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棠聽這話,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前世今生加起來誰也未曾說她這樣重的話,“爹爹,女兒知錯了,若是爹爹覺得女兒給金家抹黑了,女兒現在就去寺廟淨身,不叫旁人看金家的笑話。”


    她說這話已經是氣話了。


    金台如何聽不出來呢?本就生氣的他,一氣之下說道,“好啊,那你現在收拾收拾行禮就過去吧!”


    金若棠抬起頭,眼眸中盡是悲傷,她什麽話都沒有說,磕頭轉身就走。


    金台轉過頭去,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可是這份神情裏麵也多了一絲憐愛,白彥給他倒出一杯茶水來,“你又何嚐說這樣重的話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家宴的事情之後,多少人看著金家,看著左家,前日左時越上門已經足夠惹人耳目了,現在若若又做了這樣魯莽的事情,有心人必定會大做文章,我不能叫若若心裏苦,那就隻能叫她身上苦一苦了。”


    “你是她的練武師傅,她去廟中,你也得跟著去。”


    “加錢。”


    金台頓時被氣笑了,“我都想要把女兒給你了,你倒是好,還跟我算錢。”


    白彥搖了搖頭,“若是若棠心無所屬,我自然會照顧她,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心有所屬,我若是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如何能繼續待在她的身邊?”


    “還有你這個做父母的,他日若是叫她知道了她的父母竟然曾經想要把她給許配給她的習武師傅,她以後又如何看待我呢?”


    白彥感歎道,“好好一個師傅關係,非得染上點什麽,若不是你金家有錢,若不是你與我相識,我早就走了。”


    “這還成了我的錯了?”


    白彥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嗎?”


    “行,行,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金台也不願意跟白彥多說話,這人說起話來能將人氣個半死,他還想活的久一點,再說了,將若若送走的事情,他還未跟娘子商量,估計又要受得一層磋磨了。


    果不其然,金夫人聽到這話之後,又是一陣眼眶泛紅,拍打著金台的身子,埋怨的話張口就來,“你若是真的想要把若若送走,換個別的說法不好嗎?非得說的那麽重,我的若若啊,怎麽就命那麽苦呢?”


    “若若是個聰明孩子,自然能明白你我的苦心,更何況若若從小禮佛的事情是人盡皆知的,去往廟裏,也不算是一件突兀的事情。”


    金夫人一把推開金台,“別說是你我的苦心,我隻有心,你才是那個苦。”


    “叫我若若受苦的那個人。”


    金台將金夫人抱在懷中,仔細安慰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怎麽打我罵我都好,就是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我都不能去看看若若了。”


    金台細細吻著金夫人的額頭,“咱們到時候可以偷偷去看,反正咱家家大業大,去說視察,誰都不能說什麽。”


    金若棠迴去之後,叫清影和清顏收拾好行李,就登上了出府的馬車。


    兩個小丫鬟還一頭霧水,想問卻又不敢問,隻能時不時常往金若棠的方向看去,金若棠平複了心情,也迴過味來,她爹是什麽樣的人,她活了兩世豈能不清楚呢?


    估計是有心人盯上她了,她爹不得不這麽做。


    要不說京都的人心都是黑色的,她才十三歲啊,一盆盆的髒水往她身上潑,不留餘地地要弄得她身敗名裂。


    “我做錯了事情,所以來禮佛修心,若是日後有人問起來,就這麽說,明白嗎?”


    清顏率先明了,什麽廢話都沒有說,“是,奴婢知道了。”


    清影也跟著說道,“是。”


    清顏複而想到什麽,在金若棠的耳邊說道,“小姐,您不打算為這件事情說點什麽嗎?比如說,是因為打碎了在佛前開過光的淨瓶,所以才。”


    金若棠聞言一笑,點了點清顏的鼻尖,“還是你聰明,清影,你可聽清楚了?”


    清影點頭,“奴婢聽見了。”


    “那以後就這麽說,理所應當,不過別人會怎麽想,那就是別人的事情了,背地裏的事情總是層出不窮的,咱們隻要維持好明麵上的臉麵,這就足夠了。”


    “是。”


    這麽一想,金若棠心情舒暢了許多,忽然車窗被人在外麵敲了敲,三人頓時打起精神來,清影小心翼翼地掀開車簾。


    金若棠朝外看去,發現是她的師傅白彥,她鬆了一口氣,笑著問道,“師傅,您怎麽來了?”


    “你不是說過,要練武不間斷嗎?忘記了。”


    “不曾忘記,隻是要委屈師傅跟我一起在廟中居住了。”


    白彥瞧著金若棠沒有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下滿意,雖然還是孩子心性,可是勝在腦子好使,“未進金府之前,我便一直居住在廟中,此去無外乎是見見老朋友。”


    金若棠了然。


    他們之間並沒有談多大一會兒,便撂下了車簾。


    清影碰了碰清顏的胳膊,“清顏,我剛剛看見咱們師傅了,到時候到了廟裏,咱們就可以跟小姐一起練武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金若棠閉眼之前盡是兩個小丫鬟的小臉,前世的時候,丫鬟倒是沒有這樣隨性灑脫,雖然清顏是聰明,但是久久不用倒也顯得平平無奇了。


    進了左家之後,無那些深宅大院的勾心鬥角,她過的輕鬆,連帶著她的丫鬟也跟著輕鬆。


    這一次重新來過,她可是為自己身上攬下了許多不好的事情,也要辛苦辛苦前世享過福氣的兩位小丫鬟了。


    一覺醒來,竟然已經到了佛廟之中的休息房間,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怎麽上來的?嬌子抬上來的?”


    清影見小姐醒來,說道,“不是,是白公子抱您上來的,奴婢們瞧著您睡得舒服,猶豫之下,白公子便提議抱您上去。”


    “啊?”金若棠坐在床上,“那多不好意思啊,你們怎麽地也不叫醒我呢?”


    清影偷笑,“小姐您不知道,白公子剛剛伸出手去,您就抱著人家不撒手了,奴婢們就是想要叫,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金若棠腦海中頓時顯現出自己被白彥抱上來的模樣,走上來就已經夠累的了,結果她還連累了師傅將她一起抱上來,估計師傅很累吧。


    上次左時越還說自己沉呢。


    不行,得去跟師傅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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