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好聲是前來湊熱鬧的太監宮女發出的,這樣的場景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漂亮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我迴頭去看十阿哥,他顯然也很驚訝,但是看見我瞧他,又裝出一幅有什麽了不起的模樣。我冷笑兩聲,目光又迴到了舞台。

    接下來的音樂與上一曲截然不同,如果說剛才的是初升的太陽,那麽現在的則是豔陽高照。舞女們個個高挽發髻,穿的衣服也和剛才的有所不同,省去了長長的袖子,替代的是無袖的絲綢淡綠色長裙,腰間係了一條白色的布,上麵繡著一條細細的蔓藤,綠色的絲帶緊緊的裹住腹部,更顯得削肩細腰,嫵媚動人。

    不過,這次的出場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按照順序依次出場,站定後又做出“奇怪”的動作。或躺或蹲,有的隻是一個人,有的卻又是三五人在一起。蕭聲還在繼續,那些女子卻都不動了,好象被施了法般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這迴該看戲的懷疑了,到底是怎麽了?難道就這麽完了?

    “嘩啦……嘩啦……”

    水聲伴隨著舞台的前兩側慢慢張開,眾人伸長脖子向看看究竟,誰料那裏燈光也沒有,隻是黑暗。

    “哎呀!下雨了!”不知是哪個太監這麽叫了一聲,原本安靜的人群立刻吵鬧起來,紛紛抬頭看天,“不對啊!好象不是下雨,沒有雨滴落下啊!”

    難道是……

    眾人忙又將焦點放到舞台上,可是,哪來的白衣女子,眼前分明是一片荷塘!密密麻麻的荷花怒放,好象要在此刻將自己的美麗全部釋放出來。而蕭聲也接近了尾聲,隻留下寂靜的荷花在綻放。

    十阿哥的大嗓門終於舍得開口:“好!”並且還帶頭鼓掌,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剛才大言不慚,現在還不是照樣拜倒在這絕妙的舞姿裏。

    可是,若才這點東西那還不夠,“菱葉縈波荷颭風,藕花深處小舟通。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落水中。”隨著一首采蓮曲的低吟,荷塘裏的荷花被人用船漿撥開,一艘小船向前行駛,舟上一位農家女打扮的姑娘邊搖邊唱道:“若耶溪傍采蓮女,笑隔荷花共人語,日照新妝水底明,飛飄香袂空中舉,岸上誰家遊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楊,紫馬嘶入落花去,見此蜘躕空斷腸……”

    清脆的歌聲就像是夜鶯在歌唱,美妙動人。餘音嫋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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