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出鞘,金若棠緩緩收迴攻勢,麵前站著的正是她許久未見的師傅白彥,隻是白彥的麵色看起來並不是那麽的平靜,她上前問道:“師傅,您是來檢查我進步的嗎?我最近沒有偷懶。”


    “你叫我什麽?”


    “師。”話音未落,手中的軟劍抵擋住‘白彥’的攻勢,她眼神頓時淩厲起來:“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等你到了黃泉彼岸問孟婆去吧!”


    來人攻勢淩厲,金若棠漸漸地已經招架不住,清影聞聲敢來,看著自家小姐被白彥打的節節敗退,若是真的是師徒二人之間的比武,白彥斷然不會如此下手。


    “小姐!”


    “去找我爹!”


    能入金府,他們的目標未必就隻有她一個人,這裏尚且還有一線機會可以逃走,要是爹爹那邊也跟著出了事情,她才真是要追悔莫及了。


    清影不敢不聽從金若棠的命令,咬了咬牙:“小姐,奴婢安頓好了老爺,就來幫小姐。”小姐,你一定要撐住,等清影迴來,清影還要跟小姐並肩作戰呢!


    ‘白彥’一腳踢開金若棠的軟劍,這招震得她手掌發麻,差一點就將手中的劍給扔了出去,隨後又生生地挨了這人一腳,金若棠一口鮮血吐在了新買的花兒上。


    白色的花瓣裝點著鮮紅的血液,看起來更加的鮮嫩。


    ‘白彥’歪著頭看著金若棠,冷笑連連:“別在掙紮了,今日這裏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金若棠隨意抹去嘴邊的鮮血:“別用我師父的臉跟我說話,我膈應得慌!而且你既然知道我師父是白彥,還敢來挑釁,你就不怕我師父的報複嗎?”


    “我會送你們師徒一起在地下團聚的。”


    金若棠勾了勾嘴角:“你縱使能殺得了我,但你想殺我師父,白日做夢!”


    眼看著又是一掌要打在金若棠身上,這一章要是生生地受了,怕是真的沒有機會再見到明日的太陽了,都說瀕臨絕跡的時候,人都會迸發出無限的能力。


    “你若真是白彥,我還拿你沒有辦法,隻是這世上隻會有一個白彥。”


    絢爛的白光似乎就在眼前,她好像又看見了前世的光景,前些日子晴朗的天氣如今又開始下起小雨來,淅淅瀝瀝地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這人的武功完全在她之上,不是投機取巧就能贏得這場勝利,就在一切要成為定局的時候。


    金若棠靈光一閃,軟劍指地,身子如同泥鰍一般依附在劍上,接著這軟劍反彈的力道配合自己的內力,成功將自己的身子扭轉了起來,掌風擦肩而過,她幸而保得一命。


    ‘白彥’氣的一把拉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金若棠靠著劍勉強站著:“是你?”


    雪子這一次不跟金若棠有任何的廢話,手中袖子中翻出一把匕首來,上前就要了結了金若棠的性命,她這一次再沒有機會可以絕地求生,閉眼等死也不是她的風範,左右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軟劍立於胸前,這便是她最後的一招。


    應該叫做同歸於盡,這是好的結果,不好的結果,就是她死人家活。


    最為可惜的是她心中有千般羈絆,萬般情話無處訴說,她隻是想著這一世能陪著左時越平安健康地一起走過這餘生,卻沒有想到她在這一世先要離開。


    最怕情深不壽。


    情深不壽。


    她有些不太敢去想左時越見到自己屍體的模樣,是不是一同前世般,哭也哭不出來,無能的聲嘶力吼呢?若是知道是今日這般光景,或許她便不會,不會主動地·····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她不善舞,卻覺得這舞,這曲當得人間最美的,最悲慘的景色。


    “糯糯!”


    劍入腹,鮮血流出,金若棠感受到腹上的刺痛,可是她卻是笑著的:“摩詰。”


    左時越覺得自己的字所蘊含的意思,一般人都不會理解,摩詰,摩詰,一般人也不會叫他的字,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一個人在某一刻喜歡叫自己的字。


    她說,你信不信是上輩子定下的姻緣?


    他說,他信,隻要是她說的,他都信。


    她笑了,如今她也在笑。


    手掌心傳來的疼痛不及他的糯糯經受的千分之一,左時越一腳踢飛雪子,手持白彥新贈他的長劍,一招一式擊退著雪子。


    金若棠往後倒下的那一刻,清影及時趕來,一把接住金若棠,眸中淚光閃爍,多有愧疚和自責:“小姐,是奴婢來晚了,小姐你千萬不要有事啊,都是奴婢不好,要是清顏在這裏就好了,要是她在這裏,小姐一定不會受傷了。”


    她抓住清影的衣袖,緩緩喘氣,等氣息平穩了許久,這才無奈說道:“我隻是力竭了,這家夥比你的力氣還要大上一點。”


    “小姐,你的血。”


    金若棠扯了扯嘴角,這腹部的傷口估計隻能與錐子紮出來比一比了,“這血是我剛剛吐出來的,我無事。”倒是左時越,他徒手抓住那鋒利的匕首,手掌心的傷口必定要比自己的大很多。


    滴滴鮮血隨著左時越的動作散落在地上,花瓣上,還有雪子的臉上。


    雪子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逼得無法還手,退無可退。


    “想走?把命留下,我讓你的腦袋走!”執劍的左時越有種無法言說的魅力,劍在手中,一招一式看起來樸實無華卻又華麗的叫人覺得看不清楚招式。


    雪子忽然間想到了什麽,手伸向懷中要掏出什麽東西,隻是有人的劍比他還要快,一招挑斷了雪子的手筋。


    一道道血痕出現在身上,雪子忍受著劇痛,心裏還想著要迴去透風報信,隻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雨依舊是淅淅瀝瀝,風在今日卻是出奇的安靜。


    雨水混著雪水一起流淌在地麵上,從高處流向低處,雪子已經無力去掙紮,這個場麵是他從未想過的。其實從一開始,他便覺得自己來殺金若棠就是大材小用。


    隻要將白彥牽製住,那麽金若棠便是一個沒有雄鷹保護的雛鳥,根本不值一提。


    出乎意料的,金若棠意外的能打。


    出乎意料的,左時越會出現。


    出乎意料的,他不敵左時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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