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穹嘴角揚起笑意。


    兩個保鏢隻是認為吳穹身手很好,忌憚他隻是怕他鬧事,唯有方亦雪露出害怕的神色。


    方亦雪真的怕吳穹被門口那個不知死活的白西裝惹惱,吳大師發飆的場麵是她難以想象的。她沒有正麵見到過吳穹出手。可是她親眼見證了當初驕狂恐怖,甚至差點殺死了自己和小鹿的周娜,最後溫順的如兔子,甚至還生生失去了一隻手指,這中間發生的事不難猜測。


    那就是吳穹憑著自己的手段生生打服了周娜,並且要了她一截手指。


    “看什麽看?”白西裝還在叫囂,“別把少爺的西裝給看髒了。”


    “實在不好意思……”吳穹笑意盎然的看著他,“好像是把你的西裝看髒了,來!我給你擦擦。”


    話音剛落,吳穹的右手便伸了過來,白西裝自然是嫌惡的躲避,可他這一副酒色掏空身體的樣子,如何能逃得過別西卜之手的鎖定。


    “砰”的一聲,白西裝隻感覺胸口讓攻城錘給砸了一下,眼冒金星的倒飛了出去。


    外麵的禮儀小姐和留駐在休息室的保鏢們看到眼前一幕,都給嚇傻了,吳穹朝著禮儀小姐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目光森寒,登時嚇得眾人一個哆嗦。


    翻滾在地的白西裝捂著胸口不住咳嗽:“你!你個窮酸鄉巴佬居然敢動手打我!信不信我……”


    其實吳穹是留了力的,他沒有和這腦殘一般計較的打算。


    “你自己沒站穩,到怪我打了你,我明明不過是幫你擦髒東西罷了。”吳穹微微一笑,彎腰撿起了白西裝跌落在地的邀請函,在眾目睽睽之下,轉頭走向門口。


    “幹什麽!?那是我的邀請函!”白西裝朝著吳穹追逐了過去,他伸手試圖拉扯吳穹,卻發現自己這點力氣根本拽不動眼前的瘦弱窮酸。


    推搡之間,一隻無形的手將白西裝的錢包捏了出來,然後快若閃電的放入了吳穹的口袋裏。


    “快還我……”白西裝跌跌撞撞的抓著吳穹,後者直接一甩,他又站立不穩的一屁股坐倒在地,十分滑稽。


    “你不是要邀請函嗎?”吳穹就這麽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剛剛從白西裝手裏撿到的邀請函遞給了保鏢,邀請函的上麵寫著白西裝的大名“王秀念”。


    “哥們!”保鏢也懶得在吳穹麵前保持職業素養了,“在外麵是個人都看見你剛才幹的事了,這邀請函是那位先生的!你這是把我們當傻子呢!”


    吳穹微微一笑,瞥眼看了看邀請函上的名字:“沒錯……這就是我的邀請函。”


    “你是瘋了嗎?”保鏢戳著吳穹語調低沉的說道,“再這麽鬧,我們可要報警了。”


    “我就是王秀念,為什麽你不信呢?”吳穹歎息一聲,轉頭指向真正的王秀念,“他偷了我的邀請函。”


    “你胡說!”白西裝王秀念氣得舌頭打哆嗦,可他記得當時吳穹一巴掌將他推飛,又不敢上前動手,隻是叉著腰高喊,“老子才是王秀念。”


    “不信是吧!”吳穹歎息一聲,掏出兜裏的錢包。


    王秀念看到吳穹掏錢包,還以為對方買了個同款,轉念一想不對勁,這窮酸買得起同款的真皮錢包嗎?


    當他看到吳穹掏出身份證的時候,整個人嚇呆了。


    那不是我的身份證嗎?


    吳穹手捏著身份證的頭像位置,將身份證遞了過去:“你看!如假包換,王秀念!就是本人!”


    保鏢瞪大眼睛,吳穹將捏著身份證的手鬆開,頭像直接讓他捏碎了,整個身份證缺了三分之一。


    保鏢們被眼前一幕驚呆了,他們可還沒見過這種情況,茫然失措之間,真正的王秀念開始高叫起來:“賊!抓賊啊!他偷了我錢……”


    話還沒說完,王秀念忽然如同抽了羊角風一般微微打顫,整個人好像在原地跳霹靂舞,半晌之後,他睜開眼睛,忽然露出緊張的神情看著吳穹道:“大哥!我不該偷了你的邀請函,求你別報警啊!”


    嗯?剛剛還叫囂著對方搶了自己邀請函,偷了自己錢包,轉頭抽個瘋又迴來向搶東西的人求饒?這孩子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滾吧!我不報警!”吳穹冷笑一聲。


    臉色蒼白的王秀念屁顛屁顛的下樓,走到男廁所之後將門反鎖,然後兩眼泛白,十分幹脆的的昏死了過去。


    明小婉鑽迴怨靈娃娃體內,忍不住笑意:“逗死我了!”


    吳穹麵無表情的看著兩個保鏢:“兩位……都耽誤這麽久了……現在邀請函都找到了,能讓我進去了吧?”


    “這……”兩個保鏢額角同時冒出冷汗。


    遠處的方亦雪完全被吳穹的操作看呆了。


    大家都感覺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的感覺,實在是詭異到了姥姥家。


    “那……那……王……王先生……就……進去吧……”保鏢的舌頭都緊張的打了結。


    吳穹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和方亦雪匯合,後者那一雙漂亮的眼珠子都快瞪落了。


    “走吧。”吳穹忍住笑意朝方亦雪招唿著,內門處的迎賓小姐走了出來,領著二人朝各自的座位走了過去。


    王秀念旁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胖子,此時他正神情焦慮的打著電話,抬眼看見原本應該是歸王秀念坐的位置忽然走來了一個陌生年輕人,登時開口道:“這裏不是你坐的位置!”


