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動則已,一動則牽連全身。


    這種人說的就是風杞安這種人,風杞川在這次朝貢之中多多部署,可惜未能抵得上風杞安的一家之言,縱使知道愛麵子的皇帝不可能將皇位傳給這個已經多了幾分有礙瞻觀的皇子。


    可是有的人,站在那裏就足以叫人生恨。


    “六皇子,為何在殿中之時不幫我?難道是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盟約了?”


    風杞川步伐緩緩停下,此刻兩人周圍環著假山,旁人若是進來也瞧不見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此刻風杞川也再壓抑自己的野心,他冷笑連連:“你尚且有麵子來問本殿下,你叫一個女娃娃牽著鼻子走,倒是叫本殿下要重新衡量一下我們之間的盟約了。”


    烏蒙聽後眉頭緊皺,厲聲道:“你難道想要毀約不成?!”


    “噓。”風杞川眉眼之間的戾氣消了消,他說道:“你著什麽急呢?如今赤霄部落朝貢的事情天下皆知,縱使你們不顧麵子情誼,到底也是要掂量掂量,你入京都,可有幾分把握活著出去呢?”


    烏蒙怔楞在原地。


    風杞川繼續說道:“若是你真的有了異心,別說是不是本殿下動手,就是那左時越,會不會第一時間殺了你,本殿下可不能保證。”


    他見話說的差不多了,拍了拍烏蒙的肩膀,言之切切:“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本殿下又如何能拋棄你們呢?不會的,你隻要老老實實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若是真的瞧上了哪家的小姐,本殿下必會叫你如願以償的。”


    恩威並施。


    雖不為天子,卻又天子之氣。


    這便是風杞川自負的氣度。


    可是他不曉得一件事情,那便是人心難測。


    烏蒙跟風杞川的談話看似密不透風,實則被某人聽了個十足十。


    “你這小丫頭看見我還真不驚奇。”風杞安笑道。


    金若棠早就知曉九公子的真實身份就是風杞安,隻是她不曾知曉這九皇子居然在皇帝麵前有著天大的臉麵,按理來說,他早早地被發配出了皇宮,該是不受寵的,怎麽會有如此一家之言抵萬家的作用。


    風杞安看出了金若棠眼底的疑惑,可是他偏生不說話,他倒是要看看這小丫頭還能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你瞧著我做什麽?也不怕你家那個醋壇子吃了我去?”


    金若棠聽著他的打趣非但沒有害羞,倒是多了幾分探究:“我怎麽覺得你跟平常不太一樣呢?”


    風杞安拿著合起來的折扇點了點金若棠的腦袋,笑道:“你真是要將我往死路上逼不成嗎?你可別研究我了,等那位迴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我的人,你也打嗎?”


    人未到,音先落。


    風杞安舉手做投降狀,討饒道:“可別,我可沒有打她,是這小丫頭好奇心太重了,我這是幫幫她。”


    金若棠又是不敢看向左時越,左時越攜著春風來到金若棠的身邊,瞧著那低頭含羞的小丫頭,此刻因著有外人在側,他也不好說笑什麽。


    左時越正了正顏色:“你家還真是亂的很,三言兩語能將烏蒙騙到京都來,也是不小的本事。”


    風杞安聽到這話悠然自得地搖起了扇子,道:“這與我何幹呢?左右不過我成為不了他們之間彼此的籌碼,倒是你們今後可要小心了,今日小丫頭一鬧,怕是人人都知道你左時越多了一個小嬌妻。”


    金若棠聞言一動。


    左時越將她的小舉動看在眼中,眼含寵溺與無奈。


    風杞安一副沒眼看的模樣,可是偏生這樁婚事也算是他一手促成的了,他知曉左時越這人看似隨性,但是真的看上了什麽,無論是誰跟他爭搶都是無用的。


    與其叫以後為難,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他搖了搖扇子,風隨扇動,扇隨手動,手隨心動。


    心之所向,多麽美好的詞語。


    “如今你出麵可是要做什麽?有什麽是我能幫忙的?”


    金若棠連忙豎起了耳朵傾聽,這可是國之重事,她可是得好好聽一聽。


    她的小動作如何能瞞得住這兩個人,風杞安掩麵笑道:“她倒是好信兒的很啊。也不怕好奇心害死她這小貓兒。”


    “這不是有我呢?”


    “嘖。”他連連搖頭,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其實也不是,最近京都不太平,找我來做生意的人,錢雖然是給足了,可是這心裏總是憋著幾分壞,壞也就算了,但是壞在了我的頭上,我如何能坐視不管啊。”


    “倘若他們的錢真的出夠了,要買我的首級,大不了我親手獻上,那點小錢還想要我的命,可笑。”


    金若棠聞言抬頭,一副好奇的模樣:“有人要買你的命?是九皇子的命還是九公子的命?”


    “皆有。”


    金若棠聞言一驚:“有人拿錢到你麵前買你的命?買命還是賣命?”九公子的組織是暗中組織,是一把不會惹血上身的好刀,不過不熟悉京都的人又如何得知這把刀的呢?


    她又想到了昭王殿下。


    今日她還知曉了這皇宮之中皇子之間的爾虞我詐,那六皇子也不是什麽好人。


    但是這些都不是今日的事情的重點,重點是,她的易容之術到底是如何被人看破的,隨不及出神入化,但是旁人一般眼力要想看穿,那也是不能夠的。


    這才是今日最大的蹊蹺。


    左時越見金若棠緊緊皺著眉頭,他伸出手指按住金若棠的眉心,眉心處傳來的瘙癢叫她不得不停止了思考:“怎麽了?”


    左時越正色說道:“怎麽了?你說怎麽了?今日發生的事情轉頭就忘記了?在殿中潑皮無賴的人是誰啊?”


    風杞安聽到這裏,站起來狀似無意地說道:“哎呀,這天氣如此好,坐在這裏豈不是浪費了?待我將那春色采,迴將比擬佳人心。”


    金若棠見風杞安走了,蔫蔫地來到左時越的麵前,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今日嚇死我了,我以為我看不見你了。”


    金若棠一軟,左時越的脾氣更是硬不起來了,心裏麵也是軟的一塌糊塗。


    “是我的錯,不該將你一個人放在外麵的,就該拿跟繩子將你時時刻刻地拴在我身邊才好。”


    “好了,好了,跟我說說,你是如何被那些人抓住的,你不是易容著的嗎?”


    話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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