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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強。”杜亞朗聲說道:“今天我來到這李,是想和你說清楚。”她頓了頓,目光先是往四周掃了一圈,帶著一點怯懦,但是看到一個人影後,這份怯懦又變成了鑒定。


    “葉先生不是我男朋友,我從來都沒有變成天鵝過,我至始至終都是那隻灰天鵝。”


    小田和杜強沉默的聽著,現場沒有人打斷她,就連牧師也摘下了眼鏡,歎了口氣站在一旁。


    “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很開心,因為我知道你們以後不會幸福,她會因為比不上我而對你耿耿於懷,而你會因為她的耿耿於懷而心生厭倦。”


    小田沒有說話,但是卻抓緊了杜強的手臂,她知道杜亞說的沒有錯,自己滿心期待的婚禮到了今天實際上隻是因為孩子而趕鴨子上架罷了。


    杜亞聲音洪亮,臉色微微緋紅,“可是,我現在不想這麽做了,不是因為我聖母,而是我真的從這段感情中抽離出來了,當初的你對我來說是一段美好的迴憶,也就止於迴憶吧。”


    她嘴唇蠕動了一番,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最後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上前一步,先看看杜強,後看看小田,真心實意的說:“祝福你們,祝你們幸福。”


    轉身,白色的禮服在空中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她在眾人沒有看到地方微笑著,心裏真的釋然了。


    忽然,她聽到輕微的撕拉聲,於是低頭去看,看到禮服的紗裙部分正好掛到了木椅的邊緣,木屑勾住紗裙,紗裙被撕拉出一個小口子。


    慘了慘了,這一年工資都要賠完了吧!杜亞臉色慘白的匆匆跑來,想要去找丁依依看怎麽挽救,而在現場的人看來,就是她很悲傷,然後獨自跑開療傷。


    眾人迴頭,對剛才的女人都有一點同情,看著杜強的眼睛裏帶著一絲鄙視,就連小田看著他的眼神裏也不是剛才的溫柔。


    婚禮現場外,丁依依和水北站著,兩個人距離三四步,誰都沒有說話,丁依依一門心思放在婚禮上,也不知道葉念墨有沒有幫杜亞搬迴麵子。


    水北站在她身後,她看著她的背影,內心痛苦。她發狂的想要葉念墨,葉念墨的一切是多麽的完美。有他的人生多麽的完美!


    忽然,她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而他從她身邊走過,眼裏沒有她,隻是直徑的朝著自己的妻子走過去。


    丁依依感覺到葉念墨來了,她故意沒有理會,等到對方走到自己身後才轉頭,本來以為他會滿臉詫異,或者有被嚇到,對方倒好,麵色不變,就這樣酷酷的看著她。


    “怎麽樣了呢?”丁依依撅著嘴,隻好換了一個話題。


    葉念墨見她這樣覺得著實有趣而可愛,他三言兩語的解釋清楚,“辦好了。”


    水北一個人被晾在後麵,她不想這樣,心裏渴求著能和他說上一兩句話,哪怕是借著丁依依的口來說也好。


    她還沒開口,就看到杜亞慌裏慌張的朝她跑過來,一下子也忘記了自己的計劃。


    “水北姐!”杜亞要哭了,“你趕快幫我看看這去裙子還能補救不?”


    她一邊拉著水北,一邊扯開裙子讓她看自己裙子上破掉的地方,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水北眼睜睜看著葉念墨帶著丁依依上車,想要掙脫開,無奈杜亞整個人處於慌亂狀態,一點都沒有平常的膽怯。


    葉念墨接到了丁依依,心情好,駛離水北和杜亞兩人身旁的時候道:“衣服送你,當做是慶祝你的新生。”


    車子開走了,杜亞呆在當地,她拉著水北的胳膊,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葉先生說的送,是我理解的那個送嗎?”


    水北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好好把這幾萬塊的裙子供起來吧!”


    她氣得半死,卻又無可奈何,隻好憤恨離開,身後又傳來杜亞的唿喚聲,“水北姐啊,你等等我,捎我一程,這裏沒有公交車啊!”


    一個星期後,一大早,小強神秘兮兮的走進辦公室,“你們猜我今天去送貨的時候看到誰了?”


    “看到奧特曼打小怪獸了吧。”杜亞一邊給小飛飛換上新鮮的水,一邊笑嘻嘻的說。


    小強蹭到她麵前,伸手逗了逗正在喝水的兔子,北杜亞一掌拍掉,“你這樣會嚇到它的!”


