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洛如龍緊張的忘記了唿吸。


    “吳小乙……你想死嗎?這高飛鷹可是個內外兼修的大高手,他會殺了你的!”洛如龍急的直跳腳。


    可吳穹卻朝他擺了擺手道:“稍安勿躁。”


    高飛鷹看著吳穹淡然的表情,甚至還有些欣賞之意,不過欣賞歸欣賞,他可沒有想留情的意思,高飛鷹昂著頭,神情傲然的說道:“念在你是後輩,我可以讓你先出招。”


    吳穹似笑非笑的看了高飛鷹一眼:“多謝相讓。”


    “不過……我出手很重,麵對真正的對手,我從不會留手。”高飛鷹神情肅穆的挑了挑眉,“你可得當心了。”


    洛如龍神情焦灼的看著兩人,他知道自己是勸不了吳穹了,他滿頭冷汗的看向不遠處的許半耳,為了救吳穹一命,他想趁著雙方對決的當口賭上一把。


    “請。”高飛鷹眯縫著眼睛,不屑一顧的朝吳穹抬手,他屹立不動,如同筆直山峰。


    “看好了。”吳穹嘴角微微上揚,他話音剛落,整個人晃動著鬼魅般的身形,瞬間掠到了高飛鷹身前。


    高飛鷹的數據麵板很高,他力量已經達到了超越常人的4點,速度和體質也達到了常人極限的3點。


    然而力量超乎常人,速度和敏捷卻比不上擁有貪食魔王之手加持的吳穹,盡管高飛鷹身經百戰,不知和多少練家子交過手,他也沒見過如此迅捷的身形,五步距離眨眼便至,入目隻有一片幻影。


    當他抬手正要反擊的時候,吳穹兩手齊出,如雙龍出海捏住了高飛鷹的手腕。


    高飛鷹目瞪口呆的盯著吳穹,他這雙手錘煉了不知道多少年,速度和爆發力無與倫比,可如今被吳穹輕而易舉的捏住手腕,一雙鷹爪如同被鎖鏈束縛,任憑他如何運勁發力,雙手始終無法動彈。


    “你!?”高飛鷹抬眼瞧見吳穹朝他微笑,緊接著哢嚓兩聲,吳穹像是在擰麻花,頃刻間就將這位鷹抓高手的雙手擰碎,高飛鷹慘叫著連退幾步,許半耳連同他的小弟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高飛鷹甚至還沒來的及出手,一雙鷹爪就被人輕飄飄的廢掉了。原本還在為吳穹擔心的洛如龍,此刻已經徹底心服口服。


    “其實我不懂什麽搏擊的手段,隻是我夠快而已。”吳穹望著慘叫連連的高飛鷹,忍不住揶揄的微笑著,“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那聲音忽然靠近,許半耳驚慌的抬頭,眾人就這麽瞧著吳穹一腳踹開了嚎叫不止的高飛鷹,走到了許半耳麵前。


    許半耳從沒見過這麽可怕的敵人,原本的底氣和狂傲消失不見,滿臉蒼白冷汗直流,他慌亂的後退,吳穹卻抓住了他的衣領,許半耳整個人晃晃悠悠,帽子都嚇掉了。


    “因為你,事情變複雜了。”吳穹的唿吸變得粗重,看起來似乎有些惱怒,但許半耳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吳穹:“我認栽了……麻煩閣下高抬貴手,日後也好相見。”


    許半耳雖然畏懼吳穹,卻也有自己的底氣和底線,沒有卑躬屈膝的求饒。


    “我跟你還見什麽?”吳穹放開衣領,許半耳跌跌撞撞的坐倒下去,一旁的洛如龍眉頭微皺,許半耳似笑非笑的看了洛如龍一眼,卻沒有多說話。


    他惹不起吳穹這個怪物,但吳穹終究也不是這江山城裏的人,遲早是要離開的。


    不過洛如龍就不一樣了,他還得在江山城討生活,他的偵探社就在許半耳的地盤,兩人是真正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吳穹眯縫著眼睛掃視著沉默不語的許半耳道:“怎麽?你敢威脅我?”


    “憑你這身手,足夠在江山城橫著走了,我哪敢威脅你?”許半耳冷笑一聲,內心卻閃過種種陰邪的想法,隻是還沒等他收斂笑意,吳穹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耳朵。


    嘶啦一聲,許半耳剩下的那隻左耳被吳穹拽在手裏,眾人都被這兇狠的一幕震懾的不敢說話。


    “啊啊啊!”許半耳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耳洞滿地打滾,吳穹目露兇光的走過去,一腳踩住了滿地亂滾的許半耳的心口。


    “我隻說一遍,給我記好了。”吳穹望著滿眼痛苦和慌亂的許半耳,神情默然的說道,“你要是敢動洛如龍一根汗毛,下次我會把你腦袋擰下來。”


    “饒命!饒命!我不敢了!”許半耳臉色慘白的看著吳穹,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兇殘,左耳的刺痛和內心的恐懼讓他不停的打著寒顫。


    洛如龍看著已經被嚇破膽的許半耳,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他神情複雜的看向吳穹,吳穹朝著他微微一笑。


    “我是個注重公平的人,你幫我我幫你……”吳穹神情冷漠的掃視著許半耳的人,三四十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哆哆嗦嗦簇擁過來,扶起地上的許半耳,神情惶恐的縮成一團,誰也不敢過來給自家老大報仇,遠處的高飛鷹更是不住慘嚎,明明隻是手廢了,叫的像是馬上會斷氣一般。


    吳穹朝洛如龍輕鬆的攤了攤手道:“搞定!”


