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君這兩日把武林盟搞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整個武林盟敢怒不敢言。


    因為戰景瀟不僅沒有任何責備之意,心情還甚是愉悅,有戰景瀟護著,沒有人敢與鳳淩君為難。


    但是難免下人們會私下議論,大家對鳳淩君風評極差,看到她就頭痛,說她除了外表,沒一點討人喜歡的地方,更沒有任何一點可以和禦晴柔相提並論。


    也不知自家主子是怎麽了,怎麽就喜歡這麽一個一無是處有傷風化的女魔頭。


    不過鳳淩君折騰兩日也就沒心思折騰了,她真的很想去找柳相思。


    這兩日顧忌戰景瀟,都沒去找過柳相思,兩人也極少見麵。不過聽說元空來武林盟要過人,來找過自己,但被戰景瀟擋迴去了。據說兩人差點還動了手,結果被突然拜訪的祁修樾給攔住了。


    祁修樾不知從何處聽聞戰景瀟在找久明草,尋了一株,但很可惜,隻是有些相似,其氣味,藥性皆不相同,並非是真的久明草。


    祁修樾好像並不意外,隻是有些惋惜,之後便去明月軒去看望戰景軒。


    鳳淩君有些好奇,這祁修樾平時看似支持武林盟,但實際態度模棱兩可,總喜歡和稀泥,而且他好像是戰鷹奇死後,第一個來探望戰景軒的。


    鳳淩君悄悄跟在他身後,想看看他和戰景軒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關係。


    結果祁修樾隻是眉頭緊蹙,一言不發的坐在床榻邊。


    鳳淩君覺得有些無趣,打發了跟在身邊的阿炎,直接進入寢殿內。


    祁修樾對鳳淩君有種敵意,但是和其他人對她的敵意又似乎有些不同。鳳淩君並不在意,畢竟就連混元殿也會有很多人不喜歡自己。


    鳳淩君饒有興趣的說道:“你叫祁......祁什麽來著?”


    祁修樾硬邦邦的說道:“在下祁修樾。”


    “哦,祁修樾。”鳳淩君說,“這裏冷清了這麽久,你好像是第一個來看望戰景軒的呢。”


    祁修樾語氣不善:“在下隻是來送藥的,既然來了,就順便看看大公子。”


    “哦,順便啊。”鳳淩君站在一旁望了眼榻上的戰景軒,見他額前有一絲發絲微微淩亂,便附身準備伸手想幫他捋一下。


    祁修樾突然緊張的握住她的手腕,厲聲道:“你做什麽?”


    鳳淩君促狹的望著他,反問道:“你緊張什麽?”


    祁修樾一把甩開鳳淩君的手,冷哼道:“你這妖女居心叵測,對你自然要多點防備。”


    鳳淩君摸著下巴,仔細的打量著祁修樾,目光看的他很不自在。鳳淩君笑盈盈的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戰景軒吧?”


    祁修樾瞬間臉色鐵青:“你胡言亂語什麽呢!”


    鳳淩君開心的笑了起來:“他長得這般好看,確實招人喜歡。這有什麽難為情的。”


    “有病!”祁修樾說著起身就準備走。


    “喂,祁修樾。”鳳淩君喊住了祁修樾。


    “還有什麽事?!”


    鳳淩君望著怒氣衝衝轉身的祁修樾,笑著問道:“你怎知戰景軒需要什麽草藥?”


    “與你無關!”


