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想要故技重施,隻是這次他不會按照之前的方式處理這件事情,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求和來解決,如果他們想打就要打個徹底,他已經忍受赤霄很久了。


    久到他早就想要打這一場仗。


    邊疆的噩耗傳到風杞川的耳朵中,他現在卻完全顧不上處理邊疆的事情,太子風杞銘突然身死叫他措手不及,酈國太子死在一個小木屋中,如此動搖軍心的事情,他不能往外傳。


    可是風杞川不往外傳不代表別人也不會往外傳。


    不知道是不是風杞銘死前的安排,齊圍被金若棠他們救迴去之後,這個消息不脛而走,整個京都都知曉了太子身死的消息,隻是到底是怎麽死的,死在了哪裏,倒是三緘其口,無人知曉。


    金若棠和齊圍演了一場戲,惹得風杞川派去的人一時間不知道金若棠是真心想要救齊圍還是隻是順手,不過瞧她那個意思,是去找張學安的。


    也不知道誰的消息失誤,金若棠連被綁架的人都不知道是誰。


    如今風杞川已經焦頭爛額,完全顧不得這些事情,若是太子死得悄無聲息,他隨便糊弄過去,皇帝都能糊弄,一個小小的太子有什麽不可以。


    隻是現在糊弄是糊弄不過去了。


    昭王親臨風杞川的宮殿,按理來說無傳召昭王也不能隨意進宮。


    風杞川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咯噔一下,麵上卻強忍鎮定:“昭王安好。”


    “安好?”南宮煦嘴邊噙著一抹笑容:“本王的確安好,不知道六殿下是否安好呢?皇帝痛失愛子,如今避而不見,若是傷心至極,你這個做孝子的不該侍奉在前嗎?”


    風杞川聽到這話,覺得奇怪卻又拿不準昭王的意思,隻能打著哈哈:“昭王說的是,不過太子的事情來的蹊蹺,本殿下若是貿然而去,恐怕惹得父皇不喜。”


    昭王坐在椅子上,說道:“如今可是一個好機會,你若不把握住籠絡你父皇的心,難不成真想將這來之不易的太子之位拱手讓人嗎?”


    “細細數著這年頭,說句大不敬的話,你父皇,酈國的皇帝還能有幾天的火頭呢?”


    這話的的確確是大不敬的話,這也是南宮煦第一次在風杞川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平常還能端得昭王的派頭,如今野心家的身份暴露出來,風杞川也不顯得意外。


    隻是南宮煦今日來,明顯是來者不善。


    齊圍也不在他身邊,如今在金若棠身邊的齊圍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也不曾知曉,之前看似都在他的把握之中,如今乾坤逆轉,太子風杞銘身死卻是將局勢散了起來。


    京都人心惶惶,太子死了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南宮煦見風杞川不言語,他便也笑而不語,總有些人自以為是能籠絡大局,實則不過是跳梁小醜,他之前接近太子不過是來看看風杞川的野心和狠辣程度,畏手畏腳,的確是一個好利用的棋子。


    “王爺可有什麽好的辦法嗎?本殿下若是糊弄不過去這件事情,怕是日後汙點斑斑,對王爺的心願,怕是也不能實現了。”


    南陵為南宮煦斟上茶水,站在一側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風杞川,他坐在椅子上,被酈波打斷的腿似乎還沒有恢複好,麵色也有些蒼白,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身體本來就不好。


    南陵對於這樣一個懦弱王爺持有懷疑的態度。


    不過想到王爺的計劃,這樣的人的確是一個上好的人選,愚蠢卻又自大。


    南宮煦輕敲桌麵,用茶水在桌麵上寫了一個‘等’字,風杞川看著那個字陷入了沉思之中,南宮煦來的奇怪,走的也是不明不白。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不代表別人想不明白。


    南陵提出疑問:“王爺,這風杞川傻得要命,不過跟他做兄弟倒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若是我是他的兄弟,皇位唾手可得。”


    “哦?”南宮煦腳步微頓,迴頭看著南陵,南陵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繼續說著:“不過王爺為何選擇他呢?風杞安難道不比風杞川有利用價值多了?”


    “再者,風杞安年少時被毀了容,肯定心懷仇恨,利用他要比利用心中隻有皇位的風杞川要保險的多。畢竟風杞川他日若要反水,我們容易吃虧。”


    南陵的分析不無幾分道理。


    南宮煦依舊是和煦春風的樣子,他笑著摸了摸南陵的腦袋:“你還小,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等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會明白本王的每一步。”


    “哦。”


    南陵倒也沒有不情願,他隻是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王爺教導他,凡事不能憋在心裏麵,一定要說出來,旁人不能說的話,都可以跟他說。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南陵越發跟南宮煦親近起來,而南宮煦也願意重用南陵。


    他們的關係是主仆更像是父子。


    齊圍在院子裏麵來迴踱步,他剛剛收到了邊疆探子傳來的密報,若不是見到這份情報,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現在邊疆的處境,一旦邊疆被破,四大主城之中除了禾連城之外,其餘的簡直跟擺設沒有什麽區別。


    更加不要提這京都了。


    靡靡享樂的地方能有幾分威懾力?


    金若棠剛一進院子就看到齊圍坐立不安來迴踱步的樣子,他背在身後的手中似乎還拿著什麽,第一時間她想到了邊疆,想到了左時越。


    “二哥,是不是邊疆出事了?”


    齊圍知曉金若棠的心意,若是叫她知曉了邊疆現在危機,她會不會又像是之前那樣奮不顧身地跑到左時越身邊呢?他沒有辦法保證。


    齊圍的沉默似乎認證了金若棠心中的猜想。


    她沒有靠近齊圍,也沒有去搶奪齊圍手中的信紙。


    “我不去問他好還是不好,我知道他會平安的,而我們還有約定沒有完成。”金若棠深唿吸幾口,繼續說道:“二哥,現在外麵都在傳太子身死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風杞川那邊放出來的消息,說是當初風杞安被大火毀容的事情跟東宮逃脫不了幹係,說若是沒有那場大火,現在太子就是風杞安。”


    居心叵測,殺人誅心。


    齊圍小看了金若棠的心性,他將信紙重新放在懷中,順著金若棠的話說著:“不管是不是風杞川傳出來的話,隻能說明一點。”


    他們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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