露體。


    而且那個男人,還用手碰觸她的私密部位拔箭。


    她越想越羞愧,說道:“不知道!”


    說著,用錦被蒙住了腦袋。


    “你要不知道是誰,為何如此反應?”


    嚴氏更加深了自己的判斷。


    其實這些天呂玲綺外出,迴來並沒有告訴她去哪裏。


    她追問道:“你說實話,這身傷是怎麽來的?


    到底是誰傷的你?


    你阿父雖不在許都,但你文遠叔叔還在。


    咱們也不能讓人傷害至此,卻不敢吱聲。”


    呂玲綺依然蓋著錦被不說話。


    嚴氏一把把錦被扯開,拿出那件襜褕厲聲問道:“這件男士長袍,當時蓋在你身上。


    為你包紮之人,是個男子對不對?”


    呂玲綺被追問煩了,沒好氣的道:“是又怎樣?”


    “天哪……”


    嚴氏身形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


    她勉強扶著床榻坐下,流出兩滴清淚道:“還怎樣?


    你胸口中箭,腹股中箭,讓男子替你包紮。


    你身子,豈不……豈不什麽都被看到了?


    你還是未出閣的女子,將來可怎麽見人呐!”


    呂玲綺辯解道:“當時情況緊急,我身上中箭,旁邊又無其他女子。


    若不將羽箭取下來,也許我命早就沒了。


    他是為我拔箭敷藥而已。”


    “你……你怎的不知害羞……”


    嚴氏氣急道:“一個女子的清白,比命還重要,就算治傷也不行。


    你要在家老老實實待著,不到處亂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前些日子,阿母還托人要來禦史中丞,王氏第六子的生辰八字,去找人測算過,說是天作之合。


    王家也要去了你的生辰八字。


    想來這幾天就有消息。


    哪想到會發生了這等事。


    但願此事知道的人少,不要傳到王家人耳朵裏。”


    呂玲綺聞言氣急道:“王氏第六子,想來定是庶子吧?


    阿父阿母如此疼愛女兒,卻讓女兒嫁給一個庶子,您甘心麽?”


    嚴氏歎口氣道:“阿母這也是無奈。


    咱們邊郡武人之家,想要躋身許都士族之列,談何容易?


    那些世家嫡子,聽到咱們呂氏出身,誰也不願意聯姻。


    隻能退而求其次,選個庶子。”


    呂玲綺冷聲道:“他們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他們呢。


    阿母為何如此熱衷,讓女兒嫁給世家子弟?”


    嚴氏歎口氣道:“傻女兒,你難道還看不明白,這世道,入仕為官才能受人尊重。


    像你父親那般,隻知道打打殺殺,就算身居高位,也被那些文人士大夫所輕視。


    你難道要讓將來的孩兒,走你父親的老路,做一個耿耿武夫?


    若你嫁給王氏之子,哪怕是庶子,將來也能舉孝廉入仕,成為受人尊敬的文人士子。”


    呂玲綺撇了撇嘴道:“那是你這般認為。


    要嫁你嫁,反正女兒不嫁。”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


    嚴氏哭笑不得道:“你莫要不識好歹,那王氏少君雖是庶子,但生的油頭粉麵,容貌俊美。


    說話柔聲細語,不急不躁,不知有多少人喜歡。


    許都不知有多少深閨少女,夢想要嫁給他,你說不嫁就不嫁?”


    呂玲綺腦補出那王氏子弟的模樣,不由渾身起雞皮疙瘩。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婢女在房外稟報道:“主母,那位楊夫人到了,說見主母有急事。”


    嚴氏聞言,不由神色一凜。


    她托去向王家說媒的,正是那位楊夫人。


    她喃喃自語道:“壞了,定是王家已經知道那些事,故而前來要迴王少君之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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