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彥謙性格直率,斜著給李歸塵再度斟滿酒液,桀驁如他亦心神微動沉溺在絕美月色之下,靜默起身緩步停立窗前,舉著酒樽仰視澄淨的一輪白玉盤:“對酒當歌,古今望月皆如此。”


    鄒紫薇柔荑輕按眉心:“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正常些?”


    李歸塵道:“聽聞柳老重病纏身,以柳氏財閥底蘊,當真無可奈何?”


    柳彥謙身材頎長,眸中流露出錯愕:“此事我們柳家不願意張揚出去,很大程度上柳氏集團威望源於他老人家,你如何知曉?”


    “有次無意間聽甜甜提到過。”


    話音才落,除卻謝進,其餘在場的人都霎時間看向李歸塵。


    柳彥謙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鄒紫薇則是忍無可忍的表情:“你再撒狗糧,當心我戳死你啊!”


    甜甜是柳依依的小名,李歸塵偶爾會如此稱唿她。


    柳彥謙舉起酒杯,凝視著杯中皎月,緩緩道:“當今地球靈氣複蘇跡象愈發明顯,你了解古武衍生出的無數支脈嗎?”


    這句話答非所問,但隱隱暗示著什麽。


    謝進師承大棋聖玄淩天,接觸的層麵廣泛,頗有涉獵。


    “難道是巫術?”


    柳彥謙在魔都機緣巧合下碰到一位隱士高人,隱晦領略到華夏古武界的大致脈絡:“世界上光明背後即是黑暗,甚至烈日灼燒下也肆虐。光明庇護之下,有些人達不成目的,自然就會投入黑暗的懷抱。巫術也好,蠱術也罷,不過是利欲熏心之人的特殊手段而已。”


    李歸塵震駭。


    他與妲己似是心靈互通,心念微動就能交流。


    “小妲己,你知道他說的這些嗎?”


    “宿主......華夏與王者大陸並非一個宇宙位麵,但萬物殊途同歸,所謂古武亦是能量的一種形式。”


    鄒紫薇杏目圓睜,顫聲道:“還有這種事?”


    柳彥謙落座,用公筷給鄒紫薇夾了個鴨腿,淡笑道:“女孩子家貌美如花就夠了,不必知曉這些陰暗。”


    李歸塵忽然想起江不雲曾誤以為【魅影特工】隱身的能力是古武。


    鄒紫薇眨動眼睛:“小謙,快給我講講古武是什麽啊?”


    柳彥謙哭笑不得道:“難得你能求我......古武粗略來說,就是武功,百年前老祖宗有飛簷走壁、一葦渡江、踏雪無痕等神奇本領,那是因為靈氣尚且濃鬱,縱然那時人們不懂營養之類的,也能強身健體。有練武天賦的那些,自然就成為了江湖上傳說的高手。”


    柳錦雲剛開始不以為意,覺得玄乎,可此時也來了興致:“一葦渡江?踏雪無痕?真的能做到嗎?”


    柳彥謙道:“化境宗師能。”


    “什麽是化境宗師啊?”


    “武學界根據境界造詣高低,劃分出明勁、暗勁、化勁。明勁即是我們骨骼肌肉所能爆發出力量,錘煉體魄就能增長明勁,諸如散打、柔道、跆拳道這些都屬於明勁武者的範疇。暗勁也稱為內勁,就是由外及內蘊養出氣勁,摘葉飛花就能傷人。至於化勁則是更高層次的境界,修煉出化勁就被尊稱為化境宗師,就能衍生出種種不可思議的本領,踏於江海之上能長時間不沉落,踩於雪麵上更是不留下絲毫痕跡。”


    柳依依好奇道:“你在魔都經曆了什麽?”


    柳彥謙喟然歎息道:“老姐,你還擔心我學壞不成?”


    “當然不會。”


    “對我很有信心嘛。”


    “你別誤會,我覺得你本來就很壞,所以不擔心。”


    “......”


    鄒紫薇問道:“我們海東市有沒有武學界的高手啊?”


    柳彥謙道:“自然有,平時接觸不到而已。現在靈氣充沛,湧現出許多古武者,明天帶你們去見識一下。”


    鄒紫薇說:“明天有比賽。”


    柳彥謙:“等你們校園賽結束,夜晚下的武學界很活躍。”


    李歸塵若有所思詢問:“既然古武界能人異士層出不窮,那你應該有辦法治愈柳老的病?”


    柳彥謙道:“我求過在魔都遇到的師尊,他說過些時日就趕來海東市。”


    既然別人有了門路,李歸塵也不好多事。


    柳彥謙笑道:“如若校園賽奪冠,李哥還打算去參加城市賽,甚至kpl嗎?”


    “想去。”


    “大千世界,人們的追求不同,我閑暇無事,明天去看你比賽。”


    李歸塵報以微笑:“甜甜是輔助,你不看你姐?”


    柳彥謙聳肩:“有什麽好看的,想小爺我都是欺負別人,可誰知道我從小被她追著捶?”


    柳依依冷哼道:“看來某人不挨收拾就不舒服。”


    柳彥謙慌忙轉移話題:“此等良辰美景,我們不妨先將晚餐解決再討論別的......”


    女孩子們矜持,慢條斯理吃了七分飽就結伴去洗漱了。


    值得一提的是,鄒紫薇除外,她飲食隻能用風卷殘雲來形容,可這樣的人偏偏吃不胖,身材始終纖腰束素。柔順的烏黑秀發披散在肩,哪怕狼吞虎咽都是一副傾城美人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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