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麵拉了拉他的手,無聲地安慰,牛頭煩躁的臉這才稍稍好了些許。


    病死鬼司機總覺得事有不妥,於是在牛頭手上塞了沉甸甸的銀票,討好地說:“小人也從未見到閻王龍顏,閻王這沒有緣由的召見,小人實在心慌。大人稍稍透露些許,小人自當感激不盡!”


    牛頭掂量了掂量,臉色好了很多。要是往日,他也就透露了。不過今日已經吃了虧,他可真不敢再擅做主張。


    於是冷聲說:“這個我也不知,去就是了!”


    語氣雖冷,但態度好多了。雖然沒有透露什麽信息給他,但手裏的錢卻沒有絲毫要退迴去的打算。


    病死鬼司機見套不到話,無奈,說:“可否容我迴房拿點東西?”


    拿了錢,這點通融還是可以給的。


    牛頭:“去吧!趕緊的,我們還要去交差呢!”


    “哎,好好,馬上就來!”


    病死鬼司機趕緊進屋,站在死魂牆前,瞥了眼外麵在聊天的牛頭馬麵,從袖兜裏掏出一個麻袋,對準死魂牆,將牆上的麵具通通裝進去。


    病死鬼念了念咒語,麻袋瞬間縮小,趕緊裝入袖兜。


    外麵,牛頭等的不耐煩了,吼道:“幹什麽呢!還沒好!”


    “來了來了!”


    病死鬼司機跑出,卑躬屈膝地討好說:“兩位大人久等了。”


    牛頭看他一眼,說:“走吧!”


    總殿內,病死鬼司機跪在大殿中央,額頭冷汗直冒,承受著閻王無聲的威壓。


    許久,清文冷冷開口:“你就是不歸路的老鬼吧。”


    病死鬼司機:“是,小人正是不歸路上負責開亡靈車的老鬼。”


    清文:“你為地府工作多久了?”


    病死鬼司機:“有,有一兩百年了吧。”


    清文想了想,說:“一兩百年了,這年頭在地府也不算新人了吧。”


    病死鬼司機:“是,不算新人了。”


    清文語氣劍鋒一轉,厲聲說:“那地府的規矩你也該知道吧?”


    病死鬼司機額頭汗水直冒,知道自己肯定哪裏被抓了把柄。


    死撐著說:“知,知道。”


    清文:“知道?那你就是知法犯法,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病死鬼司機立馬大唿冤枉,直磕頭說:“閻王,小人冤枉!小人一直勤勤懇懇這麽多年,絕不敢知法犯法!”


    清文沒出聲。


    江月從一旁走出,清亮的嗓音在大殿響起。


    “那你的人皮麵具,你的死魂牆又是怎麽迴事呢?”


    病死鬼聽到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震,抬頭看去。


    “你,你怎麽會在這?”


    見跟著江月走到大殿的溫離,以及一副了然的閻王,病死鬼明白,自己的事情是徹底暴露了。


    現在他真是後悔死了自己的貪心,沒想到竟然招惹到兩個這麽有背景的人。


    清文也走下主座站在溫離旁邊,盯著腳下的病死鬼司機。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病死鬼司機:“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


    清文:“那就去刑司獄……”


    還沒說完,隻聽本一副喪氣模樣的病死鬼突然抬頭,麵目猙獰地說:“但是我不甘心!”


    衝著清文一拳過去,躍地而起,來到殿柱旁邊,掏出麻袋,八十張人臉麵具騰空而起,漂浮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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