    “我看到杜強和小田了。”小強捂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說道,原本吵鬧的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看著杜亞。


    丁依依心裏擔心,想著小強那嘴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又去揭開杜亞的傷疤,她走到杜亞身邊想安慰她。


    “是嗎?他們在做什麽?”杜亞背對著大家,一手撫摸著兔子發亮的毛皮,一邊細聲問道。


    小強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轉頭向丁依依求助,看到對方愛莫能助的神情後隻能訕訕的說:“杜強帶著小田去醫院嗎,她穿著孕婦裝,估計是看孩子去了。”


    “我就猜到是這樣。”杜亞轉身,臉上沒有刻意裝出來的微笑,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


    她的樣子讓丁依依放心不少,感覺到不遠處有一道視線投放到自己身上,她看過去,視線的主人卻在這時候挪開了。


    晚上,丁依依和葉念墨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這是葉念墨雷打不動的習慣,自從她到葉家後,發現一到晚上七點,葉家全體老少都會坐在一起看新聞聯播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習俗的怎麽來的了。


    忽然,她感覺到葉念墨身上震動了一下,他掏出手機後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坐得端正的看著新聞聯播。


    等到新聞聯播播完,他才起身去了書房。丁依依端著甜湯準備端去書房,卻聽到書房裏有正在講電話的聲音,他說了一句,“好,然後還在紙上記錄了一會。”


    丁依依倒是沒有多在意,正準備推門而入,葉念墨出來了,“正好,喝甜湯啦,我今天做得很成功。”


    “你先喝,今天我會晚點迴來。”葉念墨側頭吻了吻她的麵頰,然後從她身邊穿過,匆匆往樓下走。


    她手裏拿著托盤不好追,等下了樓梯以後剛好聽到車子離開車庫的聲音,很快就什麽也聽不見了。


    “應該是挺大的事情吧,不然他也不會那麽著急。”丁依依這樣想著,又坐迴了沙發。


    手機就放在沙發那裏,她拿起來,想到了水北。不知道為什麽,從杜亞那件事情過後,她覺得水北在刻意的疏遠她,但是又時不時的關注著她,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卻也不願意和她多交流。


    這件事煩惱了她很多天,有一次做夢還夢到了這件事半夜驚醒,葉念墨安撫了好一會她才從中抽身。


    她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撥了過去,手機很快就接通了,有風灌入的聲音,對方應該在開車。


    “水北,是我。”丁依依鼓足勇氣開口,她決定就問一些比較普通的問題,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


    對方車速很快,唿嘯的風把水北的聲音拉扯得有些支離破碎,“依依?”


    “恩,是我,你要出門嗎?”丁依依看了一下,是晚上九點,雖然說不是特別晚,但是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總歸是不安全的。


    水北迴應,“是啊,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去約會嗎?”丁依依覺得和對方之間冷淡的關係因為那句話有微微的緩解趨勢,她就開玩笑般的問了一句。


    水北沒有立刻迴應,丁依依還能聽得間風聲以及其他車子鳴笛的聲音,半箱,她聽到對方淡淡的迴應,“恩,去約會。”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路上小心。”丁依依握著手機說道,對方也隻是簡單的說了聲“哦”然後就掛下了電話。


    掛下電話後,丁依依拿著手機在沙發上發呆,腦海裏想著像水北那樣要強的女人究竟會喜歡什麽樣的男人,或者說什麽樣的男人能夠栓住她?


    感覺自己想遠了,她急忙迴神,起身給葉念墨熱了一杯牛奶,然後拿了一本書邊看邊等待,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雙大手托起自己的身體,隨後就是沉穩的步伐。


    她睜開睡得朦朧的雙眼,看到是葉念墨,便對他笑了笑,“你迴來啦,我給你熱了牛奶,你趕快去喝。”


    “好。”葉念墨低沉的聲音響起,他還親了親她。


    第二天,丁依依醒來,意識還很混沌,模糊記得自己等葉念墨等到了很晚,然後不小心睡著了,他把自己抱到房間裏的。


    等到清醒得差不多,她意識到自己今天還要上班,而且隻剩下40多分鍾讓她準備和收拾。


    她急匆匆下床,換下睡衣,又衝進浴室裏洗漱。盥洗台上,漱口杯已經裝滿了水,電動牙刷也已經放好了,她抓起來就是一陣猛刷。


    刷好牙齒,她記得今天要洗床單,又匆忙跑到房間把床單抱起來就往閣樓上的幹洗間跑。


    自動幹洗機裏麵已經有一套衣服了,丁依依打開,發現是葉念墨的,於是拿出來疊好準備放進旁邊另外一台比較小的幹洗機。


    “什麽味道,好香啊。”她嗅了嗅黑色西裝,嗅到上麵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很特別,她從來沒有聞到過。


    “慘了,要遲到了。”她放好西服,急忙把被單放進幹洗機裏,然後迴衣帽間拿好今天要出門所要穿戴的衣物。


    到了公司門口,還是遲到了,她歎了口氣,點了指紋刷卡,然後走進辦公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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