    鳳淩君並不在意他的語氣和態度,抱臂微著提醒了他一句:“你若找到草藥,可千萬別帶過來了。若想戰景軒早日醒來,最先對付的應該是戰景瀟。”


    祁修樾冷著臉:“哼,你又在挑撥是非。”


    “我就隨便說說,你就隨便聽聽唄,但我肯定是為戰景軒好。”鳳淩君說完坐在床榻邊,幫戰景軒整理了下頭發,“而且你們不都知道我喜歡他嘛,我肯定不會害他的。”


    祁修樾眉峰緊蹙,眸光幽深難辨。隨後冷哼了聲,轉身離開了。


    鳳淩君朝戰景軒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笑著說道:“我喜歡的可隻有離歌,你這個傻子可別真的誤會了。隻不過趁你睡著了老是利用你,也是有些不地道。但是咱倆好歹也算是朋友哥們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和兄弟計較的。”


    鳳淩君雙手撐在身後,仰著頭望著房梁,歎息道:“你說你要是沒喝那碗毒藥的話,現在事情是不是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呢?也許你爹還活著,我還在和他鬥得如火如荼,你呢,有可能會幫你爹對付我,但至少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麵。戰景瀟估計也不會是現在這幅樣子......”


    “我是什麽樣子?”戰景瀟站在不遠處,眉梢上揚。


    鳳淩君知道戰景瀟來了,所以止住了話,聽他問自己,便答道:“喪心病狂,陰險狡詐,冷血狠辣,嘖嘖嘖......這是個多壞的人啊。”


    戰景瀟唇畔含笑的走到鳳淩君麵前,附身低頭望著她:“你也這麽壞,那我倆可真是絕配呢。”


    鳳淩君一把推開戰景瀟,起身與他保持幾步距離,眯著眸子抱臂問他:“祁修樾送來的真不是久明草?”


    戰景瀟:“你這是懷疑我?”


    “你當然不值得相信。”


    戰景瀟無奈的歎了口氣:“真的不是。若真的那麽好找,慕離歌和言千機至於找這麽久嗎。”


    鳳淩君嗤笑:“那你應該很高興。”


    戰景瀟坦然的說了句:“說不上高興,但至少暫時我還不希望兄長醒過來。”


    “你倒是不虛偽,承認的挺痛快。”


    戰景瀟走近鳳淩君,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鳳淩君有些嫌惡的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戰景瀟眉目間帶著些許不悅,倏爾勾唇笑道:“至少等到我殺了慕離歌之後,到時我便帶你歸隱山林,再把武林盟交給兄長。”


    “哼,都天亮了,你夢還沒醒呢。”鳳淩君冷笑。


    戰景瀟輕輕的說:“是,我寧願做一輩子夢。有些夢做久了,也是會成真的。”


    “那你繼續做你的白日夢吧。”鳳淩君說完,廣袖一揮,離開了明月軒。


    ......


    戰景瀟又做噩夢了,他猛地驚坐起身,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他按著疼痛的頭,平穩了下急促的唿吸,煩躁朝外喊了幾聲:“牧青!牧青!牧......”


    他倏地止住話,他忘記了,牧青,早就不在了。


    “盟主......“外麵的侍衛聽到喊聲,忙趕了進來,見戰景瀟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敢貿然說話。


    “滾!”


    “是。”侍衛嚇得低著頭貓著身子退了出去。


    戰景瀟曲起膝蓋,把頭埋在膝蓋間,無助的縮起身子。


    他曾經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出,他母親是被人瞧不起的藝妓,如今靠自己的權謀手段獲得了想要的權勢和地位。


    可是為什麽那些陪在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呢?


    他追逐到了他曾經想要的東西,可是他自己心底裏覺得,他還是那個被人看不起庶出,被人厭棄的藝妓之子。


    原來一直以來厭棄他的,除了別人,還有他自己。


    妙音不在了,牧青走了,戰景軒在沉睡,他們都離開了自己,隻剩他一人守著這偌大寂靜的武林盟,連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


    不,他還有鳳淩君,對,鳳淩君。


    鳳淩君和他人不同,她是特別的存在。她從不在意別人看待自己的目光,活的肆意張狂,也從不會用鄙夷的目光看人。不論什麽身份地位的人,她都一視同仁。


    “淩君,鳳淩君......”戰景瀟緩緩的抬起頭,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唇邊露出一絲笑容。隨即起身,往鳳淩君的寢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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