    ……


    審訊室的燈光被打開,橫眉被銬在椅子上,望著周遭這些穿著製服且神情肅整的人,橫眉道人慌亂的低下了腦袋。


    副探長劉騰是個白麵無須的瘦長中年男人,鷹鉤鼻和他深陷的眼窩讓他顯得格外陰鷙。


    “李正……你先帶著你的人下去。”劉騰掃了李正一眼,而李正卻並不想就這麽離開。


    “您不會要對他用刑吧?”李正略有些緊張的問道。


    “怎麽審犯人我自己有主張。”劉騰目光銳利的掃了李正一眼,“你先下去,這是命令。”


    “我……”李正還想申辯,身後卻有人拉住了他。


    “年輕人。堅持和執著是好事,不過凡事得有個度,過猶不及,過了這個度就成了死板。懂嗎?”副探長迴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李正目光跳動,終究是沒有說話。


    橫眉聽到兩人的交談,越發感覺不對勁,他小心翼翼的伸長腦袋,又被銳利的目光嚇得縮了迴去。


    “明天一早,剝皮屍體的新聞就會登上江山城的早報,如果兇手在今晚認罪,市民們會更加認可我們的能力,所以我們必須快刀斬亂麻。”劉騰不厭其煩的說著,他看向即將離去的李正,仿佛在給他上課,“記住這些,年輕人……”


    李正無奈的點頭離開,劉騰的神情變得冷冽起來,他讓人將橫眉的腦袋扶起來,隨後安然的坐在了橫眉的對麵。


    “為什麽要剝皮?”劉騰目光冰冷的注視著慌亂的橫眉,“隻是殺人難道不夠嗎?”


    “我不是兇手!”橫眉道人的話帶著哭腔,“為什麽你們都不相信?”


    劉騰冷笑一聲,他的目光裏透著不屑和自信,仿佛已經將橫眉道人給吃透。


    “我和很多殺人犯打過交道,他們跟你一樣,剛抓來的時候都大喊大叫的說自己是冤枉的,沒人會傻乎乎的承認,畢竟殺了人可是要坐電椅,排隊槍斃的。”劉騰迴憶著那些罪犯的樣子,臉上露出愜意的微笑,“不過他們不明白,這世上有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劉騰打了個響指,黑暗中,幾個人似乎抬著什麽走進了審訊室,橫眉瞪大眼睛。


    劉騰為他準備了老虎凳。


    “饒命!我真的不是兇手!你折磨我也沒用!我……我……”橫眉道人嚇得牙關打顫,副探長劉騰嘴角微微上揚。


    “不想上刑,就老實承認你犯下的罪過。”劉騰起身,俯視著橫眉道人驚慌失措的表情,“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不……你不能……不能這麽對我!”橫眉道人嚇壞了,“我真的沒有殺人!”


    他翻來覆去的申辯,劉騰卻隻是歎息著揉了揉耳朵,他有些可惜的掃了橫眉一眼:“我給了你機會你不珍惜,那就沒辦法了。”


    劉騰話音一落,周圍的的巡捕都向橫眉圍攏過去,任憑橫眉如何喊叫,眾人七手八腳的解開了他的手銬,然後按著他的身體將他綁到了老虎凳上。


    麵對橫眉鬼哭神嚎一般的叫喊求饒聲,劉騰不耐煩的讓人堵住了他的嘴巴。


    “先給他上刑,等他受不了了再讓他開口說話。”劉騰朝著手下人吩咐著,自己又坐了迴去,老神在在的看著橫眉道人不住掙紮的樣子,劉騰嘴角蕩漾著笑意。


    腳底下墊起第一塊磚,橫眉道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起來,劉騰揮了揮手:“別停!”


    忽然間,身後傳來一聲怒喝:“住手!”


    陰影中,穿著黑色風衣留著八字須的探長走了過來,厲聲喝止了對橫眉的行刑。


    “高探長……我這正在審問犯人呢。”副探長劉騰招唿著手下人停止,然後目光幽微的盯著探長高森道,“正到了緊要關頭,馬上就能讓他開口。”


    “誰讓你用老虎凳逼供了?”高森探長目光森然的盯著劉騰道,“你是要屈打成招麽?”


    “這怎麽能叫屈打成招,這人是兇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是,人證物證聚在,我不過是順手推一把罷了,如果今天就破案,明天市民們都會知曉咱們巡捕房的實力,到時候……”


    “夠了!”高森探長揮了揮手,“馬上放人。”


    “什麽?”劉騰瞪大眼睛,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滿眼茫然的看向了高森。


    “沒聽到嗎?”高森掃視著周圍同樣滿臉不知所措的一眾巡捕,“我讓你們馬上把人給放了。”


    “為什麽?您突然下令,終歸也得有個說法吧?”


    “說法?”高森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前指認他的證人,剛剛迴來承認自己說謊了,證詞改了,這個人不是帶走小雅的客人,真兇另有其人!”


    橫眉道人無比憋屈的嚎叫著,旁邊的人趕緊走過去給他鬆綁。


    “啊啊啊疼疼疼!”即便是將腳給放了下來,橫眉道人依然疼的眼淚直流,一群巡捕神色尷尬的攙扶著他,小心翼翼的抓著他的胳膊。


    橫眉氣得渾身發抖,他一肚子的髒話想罵出口,終歸還是沒那個膽子。


    被人從巡捕房拎了出來,抬眼瞧見一臉無奈的吳穹和洛如龍,橫眉道人老淚縱橫。


    “乖徒弟!師傅我差點就見不著你了。”


    “別把鼻涕蹭我身上,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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