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麽辦?”


    餘俊和何暢滿頭大汗地走了迴來,何暢對左時越說道:“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還有百姓的屍體,這天氣太熱了,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對他們不好。”


    “我知道了。”


    聽到這話的金若棠不由得悲從心來,她主動提出:“加我一個,希望我能幫助他們一些事情,哪怕隻是最簡單的事情。”


    何暢不讚同地說道:“你的身子才剛剛好,這都是些體力活,而且這大太陽,你要是再受不住倒下了,那就···”


    “讓她去吧,酈波說過她的身體已經無恙了,她若是不去,心裏會不安的。”


    豈止是不安呢?左時越了解金若棠的性子,她這人心中藏事極深,有些事情他們還未曾跟彼此坦白,他真想找時間問問她,卻又怕觸動了她的傷心事。


    最近發生的事情,對於她們來說,過於殘忍了。


    何暢見左時越已經發話,自然不會再說些什麽,等柳華月,定繞等人隨著餘俊離開,何暢這才走到左時越的身邊,小聲說道:“你便那麽相信酈波嗎?萬一他又在金若棠的身上下了什麽東西,拿這東西威脅你,你又該如何呢?”


    “到時候你和金若棠又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我不願看見。”


    左時越平靜地看著何暢:“我的確是跟酈波談了一些條件。”


    聽到這話的何暢臉色頓時垮了下去:“不是我說啊,你和金若棠之間是該好好談談了,雖然你們都是為了對方好,但是好也不是這樣的好法,明白嗎?”


    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何暢覺得他們現在就是出於這迷茫的階段,說著為對方好的話,實則做的事情也在傷害著對方,他不想看見這樣的結局。


    左時越明白何暢的好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還沒有成為我的姐夫,卻已經拿出了姐夫的架勢了?”


    何暢歎息一聲:“要是阿寧知道今日的事情,一定會很傷心,老夫人和左老爺子····”提起便覺得心痛,左家一生光明磊落,這下場···


    “家與國,難以兩全···”


    何暢見自己的好兄弟如此傷心為難,便想起了那個趁機擄走風杞安的人,那個趁人之危的宵小,其實不用細想也知道是誰了。


    南宮煦居然費了如此大的周章,攻城在上,誅心在下。


    “南宮煦真太不是一個東西了!就這樣的人,為君王,不過是換個地方和身份禍害百姓而已!”


    左時越沉思片刻:“你覺得攻城的事情也跟南宮煦有關係嗎?”


    “難道不是嗎?”


    “我覺得不太像,南宮煦是出於什麽理由才會跟一群謀朝篡位的人為伍呢?”


    何暢想了想:“他難道不算是謀朝篡位嗎?”


    左時越搖頭:“或許在南宮煦的眼中,酈國和那群人才是真正謀朝篡位的人,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將屬於他的東西拿迴來,酈國本來就是北野的。”


    一言驚醒夢中人,是了,南宮煦沒有必要跟那群他瞧不起的人一起,而且要是合作的話,風杞川也不會跟那些人合作。


    “赫連將軍這次怎麽親自過來了?”左時越這才想起來,他秘密跟禾連城借了兵過來,按理來說應該是秘密進行,既然是秘密進行,赫連無故就不該出現在邊疆這裏。


    可是如今連赫連無故都親自過來了。


    那京都那邊一定是出現了無法糾正的事情,是什麽?


    赫連無故一聽說左老爺子的事情直接奔著老爺子的屍體去了,到現在他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何暢解答道:“禾連城被征用了,赫連無故已經不是禾連城的城主了,四大城主都已經換了別人。”


    “風杞川這是想要做什麽?”


    何暢搖頭:“如今京都已經沒有咱們的人,以前的消息都是赫連城主傳過來的,如今,再無任何消息,隻是聽聞京都大換血,好多人都被滅門了。”


    左時越越聽越覺得迷惑,風杞川雖然蠢笨了點,但是兩年之中皇帝做的穩穩當當,百姓也算是風調雨順,說明他還是有好好當這個皇帝的。


    如今這些動作莫不是要改革不成?


    他莫不是忘記了自己是如何登基的嗎?一個弑父的皇帝不安頓人心,居然叫人心惶惶,實在是奇怪的很。


    何暢也覺得奇怪:“風杞川雖然瘋了點,但是他好歹是當了皇帝,完成了心中所想,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瘋吧,這不是鬧著玩呢嗎?!”


    左時越說道:“這裏麵肯定有蹊蹺,說不定風杞川現在已經不是風杞川了,他們能幫助風杞川製造一個假皇帝那麽久,那麽風杞川也能變成假的,傀儡真的變成了傀儡。”


    何暢疑惑:“傀儡真的變成了傀儡?”


    這個假設一旦成立,那麽現在酈國已經不是酈國了,那麽這些非常的現象和手段都能得到解釋。


    “那風杞川是不是太慘了點?”


    左時越冷冷笑道:“活該,自己做的孽,自己也要還,弑父,就注定有一天他也會被殺掉。”


    何暢讚同地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可是京都還是在風杞川的控製下比較好,起碼百姓不會受苦那麽多。”


    “這倒是。”


    風杞川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兩年的時間證明了他可以是一個好皇帝。


    但是他不配做一個皇帝。


    這也是事實。


    金若棠等人一點點挖著土坑,他們要將這些人安葬下去,看著他們灰白鐵青的臉,仿佛她還能聽見他們生前的哀嚎和最後的話語。


    那些被她一劍穿心的人,那些被她一劍封喉的人,那些本不該死的人。


    過去種種閃過,心痛異常加劇。


    清顏察覺到金若棠的異樣,關切地問道:“小姐,你要是覺得太累了,到那邊喝口水吧。”


    “沒事,我不覺得累。”


    累算什麽,比之生死,這些感受算得了什麽?


    清顏自知勸不動自家小姐,隻能加緊手中的活動,她們不知道這些人生前的模樣,隻是覺得惋惜,這些曾經朝夕相處的人,如今成了自己親手埋葬的人。


    清影是個異常感性的人,她瞧見了那個經常會給她多幾個包子的小妹妹,她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挖著坑,餘俊一言不發地跟著她的動作,她做什麽,他便做什麽。


    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來緬懷這些勇敢,英勇無畏的人。


    他們不是被殺死的。


    他們是戰死的。


    他們與戰士一樣,擁有相同的榮譽和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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