    吳穹撇了撇嘴,將邀請函扔了出來,胖子目瞪口呆的看到邀請函上的名字。


    “不對啊!這裏本來是我朋友坐的地方!你……”他神情焦慮的看向吳穹,轉頭又開始撥王秀念的電話,結果仍然是無人接聽,胖子擦了擦冷汗,警惕的看了一眼吳穹,“你……你該不會綁架了我朋友吧?”


    吳穹隻覺得這胖子當真是腦洞清奇。


    不過胖子的猜測倒也沒什麽不對,在場的都是有錢人,就這麽一個窮酸小子頂著王秀念的名字出現,實在是可疑,再加上王秀念本人又失聯,胖子越發疑惑擔心起來。


    換做旁人,自然得矢口否認,可他吳穹偏不。


    “你猜。”


    胖子差點被口水噎住。


    “你!”胖子又驚又怕,他看其他人似乎沒注意到自己,隨後壓低聲音說道,“你可真是膽大包天!你知道你綁架的是誰嗎?”


    他還真信了?吳穹隻覺得哭笑不得,抬眼看向方亦雪已經安然就坐,吳穹微微點頭。


    “我要是不知道他是誰,我綁他幹嘛?”吳穹實在無聊,幹脆和胖子逗起了燜子。


    胖子壓抑著內心的緊張,強自鎮定下來。


    他忽然想到,對方綁了人之後,竟然敢頂著王秀念的名字來這裏混飯吃,足間對方的心理素質有多強大,而且他沒有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王家,而是找到了和王秀念一同到達懸河城赴宴的自己……這說明。


    他很有可能要連著自己一起綁架!


    畢竟王家有錢,自己家也有錢,雙份贖金,誰不願意賺?而且對方敢露臉,絕對是頂級的亡命徒,屬於那種你給錢給晚了,他馬上就給你撕票的那種人。


    “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帶了保鏢過來的!”胖子說話的聲音都在哆嗦。


    “哦……”吳穹微微一笑。


    完了,他看穿我沒有帶保鏢過來了!胖子微微心驚,自己和王秀念兩人一前一後,都沒有帶人,誰曾想竟然這麽倒黴的就剛好碰到了綁票的亡命徒。


    “你……”胖子捏著自己不住打顫的手,“你別囂張,信不信我馬上叫人過來!這裏這麽多人,你跑不了……”


    “我為什麽要跑?”吳穹嘴角含笑。


    他抬手搭在胖子肩膀上,胖子整個人一陣哆嗦。他發現對方的手就跟鉗子一樣牢牢的鎖死了自己的肩膀。


    “別緊張……”吳穹似笑非笑的盯著胖子,然後將手輕輕鬆開。


    胖子捂住自己嘴巴,膽戰心驚的看著吳穹。


    他說別緊張是什麽意思?胖子瞪大眼睛,是不是緊張也沒用?他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在外麵肯定已經安排了人手,等這宴會一散,到時候說不準就有人從背後一個麻布袋套過來,然後他就去和王秀念作伴了。


    “哥們!不!好漢!”胖子哆哆嗦嗦,“我和王秀念不一樣,我家裏沒什麽錢!你……你抓我也沒用!真的!還多一個人吃飯!”


    “沒事……”吳穹微微一一笑,“沒用的人哪還用的著吃飯?”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如果自己沒什麽價值,難不成還要撕票?一看到吳穹嘴角含笑,眼神卻異常的冰冷,胖子整個人嚇得縮成一團。


    也許是人在緊急情況下會變得機智,胖子擦拭著冷汗,鬼鬼祟祟的看向吳穹:“這裏……比我有錢的人多了去了……其實大哥你完全可以找更好的目標下手!”


    “比如……比如……”胖子哆哆嗦嗦,一時之間張口結舌。


    “柳一鳴你看怎麽樣?”吳穹忽然開口道,“這宴會這麽大的排場,不都是他弄出來的嗎?”


    “不不不不!”胖子下意識的搖頭,“柳一鳴就是個小白臉!這是丁大小姐給他辦的生日宴。”


    話說到這裏,胖子感覺自己說錯話了,直接捂住了嘴巴,吳穹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嗯?丁大小姐……懸河市什麽時候有個丁家了?”


    胖子一腦門子冷汗,此刻他感覺騎虎難下,說不是,不說也不是……


    瞥見吳穹森冷的目光,胖子一個激靈。


    “我問你,你怎麽不迴答?”


    “這……這……丁小姐是丁莽的女兒,丁莽在天川市和懸河市的方老虎一樣,都是獨霸一方的風雲人物。”


    原來這個丁小姐和方亦雪一樣,都是“小公主”……


    不過同樣有個牛逼的爹,方亦雪每日都隱藏身份小心翼翼,她丁小姐卻直接為小情人擺酒擺到他的家鄉來了。


    “在場將近八成的人都仰仗莽爺的生意,都是開車從天川市跑到懸河市來給丁小姐捧場的。”胖子聲音越說越小,“不過你……綁誰都行,可千萬別動丁小姐……”


    話說到嘴邊,胖子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這個亡命徒再牛逼,也不可能如此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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